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有。”牧琛点了点头。

“那鱼呢？现在怎么一条都没有了？”齐天启不理解。

毕竟溪水清澈见底，看起来水质一点问题都没有，要说是溪水的问题也不应该。

水要是养不了鱼，人喝了不死也得病，那伊戈尔现在就是溪水旁边，岂不是很危险？

“吃完了。”牧琛无奈。

“上次七十年前过来考核那个弟子干的？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不能留！”

齐天启经由牧琛这么一提醒，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都带着震惊。

现如今灵气不足，修真界各宗各派都不怎么出去收弟子了，像是以往这种弟子间的考核，现如今可能几十上百年才有一次。

这处小世界，齐天启记得牧琛之后，就只有一名弟子进去过，最终只找到了三株药草，没能通过考核。

按照资质情况，现如今在风云宗内，多少也是个内门弟子。

不过齐天启仔细想想，在他的印象里，好像自那次考核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名弟子了。

“难道是时间过去太久，已经长得变样了，所以认不出来了吗？”齐天启很是疑惑，但想了半天也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师傅罚他去后山，养一百年灵鱼，还等三十年，这溪水里面应该能重新有鱼。”牧琛在旁边小声解释。

“罚得好，活该！”齐天启听到这个消息，莫名觉得挺解气的。

那条溪水里面的鱼，可以说是大部分参与考核者，赖以裹腹一处良地，那人竟然敢将这里的鱼给吃得绝了迹，甚至都不能用可恶来形容，这个惩罚一点也不冤屈。

“还有几处能找到食物的地方，距离他现在所在的地方都很远，如果想要裹腹，就只有找到第二株药草才行。”齐天启看着画卷里面，看起来就像是在担心一样。

牧琛看了他一眼，当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弟，对齐天启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我们不能过多干涉。”牧琛赶紧说了一句。

“我没想干涉。”齐天启立即摇头，“我就是觉得，那溪水里面没有鱼，对他而言并不算公平。”

“自身气运也是考核的一环。”

齐天启叹了口气，牧琛这一句话直接将他后面想要说的话给噎住了，因为他的气运就不好，不然当初也不会找不到一株药草。

可是齐天启的气运又算好，他赶上了灵气枯竭的尾巴，也是最后一批那么多弟子一起参与考核的。

虽然没能找到一株药草，但他那个时候至少还有得抢。并且只有他一人成为了掌门弟子，一直牢牢占据了大师兄的位置。

“要说气运，辛梓的气运才是真的好。”过了好一会儿，齐天启才叹了口气，再次出声，“辛梓当初可是找到了八株药草。”

“传闻此项考核以外，唯有一人找齐了全部药草，那就是诺尊者。”齐天启又感慨了一句，觉得他的气运可真是差到了极点。

牧琛又将视线从画卷上移开，再次看向齐天启。

“师傅说，诺尊者让里面灵禽将小世界翻了个底朝天。”牧琛甚至都还记得，风戚说起这话的时候，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要不是只用找十株灵草，就诺尊者的做派，就是百株、千株灵草对他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也难怪师傅提及时会是那副神色。

“这小世界根本就不危险，里面的飞禽走兽轻易不伤人性命，还有玉简护身，无需时时刻刻盯着。”齐天启在这里看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索然无味想要离开了。

不仅自己要走，他甚至还想要将牧琛给一起拉走。

但是牧琛摇头拒绝了他，看样子是准备一直在这里守着，等里面的伊戈尔找到五株药草之后出来。

“还不如去做傀儡有趣。”齐天启嘀咕一句，从这里离开了。

他过来真就只看了看，甚至更多的时候都是和牧琛说话去了。

画卷小世界之中，伊戈尔并不知道外面有人正看着他，他一路沿着溪水走。

走过了几乎多半条溪水的时候，水囊里的水喝完了，伊戈尔去溪水里面灌上一壶水，换了个方向离开了水源附近。

沿着溪水走了这么久，也就只看到岸边一些杂草，一株像是药草的灵草都没有看见过，这一片地方，大概是没有要找的药草。

又走了一段，伊戈尔来到一座山脚下，面前是绵延的山脉，想要从这里过去，就得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

绕过去，路程不知会增加几几，伊戈尔在山脚下歇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思索着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好饿啊。”过了一会儿，伊戈尔将手按在了肚子上，肚子正在咕噜噜地叫着。

从天色看，现在已经到了下午，近乎快要傍晚的样子了，可伊戈尔就早上的时候吃了些东西，在这小世界里面几乎走了一天。

伊戈尔朝四周望去，一边是茂密的树林，一边是连绵的山脉，这里寂静无声，从他进来之后这么久，除了水流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安静，太安静了，甚至安静得有些可怕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这个世界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连一只动物都没有异样，林间没有兽吼，头顶也没有飞禽。

伊戈尔拿出水囊，喝了点水之后，思索过后决定朝着山脉走去。

树林之间他已经走过一段，里面除了落叶就是落叶，想要找一株药材太难。

山并不算堵，伊戈尔手里拿着之前在树林间捡到的棍子，一步步朝着山顶上攀登而去。

因为饥饿，还有累积下来的疲惫，伊戈尔前行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上不少，爬上一阵就会休息一会儿。

“天黑了。”伊戈尔看着彻底黑下来的四周，只能借助月光才能依稀看见一臂之间的距离，再远一些，就是浓郁的墨色，漆黑一片。

伊戈尔没有火源，在黑夜之中几乎没法前行，甚至他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准备，现在连个合适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感觉比刚才还要饿，饥肠辘辘，可是这一路上什么食物都没有找到，山上连蘑菇都没有，也没有任何果树，这个小世界处处都不能以常理来度之。

“要找到五株药草，可是现在就只找到一株。”伊戈尔叹了口气，有些发愁这个任务能不能达成，毕竟一共就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

“咕噜……”肚子传来抗议，不满地叫嚷着。

“我明天也许能找到食物。”伊戈尔摸了摸肚子，低声呢喃，像是安抚抗议的肚子一样。

就在这块大石头旁边，伊戈尔蜷缩着躺在地上，准备凑合着就这么睡上一觉。

“吼！”

“嗷呜！”

……

突然，山上、山脚下的树林之中，变得热闹了起来，原本根本就没有的飞禽走兽仿佛一下子全出现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将伊戈尔给吓了一跳，惊恐地起身。

之前没有这些飞禽走兽，虽然没有能吃的东西，可至少是安全的，但现在突然有了这些，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谁吃谁可真说不好了。

刚刚站起来，伊戈尔突然靠着石头就不敢动了。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幽绿的眼眸正紧紧盯着他，而他甚至连那是什么都看不清，就已经成为了对方的猎物。

要怎么办？

伊戈尔的大脑飞速运转，只有一双眼睛，说不定还能有逃生的希望，他眼睛在盯着那双眼睛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

黑，太黑了，根本就看不清四周的景色，凭借着白天时走过的记忆，伊戈尔勉强还记得，在不算特别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树。

白天看到的时候，伊戈尔甚至惊讶过，那棵树至少有百年以上，很是粗壮，长得特别高。

动了！

伊戈尔看到那双幽绿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朝着他这边迈了一步。

他呼吸一下子就变得紧促，靠着大石头一点点朝着记忆中那棵大树的方向挪动。

一人一兽都还处在相互试探之中，幽绿的眼睛缓慢朝伊戈尔接近，但随时都有可能会扑上来。而伊戈尔也是小心移动，随时准备撒丫子就跑。

跑起来之后，伊戈尔不确定能不能跑得过这只隐藏在黑暗里面的野兽，所以现在能不跑就不跑，因为一旦他转身开始跑，黑暗中的野兽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扑过来撕咬他。

伊戈尔手里握着玉简，虽然玉简能够救他一命，可是现在还没有找齐五株药草的情况下，他并不想捏碎玉简离开这里。

一人一兽缓慢挪动，一连挪出了十米的样子，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开始变得狂躁起来，耐心渐渐消失，它已经准备对它看中的猎物下手了。

就是现在！

伊戈尔深吸口气，拔腿就跑，速度飞快。

“吼！”黑暗中的野兽发出愤怒的吼声，朝着伊戈尔跑走的方向飞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