踏上了深城的火车，葛布坐在座椅上，看着外面风景，车上人很多，一个挤着一个。葛布摸了摸怀里的包。舟车劳顿，乘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大包小包地带着，坐在车上还要时不时地盯着物品，不然上车的时候是自己的，下车的时候就是别人的了。葛布邻座是一个中年男子，对面是两个年轻小伙子。看上去三人是一伙的。葛布带了不少干粮还有水四天三夜的车程，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你们好。”葛布率先开口打招呼。

“你好小伙子。”葛布旁边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说道。

“你好，哥们”对面的年轻人说着。

“小伙子，这是去哪里呀？”中年男人问道。

“去粤州”葛布说道。

“粤州可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啊。你是去做生意？”一个年轻人问道。

“没有，去探亲的。你们是去哪里呀。”

“我们去南河商丘。”

“哦，回家过年啊，听你们的口音是南河人。”

“是的，不过我们不是回家，我们是出差。”另一个年轻人说道。

“你是哪里人呀。”年青人问道。

“我是北湖的。”葛布说道。

“哦，哈哈九头鸟啊。哈哈，你是学生吗？”对面的年轻人问道。

“是的。我在京都大学上学。”

“哦，厉害。前年高考我们就没考上大学。”一个年青人说道。

“运气好”葛布笑着说道。

火车上有个人说话其实时间还是过蛮快的。一不小心就天黑了。车上有卖吃的，只是比较贵。大多数人都带着干粮。到站停车时，车站月台上也会有叫卖的。

“劳驾，我拿一下包”葛布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道。中年男人站起来给葛布让了一点路。葛布拿了些小面。然后拿着水杯去接开水。简单的吃了一些，然后坐下来看着窗外的夜色。陌生人会有一些话题聊的，吹牛的，摆显的，打听的。各种各样。车厢里各种聊天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很可能就建立起了不寻常的友谊。葛布偶尔听一下其他人聊天。

“晃荡，晃荡”在这种有节奏的响声中，葛布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间葛布感觉有人在自己怀里掏东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旁边坐着几个陌生人。身边原来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半路下了车。坐在葛布身边的人正用衣服盖着自己的手，然后手已经伸进葛布怀里的包。葛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悄悄的握住那只陌生的手。然后骨头折断的声音和惨叫响起。

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车厢，葛布身边的年青人抱着已经高高肿起的手在地上打滚。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情，全车厢的人都是蒙的蒙的。

“兄弟啊，这你是怎么啦。是谁打了我兄弟”前排座位的一个男子站起来大声的喊着。然后艰难的挤过人群。在地上打滚的年青男子浑身是汗。除了惨叫的声音的完整的。已经发不出其他完整的声音了。

“是谁干的，是谁打了我兄弟。有种站出来。”男子环顾四周，瞪着铃铛一样大的眼睛，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没人知声，没人回应。

“是不是你干的”男子讲目光盯住葛布。

可是葛布呢只是紧了紧衣服，继续歪着脑袋睡着。

“他妈的，你找死。”见葛布没有理会自己，男子拿起桌上的一个瓶子就砸向葛布。

眼看着瓶子就要砸到头上，葛布坐直了身体，然后伸出手握住年青男子的手腕。一掰，伴随着骨折的声音和惨叫响起。第二次的惨叫已经让蒙圈的的人醒了过来。

“原来是你干的，你小子死定了。哥们赶快报警。叫乘警过来”周围又有两个年青人跳出来喊道。周围的乘客好像意识到什么。

“快看看两位兄弟，老少爷们，来搭把手。送这兄弟去看医生。”一个年青人说道。周围的人安静的看着热闹。葛布依然在闭目养神。两个年青人见没有人回应自己。利索的将惨叫的两人扶起，挤出人群。随着四个人离开。车厢气氛活跃起来。“小伙子，厉害啊，练家子啊。当过兵吧”一个前排中年男子站起来对葛布说道。葛布没说什么，睁开眼睛对着男子微笑了一下。

“小兄弟，怎么回事啊。那人咋弄的。”见葛布没什么反应，男子并不介意，继续微笑着说道。

“一只不干净的手伸进我口袋。我友好的握了一下手。就是这样。”葛布淡淡地说道。

“哎呀，快看看有没有丢东西。”听到葛布的话，四周的人惊叫起来。这时车厢一片骚动。

“哎呀，我钱不见了。赶紧叫乘警。”有人气急败坏。

“还好，没有被偷到。”有人松了口气拍拍衣服。

“那些人还没下车，赶紧去追。”有人喊着。有人挤出人群不知去向。

“小伙子，你不厚道啊，有小偷也不提醒。”有人埋怨道。

“小兄弟，再有小偷，提个醒啊。”有人说道。

“小兄弟，去哪里发财。我叫刘喜发。交个朋友可以吗？”站起来的中年男人挤过人群，来到葛布旁边。

“你好，大哥，我叫葛布，发财不敢想。挣扎在温饱线上。去粤州探亲。大哥去哪里发财。”葛布微笑着说道。

“做点小生意，我也是去粤州。看来同路啊，这也算是有缘啊。”刘喜发说道。

“嘿嘿，大哥出来闯荡，很厉害呀。大哥做什么生意啊。”葛布问道。

“卖点服装和一些日用品。混口吃”刘喜发说着递一支烟给葛布。

“不抽烟，谢谢大哥。”葛布说道。

“小兄弟当过兵吧。现在在哪里发财。”刘谦说道。

“是的，大哥也当过兵？我还在上学。”葛布说道。

“原来是大学生。国家栋梁啊。小兄弟退伍就去考大学了？在哪里当兵啊。我以前在北方兵团。”

“是啊，去年才退伍。在南疆战场上退下来的。”葛布说道。

“噢……”刘喜发长长的哦了一声。

“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是侦察兵。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们连就剩下三个人。另外两个是我从尸体中背出来的。”葛布说道。

“抱歉，哥哥想多了。”刘喜发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