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华是一个宅男，他最爱的事情就是上网冲浪，所以他对于网上的时事可以说是相当熟悉。

瞥了眼最近新的热搜，郝华随便点进去一个，刚看几个字，就感觉眼前一阵扭曲，就跟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样，下一秒，失重感袭来，他从座位上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大脑昏昏沉沉的，郝华抬手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自己的出租屋了。

富有特色的房屋，以及路上行人们穿的服饰都格外熟悉，曾经他在官方的直播网站里看到过，完完全全是须弥的风格。

穿越了？还是怎么回事？

郝华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把手放在旁边的大树上，并没有摸到实体的感觉。

所以，他现在是处于一种灵魂体的状态？

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拿着书的银灰色头发小男孩儿。

从男孩儿身上传来一股莫名的吸引力，郝华不得不跟着他走了一路。

男孩儿的家并不是特别豪华，家里也只有老人在家。

“或者我是什么金手指老爷爷？”郝华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孩儿，若有所思，当不成男主角，做个金手指貌似也不错。

“艾尔海森？你怎么回来了？”老妇人本来正在收拾屋子，一错眼就看到自家孙子站在了门口。

艾尔海森面无表情的抬起手里的书：“教令院的课程很无聊，老师也很无聊。比起听那些人讲一些毫无价值的课，我更喜欢看书。”

郝华瞪大眼，这要是放在现在的家庭里，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要吃一顿竹笋炒饭，简直是勇气可嘉。

但出乎预料的是，祖母并没有否认或者教训，她选择了尊重艾尔海森的想法，让他在家自学。

这个时空内的时间流速似乎是很快的，郝华感觉没过多长时间，男孩儿就已经度过了他的八岁生日。

艾尔海森八岁那年，他在教令院任职的父母破天荒的回来了一次，还给年幼的孩子带来了一个“玩具。”

耳机一样的东西，可以戴在耳朵上。

艾尔海森的感官是和郝华连接在一起的，男孩儿在使用虚空终端的时候，看见的，感受到的一切他都能感受到。

那是一种极其新奇的感受，就好像一切触手可及，不需要学习，只要在大脑中对虚空终端发出疑问就行，比手机方便太多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迷失自我，丧失学习能力，成为知识的傀儡。

在这里，几乎看见的每一个须弥人都带着虚空终端，但艾尔海森在第一次接触到终端后就再没有动用过了，他依旧每天都在看纸质书。

他的母亲疑惑的询问他：“相较于虚空系统，纸质书不灵活、古板，甚至连内容也不能保证绝对正确。使用这样的知识载体无异于同可能存在谬误的信息做斗争，艾尔海森，你为什么不用虚空终端呢？”

郝华早就领教过艾尔海森的怼人不吐脏话，却能让人哑口无言的性格，本以为他对父母的态度会稍微缓和一些，但他依旧平静：“人的智慧要不断进步，依赖外物只会消磨思考能力，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阅读书籍，得到学习、分析乃至纠正的能力，进而学会了怀疑。这就是意义。”

等到父母离开后，他的祖母拉着艾尔海森的手：“你与你父亲一样喜欢看书，我不确定你们这样的人是否过于聪慧了。但特别从来都会成为财富，你必须记住。认可知识，追逐知识，相信知识，也永远不要忘了怀疑它。或许只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不被罐装知识之类快捷载体轻易打动，也只有符合这一条件的人才会连被封存在智慧宫深处的虚空说明书都随手拿来看。”

时间的流速异常的快，郝华看着艾尔海森从不到他腰长成了一个俊朗的青年，看着他成长为一个奇才，看着他越来越沉迷书本。甚至跑去教令院成为了一名书记官。

艾尔海森的成长经历很平淡，但就是这样的平淡造就了一位奇才。

“你是一个过分聪明的人，天才大都自我、特立独行。你优秀，拥有高于常人的视野，那不是坏事，你务必谨慎，要比常人更清醒，明白所有虚荣的追逐都是尘埃，用最大的智慧去分辨选择你的道路。”

青年完美的遵从祖母的遗嘱，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一切。

他永远冷静，永远自持，永远特立独行。

郝华一路看着他成长，他早就明白，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需要外界的帮助的，更不要提需要什么金手指老爷爷了。

“那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人家完全强到不需要我。”郝华半躺在空中，翘着二郎腿，满脸无奈。

这才是完完全全的人生赢家啊好不好。

书记官的办公室里永远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郝华在这里飘来飘去，眼角余光瞥见艾尔海森的动作顿住了，他凑过去。

书上写着一句话。

【语言的价值不可仅仅留存在字面。借由语言的一致性，人们统御思维。语言即是底线、规则、武器与暴力。通过令语言与众不同，我们终于能够另辟蹊径抵达思想上的相对完全。而统御思想固然对一部分人来说没有意义，却对绝大部分人意义非凡。个体追求的差异决定了我们掌握不同语言并使用不同媒介。人在诸多时刻受语言控制。】

再往后翻，书本下压着一个熟悉的，发着光的小物件。

是草系神之眼。

“这神之眼也太容易获得了吧。”

郝华目瞪口呆，天才的人生总是顺风顺水，就跟开了挂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达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艾尔海森对此倒是态度平平，随手就把神之眼挂在了披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