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大惊小怪，潘塔罗涅不是第一天这样了。”系统缩在床上，拿着手机刷视频，比起最开始的刷着刷着就毫无预兆的哭或者笑，他现在要安静太多。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很不习惯啊。”头疼的揉揉太阳穴，陆鸣缩在椅子里。

——好困。

——好想睡觉。

陆鸣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屏幕，然后小心的戳了戳腹部的伤口，一瞬间直达天灵盖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现在可是计划最重要的阶段，要是因为睡着了哪里没赶上......他会哭死的。

***

“这些于我不过是虚名，财富之神的名号想要就拿走。”摩拉克斯对待自己的子民向来是温和的，尽管这个子民已经投身于冰之女皇的怀抱。

得到了钟离的这句“承诺”，【富人】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难看，但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容，他似乎在一瞬间就压抑住了自己外泄的情绪：“好吧好吧，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们还是先来谈论一下正事吧。”

【富人】敲了敲桌子，他对着对面的位置颔首：“尊敬的岩神，坐。”

得到了主人家的邀请，极在意礼仪的钟离这才迈步过去，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都是精美的食物，若是放在平时，钟离不介意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谈判，但这里的......全都是海鲜。

好吧，如果这些海鲜可以做成钟离认不出来的样子，比如香菱做的那种，他也是可以不去计较这些食物的来源，但是这些食物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部位保持着原样，让钟离看见就直皱眉。

“那么，你想和我谈什么。”钟离淡定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绝不拿起筷子碰一下桌上的饭菜。

“以现在【愚人众】的情况，将自己的安全和【愚人众】寄托在一个伪神身上是最愚蠢的一个决定。当然，和你们合作也不会好到哪里。”虽然这么说着，但【富人】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着格外沉稳。

“说回正题吧神明，我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找上你不只是要和提瓦特合作。更要收取一些利息。”【富人】对钟离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还要去看看世界树。”

钟离沉默了半晌，她金铂色的眼睛扫过【富人】，但沉默良久后，还是微微颔首：“可。”

钟离的神色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凝重，与其说世界树是世界的化身，倒不如说是天理的化身，但于此同时，世界树又与世界的秘密紧密相连。

但是在现在的，陆鸣设定中的提瓦特大陆，世界树的存在仅仅只是为了存放世界的记忆，而原本应由世界树承担的职责全部被提瓦特的七位神明接下来了。

世界树，天理已经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有很好，没有也很好。

既然不会对提瓦特造成威胁，那么【愚人众】想要接触世界树的想法也就不那么让人担忧了。

“天理将自己的能量分成了四份，【莱茵多特】恰好有一份，被她藏进了自己的身体中。”【富人】说着，看向雪山的方向，“至于这个伪神的身体......我们只知道在雪山之中。”

钟离淡定的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严重的平静仍【富人】很不满。

凭什么。

凭什么啊。

身为北国银行的创始人和实际掌控着，【富人】本以为自己在面对曾经岁信仰的神明时会维持好自己的风度，至少不会像个疯子一样质问。

至于质问什么......【富人】的手指神经质的蜷缩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质问什么。

在神明的眼里，无论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躺在雪地里等死的潘塔罗涅，还是已经成长的足够强大，位列【愚人众】执行官的【富人】都是一样的。

该死，这双眼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向我？

【潘塔罗涅】感觉自己越来越暴躁，看着钟离面无表情淡定喝茶的样子越来越愤怒。

“怎么，契约之神难道要毁约？我觉得可以将这件事昭告天下，将你契约之神的名号也取下来。”【富人】清楚自己再挑衅。

他想让钟离生气，愤怒。

凭什么我在愤怒的业火中快要窒息了，让我这么痛苦的罪魁祸首却可以心安理得的隔岸观火？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公平的，那他就让这个世界达成另类的公平。

武力上他永远达不到武神摩拉克斯，那他就剑走偏锋，将原本掌控在岩之魔神手中的财富权柄一点点撺掇，让北国银行成为新的“财富之神”。

他总有办法可以找到平衡。

“我虽为契约之神，但在契约之中找些漏洞，动些手脚的权力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这次，我不会动用权力，”契约之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听，但是落在【富人】的耳中却格外刺人，他的本能在疯狂叫嚣着逃走，或者捂着耳朵，别听，但他就像是中了石化墨发一样僵硬的，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钟离说完。

“因为你是璃月的子民。”

钟离能清楚地感受到从【潘塔罗涅】身上传来的信仰，他从未真正信仰过冰神，或者说，无论是爱还是很，这位投靠至冬的青年将自己的全部的，最浓烈的情感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所以钟离从未认同他是至冬人，但也从未抗拒他回到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