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的没一个人问问他，虽然他是个闯入的黑衣人，但他面巾都被那个丫鬟当抹布了，就不能问问他感觉如何？要不要吃饭吗？

晚上他昏过去，其实也不该这么早醒的，但是实在是耳边嘎吱嘎吱的磨牙声，他就这么醒了！

他也真的不知道这磨牙声能将昏迷的人惊醒！

“咳咳……”程琪再次努力咳嗽几声，“嘶……”伤口崩开了！

程琪有些欲哭无泪，屋漏偏逢连夜雨，看了看渗出血的伤口，继续咳嗽几声，他虽然受伤，但必须尽快想到方法告知城外皇上，京城内的消息。

兄弟们被射杀，仿佛早有预计一般，明军内有奸细！

程琪眉头紧蹙，心神被昨晚的行动占满，也忘记了肚子饥饿，兄弟们惨死，军中有奸细，会是谁？

等等！

皇宫兵力分布图是……程琪眯了眯眼，眼眸寒光闪现，佟佳一族！

佟国维那老匹夫或许真心想要投靠自家主子保全家族，但是佟国维手中的病例分布图是从皇后佟佳氏手中拿到的，佟佳氏这女子一心爱慕大清皇帝康熙帝，谁能断定她给予的真假。

这件事必须传出去！

主子本身也不信任佟佳一族，但谁让之前两军交战，主子从佟佳一族那里看到了诚意，佟佳一族根本无路可退。

只是没想到皇宫内还有一个疯狂的佟佳皇后！

“小黑，你醒了？要离开吗？”小竹子走了进来，看向在床上发呆的程琪问道。

“……”程琪歪头看向来人小竹，什么叫小黑你要离开吗？

这主仆虽然救了他，但总感觉分外嫌弃他，怎么回事！

害怕可以理解，但是嫌弃又是怎么回事？

“小竹，我身子虚弱，伤口又裂开了，暂时还无法离开，不知可否叨扰几日？”程琪仰起头看向小竹，反正在主子身边，身为锦衣卫首领，他厚脸皮也锻炼出来了！

谁让那些大臣一个个年纪不大却是厚脸皮，什么人不要天下无敌，可真是贯彻整个明军。

所以他得比他们脸皮更厚，手段更狠，不然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不过也得该虚弱时候虚弱，他这张脸还是能看的！

“小竹，能否帮我询问下你们家夫人，我这实在走不了，待他日离开，定来感谢，”程琪一脸虚弱，声音有气无力。

说着就要下床，坐起来时候倏地又跌落在床上，“我……我没事的，能否带我去见见你家夫人。”

“……”小竹子看着之前受伤没有包扎前可以从皇宫飞越半个京城的人，此刻起身都费力，还又躺下又起身好几次，伤口确实裂开了，这样都不裂开也说不过去。

戏精！

小竹子想了想自家主子的吩咐，轻叹一声，走向前，“你先躺下吧，我去跟我家夫人说，我家没有男主子，只有夫人和老爷子他们爷孙相依为命，夫人爹娘死后，夫人被其未婚夫抛弃，未婚先孕，受尽了冷暖辱骂，您一个男子在徐宅，对我家夫人更是雪上加霜的。”

“你快躺下吧，我家夫人也是让我来问问你身子如何了，只是我担心夫人又被人指指点点，才想着你能离开？既然你伤势未好，就在这里休养吧，还请您看在夫人救了您的份上，别处去可好？”

小竹子一脸忧愁的说道。

比戏精的话，他可是不会输得，虽然他年纪小，但能在皇宫中活下来，这戏精，也是被他信手拈来！

未婚先孕？

程琪面色未变，心中慢慢舒出一口气，只要能留下来就行，毕竟现在他也没地方可去，“谣言止于智者，此事不是你家夫人之错，是那男子……不知廉耻，小竹，你放心吧，在伤好之前，断不会出去的。”

“这……不知能给一口饭吗？”程琪说这话捂着肚子，面色异常红晕，嘴唇发白。

“小黑你先等等，我给你换上药，你这伤口又裂开了，暂时先躺着别动了，”小竹上前，看着又渗出血的模样，“等会哈，给你拿点心，你先垫一垫。”

“……”是很热情，只是感觉这么怪异呢！

希瑶喝完粥，便起身去了书房，将写好的东西塞入一张信封之内，塞到了徐宅一处墙角下，便去了小竹的房间去看程琪。

“徐夫人，”程琪就要起身。

希瑶挥手阻止，“你快躺下吧，身上伤势太重，徐家没那么多规矩，家中没有太多银钱去买好的伤药，这些药还是以前我爹打猎受伤时候，大夫开的药，所以你伤势会好的比较慢。”

希瑶已经没有用许家伤药了，而是给他用的普通伤药，是最常见的那种。

“这已经很好了，能得夫人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近日还要多叨扰些时日，夫人大恩大德，齐成没齿难忘，”程琪看向希瑶一脸感激的开口，趁机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实在不想被叫做小黑了。

“你叫齐成？在京城可有家人？”希瑶被落儿扶着坐了下来，微微向后靠一下，靠在落儿身上，这样舒服一些。

程琪看了一眼落儿，这个落儿会武，脚步不知刚才的小竹轻盈不少，两人都刚练武不久，而这个徐夫人脚步虽然沉重不少，但呼吸却平稳，修行过内家功法。

“在下爹娘亡故，早已没了亲人，”程琪垂下眼眸，一脸失落，“所以才敢只身闯皇宫。”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我是想给你家人送信过去，既然如此，齐公子就安心在此养伤，待来日伤好之后，再寻路离开京城，”希瑶颔首，面上带着一丝愁容，“只怕到时候不知道这里是清还是明。”

程琪被小竹扶着靠在床头，吃着一碗粟米粥，听着这轻轻呢喃抬头看向希瑶，“不知夫人希望它是清还是明？”

希瑶缓缓一笑，脸上笑容清淡温和，轻轻摇摇头，“不是我希望它，它就能变成什么，其实清也好，明也罢，对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不过是那皇宫换了一批人。”

希瑶慢慢起身，“齐公子不要叫我夫人了，我算什么夫人，还是叫我名字吧，许希瑶，这是爷爷让我忘记过去重开开始取得名字，夫人一词在我身上似嘲似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