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三天里，城门外的灾民数量增加到了五千人，粮食和药物每日消耗极大，依然无法阻止死亡人数的增加。

截止今天，五千人里，有一千三百人成了尸体。

新增感染人数也每日剧增。

真等到半年后，城门外就只剩下白骨了。

“乔大人，是否要把这紫色花瓣，用于灾民？”

唐悠悠看着乔震快打结的眉头，深深理解了后世被人诟病的xx疫苗。

用，能有多少效果很难说。

毕竟用鱼儿做实验，结果准确度不如更贴近人的哺乳动物。

样本少，时间短，甚至连干扰试验都来不及做。

更不用提花长时间做临床试验。

用的不好，无异于杀人。

但是不用，灾民几乎等于团灭。

在传染力如此强的病毒中，派出去的精壮也有少部分然感染，集体感染是必然的结果。

这件事，实在不好抉择。

“夫人，你怎么看？”乔震转头问唐悠悠，这个时候，他也深深体会了做决定的艰难。

“用吧，能救多少是多少。”

要是真的救不了，他们也尽力了，问心无愧。

“好，吩咐下去，将紫色花瓣拿到城外，告诉大家，这是能抑制瘟疫的药物。”

“但是。”

乔震顿了一下，犹豫后还是下了决心，“同时，告诉灾民，这种药物不稳定，可能出现后遗症。”

“此药物，自愿服用。”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告诉百姓真相，不管怎么样，灾民自己始终有选择的权力。

“另外，医馆的实验还要继续。”

唐悠悠插话，“医馆的实验继续的同时，也要派人记录灾民服药后各种反应。一起留下记录当做以后的参考。”

灾民又有好几千人，这样的数据记录会更准确，更真实。

杨素素请命，“乔大人，我愿出城门亲自记录。”

唐悠悠不希望杨素素去冒险，“每日可以让他们把记录送上城楼也是一样的……”

“嫂夫人，乔大哥，让我去吧。

我从小身体就比别人差，每每痛苦难忍时，我都想过干脆不要活了。

可是，师父救活了我，让我从此远离病痛，我想报答他。

他却收我为徒，让我尽力医治别人，也帮助别人解除痛苦，才不枉费他救我一场。”

杨素素眼圈红了，她曾到城楼上远远看过一眼，那些骨瘦如柴的老人，那些病弱断气的孩童，无不让她心痛。

为医者，怎能只顾自己安危？

徐成看着妻子的模样，知道她下了决定。

“乔大哥，让她去吧。”

杨素素抱歉地看着徐成，“对不起，相公。”

她要出城门，为了防止感染，必然要服用紫色花瓣。

可紫色花瓣的副作用，现在无人清楚。

“我们成婚的时候，就说过，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君子一诺千金，我不会食言。”

杨素素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唐悠悠眼眶也红了，最后乔震点了头。

杨素素自我牺牲的行为，感动了其他医师，她之后又有十名医师跟着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