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心境内，瑞子顶着一身的血痛，却是将手中老虎钳丢至一旁。

“我就是要将你所有的希望破灭，你不挣扎又有什么意思？！”

浑身扎满了铁羽的瑞子肩颈处，猛然顺势爬出了大量的咒印纹路，很快遍布全身，竟是让瑞子整个皮肤表层化作了暗灰色。

整体形象上半人半兽的，背部的双翼也不似原本天狗的羽翼，而是如传说恶魔般的肉翼，只是连接的骨纹路却是蛇脊骨。

形象不伦不类的，有着种怪异的恐怖感。

“你……你接触了「深渊」？还有「暗之外海」？！”恩影空戴还在惊愕间，瑞子却已经化作一道阴影，一下扑在了恩影空戴修长的脖子上血淋淋的撕扯啃咬着！

看着这一幕，大蛇丸也不由的皱了下眉头，即便是这样天赋异禀的孩子也无法在这样的打击下保持理智吗？

也是，魔神本就是情绪容易单一化的生物种，总是会极度偏执的渴望某人某物某事。

瑞子流淌着魔神的血，还想在「深渊」与「暗之外海」的侵蚀下保持理智确实太过困难了。

“死狗的杂种！”死亡在逼近，恩影空戴反而有些释怀了，既然都要死了，那就骂到爽！

可是疯癫的瑞子却突然松了口，癫狂的双眸中生出了一丝戏谑。

“你是坦然接受了？不不不，这怎么行？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简单的。”瑞子咧嘴一笑，随即抬手在恩影空戴的头顶一按。

那恩影空戴的身后竟是分裂出了成百上千个灵魂分身！

“狗杂种！你想干什么！”恩影空戴们乱糟糟的喧闹着，心中有种极其不妙的想法生起。

这里分身众多，但每一缕都极其弱小，无法行动，无法反抗。

“你能体会到，这些灵魂分身死亡时的痛苦对吗？”瑞子啐出了一口污血，随即在恩影空戴面前，随手捏爆了一个灵魂分身。

果然，随着这灵魂的消亡，所有恩影空戴的本体与灵魂分身都发出了极致惨烈的哀嚎。

而被分化极致弱小的它们，就连最基本的行动能力都没有，只能瘫痪在原地，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杀了我……”不想忍受这些痛苦的恩影空戴只一心想着求饶。

“我不是一直在杀你吗？”

对于这一晚恩影空戴所承受的痛苦，无人能够知晓，也无人会想知晓与体验百千次的死亡，要比之古代极刑还要痛苦万分！

而这样凄厉的惨叫声中，大蛇丸却无聊的打起了哈欠，不得不说，二代发明的影分身之术。

剥离了灵魂依附在分身上的痛楚，确实是相当重要的技艺呢。

不然，就鸣人那么个玩法。精神早就不知道崩溃了多少回了。

这家伙也姑且算是收拾掉了，那么等巴尔泽布归来之际，那几个作为施暴者的孩子又当如何处决呢？

理性的根据法律法规？亦或是感性的我行我素？

花蕊的盛开需要等待的时间。

而这期间，自来也与空中的某处，踩踏着悬空的道路，一路走到了似乎是通往天空岛的石门前。

温迪依旧坐在石门上哼唱着动听的歌谣，自来也也没打断，只是在石门前站着等待着温迪哼唱结束。

何以春风不抚她？

何以归途不见他？

许久之后，温迪才一手散去了作为蒙德象征的天空之琴，目光狡黠的低头看向自来也说道：

“怎么样？异界的旅者，听完吟游诗人的歌唱，总得赏赐些什么吧？嗯，你似乎没带摩拉来呢。有酒吧？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嗯？”自来也略显诧异的看了看温迪。

“不行吗？”

对于温迪的印象，相比于一同去鹤观那次简短的旅程，自来也对于他还是风精灵时反而更加熟悉。

毕竟由于「深渊」的力量，他曾与温迪他们一同参与过剿灭高塔孤王的恶战。

当初那个见证好友死去，哼唱着歌谣反抗神明的少年，如今成为了新的神明却低下了他仰望天空的目光吗？

“不，喝酒聊聊天。算是男人敞开心扉最好的方法之一。”自来也没有拒绝温迪的提议，随手向温迪扔出了一个装酒的葫芦。

而在温迪接过酒葫芦的一瞬间，整个场景却突然扭曲变化了起来。

回望四周，自来也是认得这里的。

蒙德最大的酒吧「天使的馈赠」，也是自来也与诺艾尔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恍惚间，似乎还能看见诺艾尔一身泥土与树叶的朝着自己端来一碗钩钩果与落落莓醒酒汤。

不过此刻「天使的馈赠」，大概已经在博士的袭击下，变为了一片废墟。至于诺艾尔，更是不知在面临什么样的痛苦。

看着温迪喝下了第一口酒后，自来也才问道：

“温迪，不，或许叫你巴巴托斯更为合适。是你带走的诺艾尔？”

很显然对于自来也的问话，温迪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意外，“哎呀，这才喝一口酒怎么就开始问这么尖锐隐私的问题了。至少也要酒过三巡之后再说吧？”

自来也看了看温迪，随即接连喝下了三大碗酒后，又继续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思和你开玩笑。甚至于整个蒙德都将毁于一旦，你都不闻不问吗？

我现在还愿意同你喝这顿酒，只是因为我们曾经一同向着高塔孤王抗争过。我知晓你的为人，你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来也目光如炬的盯着温迪，似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退路。

温迪也喝了三大碗酒后，才悠悠说道：“自来也，知道吗？人类始终无可救药……已行之事，必然再行，阳光之下从来没有新鲜事。

如今你们做的这些事，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缺失了神明的指引，人类的灭亡会是必然。

我本以为撕裂高塔孤王的强风，挺起腰杆的人类便将获取幸福与自由。

我想脱离「天理」的掌控，在成为执政之后，便于祂立下赌约，在无神明的管控之后，人类应当能获取他们自己渴求的幸福。

而结果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