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了野猪并不代表着可以放松下来。

他们还要抵御着严寒等待野猪的力气耗尽，否则走近会很容易的被野猪撞伤。

长达数小时的等待里，大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脸上满是期待的笑意。

一想到香喷喷的红烧肉，都不觉得冷了。

阮柯坐在树边跟程山窝在一起，靠的很近，将两只手脱了手套往程山怀里塞。

程山穿了三件衣服，手塞到他的棉衣里，被烘的热乎乎的。

中午就着些凉水，往嘴里塞了些馒头干粮，条件如此，大家都是将就着吃。

有些汉子憋不住，自己去小树林里撒尿，程山不准阮柯这样。

“媳妇，你要不要上厕所？”程山在小知青的耳边小声的问。

是的，他在这半年里已经把称呼从“柯柯”变成“媳妇。

刚改的那段时间，光是叫一声“媳妇”，程山就能自己傻乐呵半天。

他有媳妇，嘿嘿！

“不要。”阮柯摇摇头，他喝的水不多，天又那么冷，把他的小鸟放出来肯定要挨冻，还不如憋着回去上呢。

“我想上，你陪我去吧媳妇。”男人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媳妇。

“走叭。”阮柯把手从程山的胸膛拿出来，重新戴上手套。

两个人往无人问津的小树林去。

“嘿，程哥，干啥去？”二麻子小声吆喝。

“撒尿没见过？”程山领着阮柯头也不回。

撒个尿结伴啥？那不都是村里的小姑娘才结伴去上厕所吗？

之前他要跟程哥顺路去撒尿，程哥都说他不独立的，怎么个事儿？

程山到了小树林，背对着人群的方向，把自己的大家伙掏出来，阮柯看了眼，转身帮他放风。

有媳妇陪的程山撒完尿，很快收拾好去找媳妇。

两个人又一起走回大家聚集的地方。

没过多久，围着树奔跑的野猪似乎脱了力气，歇在地上不动弹。

安全起见，二麻子又往那里扔了几块石头，确定两头野猪是真的跑没力气了，才朝程山示意。

他们带着身后的人慢慢靠近野猪，几个人几个人的把野猪的蹄子绑在一起。

之后寻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有的拎着猪脚，有的拎着猪耳朵，浩浩荡荡的又抬回去。

程山依旧是在前面开路，防止出什么意外。

好在直到下山都没出什么差池，刚到山脚，抬着野猪的青年们纷纷放声交谈。

一想到能够吃上肥美的猪肉，掩饰不住的兴奋氛围弥漫在队伍里。

路上不少村民在家门口看到这仗势，心里都乐开了花，今年有肉吃咯！

程山估摸着是下午两三点，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派了个跑得快的青年先去告知村长。

他们将野猪运到村里的广场中心，到时候可以给大家直接杀了分肉。

毕竟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提早分了肉，温度低也坏不了。

等大队伍到达广场的时候，村长一早在等待，戴书文跟在村长身后，看到两头野猪也是两眼放光。

村长走上前拍了拍程山的肩，“辛苦了。”

“二麻子，你去帮忙传一下，等会杀猪，各家各户等会拿着盆来领猪肉。”

“好嘞，村长！”

二麻子一溜烟儿跑没，他得告诉他老娘拿个大盆来。

杀猪不是那么轻松的活技，野猪皮糙肉厚的，没有点力气根本砍不动。

程山自然是杀猪选手之一，村民们来的很快，都见识过杀鸡杀鸭的场面，心里眼里全是肉，自然没觉得不适应。

阮柯看着那么多血从野猪的脖子往下流，手都有点发抖。

眼睛似乎不适应的眨着，一双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柯、柯，别怕。”

是小琼来了。

小琼站在阮柯身后帮他捂着眼睛，“不怕，不怕，很快的。”

小姑娘透黑的眼睛无机制的看着杀猪的景象，毫无动容。

“好了嘛？”阮柯的声音有些发抖。

伸出手盖住小琼的手。

“等一下，血快放完了。”

“小阮老师！”虎子妈带着虎子赶过来，小男孩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别吵，烦。”小琼慢吞吞的训虎子。

虎子倒也乖觉，“哦，怪我，太吵了。”说完还小心的觑了小琼一眼，生怕她生气。

自从程山的进度快很多后，就不跟村民一起学，虎子成为了小琼的同桌。

平时话很多的虎子碰上小琼缓慢说的一句话，立马就能歇声。

小琼长得冰雪可爱，怎么跟虎子发火，虎子都不生气，就好生受着。

没过一会虎子又憋不住讲话，“小阮老师咋了吗？”

结果挨他娘一巴掌，“吵死了！就你会说话。”

这下是真歇挺了。

“小阮老师估计是那个城里说的那种晕血，是不是？我好像听过，你跟小琼照顾好老师，娘去排队了。”虎子妈叮嘱虎子。

挨打没缓过劲的虎子摸着自己的脑袋，委屈的嘟囔，“好，娘你去吧。”

安静了一会，小琼放下手，“好了，柯柯，开始剖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