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

“下次与诸位相聚，我相信一定是我们的庆功宴。”

骆天文用简单的一句结束语，点燃了每一位执法者的士气。

也许这句话多少有些乐观了，但是，对于精神紧绷的执法者们，却是一剂效果不错的强心药。

所谓庆功宴，必然是活着的人发出欢声笑语。

谁不愿意相信这个祝福为真？

这次的会议非常短，仅仅只有半个小时。

会议的内容直奔主题，再次规划了每一个小队的镇守范围，以及分配了执法者现有的人力。

最重要的一部分，两个好消息，从另一种角度增强了特别执法队的信心，为这次作战任务提供了后备保障。

接下来，每一个小队要回归自己的岗位，耐心等待着……

最后两天。

算上漫长的黑夜，也是很久很久的。

……

“白神！”

“有事吗？”白神回过头，这个声音还是比较熟悉的，来自于他的前总队长王建卫。

“我曾经与你共事了一年，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此时的王建卫已经丧失了曾经骨子中那种执拗的骄傲，眼神中多了几分沧桑与诚恳。似乎，白神才是前辈，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后辈。

白神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白天总是联系不上您？或者说，为什么您只有晚上十点后才参与执法者的工作？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我只是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跟您来自于内城有关吗？”王建卫目光灼灼地看向白神，眸中的认真异常强烈。

“没有任何关系，内城没有什么特殊的。还有其他事情吗？”白神的回应非常平淡，他自动忽略了前两个问题，只回答了“前两个问题与内城并无关系”。

话罢，白神就要转身离去，他着急于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恪守执法者的职责。

“等等……”王建卫连忙喊住白神，他有些焦急地追问道，“为什么是晚上十点？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吗？求求您告诉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这个答案。我一直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跟内城的某东西有关。所以才……”

白神皱了皱眉头，他神色疑惑地看向王建卫：“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

王建卫猛然沉默了一会儿，眼眸中回转了一抹悲伤，整个人突然陷入了一种怅然若失的状况。

白神见王建卫没有回应，再次打算离去。

与此同时，王建卫也回过神来，伸手拉住了白神。

“抱歉……这其实是关于我个人的一件私事。我曾经有个恋人，我们非常相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晚十点后，我总觉得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虽然有点微妙，但我能感受出来。但是第二天早上，她又能变回我熟悉的那个感觉。这件事情很奇怪，但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不论怎么样，我永远深爱着她。”这个老男人此时的眼神温柔如水，但却潜藏着一抹深深的遗憾。

“这跟内城有什么联系？”白神对于“男女之事”没有任何兴趣，他即刻将话题抛向了核心点。

王建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悲伤：“抱歉……因为突然有一天，她离开了，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征兆的不辞而别……而我，在第二天才发现了这件事情。她留给我了一个纸条和一封信。”

“纸条上写着，阿建，非常抱歉，我离开了，我要前往内城，至于原因，我没办法说明，只能告诉你，这是另一个我做出的决定，而我，没有办法拒绝。但我……但我永远爱着你……如果你想要找到我，只能带着那封信前往下一环城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留这封信给你？也许是我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侥幸，我相信着，爱情这种东西或许能突破永恒法则的制约？可能是我天真了，你千万要冷静思考哦。”

“但我还是会一直一直等待你……当然，我不希望你来找我，我希望你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即使……没有我。抱歉，非常抱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爱上其他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前往内城……爱你的……”王建卫沧桑的脸庞已经浸湿了泪水，这个顽固的执法者老干部，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弄花了脸。

“所以你觉得……你恋人的离开跟内城有关系？而我来自于内城，我身上又有着与你恋人相似的疑点，你想要从我这里寻求答案？”

“没错……求求您……”王建卫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

“非常抱歉，我不能给你答案。因为真正的答案，一直在你的手中。”

王建卫的眼神瞬时闪过一丝失落，但又突然浮起一丝疑惑。

“我的手中？”

“你为什么不去内城找她？”白神淡然地反问，“你只要马上前往内城，什么答案都能浮出水面。”

这个反问犹如灵魂拷问，让王建卫再次陷入沉默。

白神此时的耐心似乎多了几分，他静静等待王建卫回应。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无法成功挑战试炼之门……这样我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所以我……一直努力变强……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而且……我最重要的那个东西还丢了……我必须先夺回来。”王建卫的双手颤抖着，也许是不甘，也许是对自己的愤慨。

“那只能祝你成功了。”白神的语气冷漠了几分，“话题就此结束吧，决剑，我们应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了。再聊下去，我们就失职了。说实话，我对你的私事没有任何兴趣，我能给你的建议，只有一个，用你的实力挑战试炼之门，用你的实力自己寻求答案。”

话罢，白神匆匆离开了。

王建卫愣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

他缓缓抬头，灰蒙蒙的天空夹杂诡异的颜色，让人不安、让人落魄。

“是啊……只能由我自己寻求答案……我不能再逃避了。”

……

“塔选者，生而恪守永恒法则。”

白神猛然拔出“黎明”，灿烂的金光，彰显着他不灭的意志与信仰。

“万物，即为正义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