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棒梗噘嘴道：“柱子叔，你就等着吧。”

“那你妈怎么把枕头都哭湿了？”

“我妈舍不得槐花呗！”他为了槐花的身心健康，谎话一个接一个。“对了，柱子叔你打点热水帮我妈洗洗脸，小心脸皴了。”

“小当，你打点热水给你妈擦擦眼泪。”

贾棒梗一听，心里的愤怒嗖嗖地往外冒，有机会一定揍何雨柱一顿；要不把他杀了，小当就永远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努力赶走这邪恶念头，王春霖说：“柱子叔，我和小当去吧。”

他见大家吃好了，就和张骄收拾碗筷去厨房。

张骄轻声说：“棒梗，让我洗吧。”

“你不叫我哥，我就不叫你骄妹。”说完，他马上知道自己腰间的小肉被拧了，不疼很痒。

“算了我自己洗吧，洗得特别干净。”

“好，那我监督你。棒梗，你明天报完到是不是就去昌平了。”

“对啊。别噘嘴，下周末就回来了。你是不是特别稀罕我？”

“哼，才不是呢！我只是想掐某人。”

槐花伸出头说：“骄骄姐不能打我哥哥，否则我不跟你好。”

“槐花，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他知道此刻正屋就他们三人，不怕大人听了笑话他。

槐花生气了，“哥，你不打我骂我，你不爱我。”

贾棒梗一乐，笑道：“张骄，我请你揍槐花，她居然会提这样奇怪的要求，真是欠揍。”

张骄马上明白，就开始追逐槐花，两人闹成一团、笑成一团。

贾棒梗快速洗完碗，也加入“揍”槐花的行列，直到小当和王春霖进来，最后变成了幼稚的老鹰抓小鸡了。

闹够后，四人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王春霖和张骄多了两只好写的钢笔，铭牌被贾棒梗抹去了，这是老佛爷送他的。

“哥，为什么我没有钢笔，只有铅笔？”

王春霖闻言赶紧说：“小当，你用我的钢笔吧，我用圆珠笔就行。”

“春霖别依着小当，她还小，等以后上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一样给她钢笔。”

晚饭是煮鸡蛋匹配汤圆，还有中午的剩菜和馒头，各取所需。

地坛公园灯会真是盛况空前，人流如织、人声如潮、人面如花、灯光璀璨。

95号院里的大人小孩很快融入到人海之中。

槐花骑在哥哥的脖子上，比许多人高了太多，“哥，那边有耍猴戏的，咱们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你哥我就是一只猴，被你耍来耍去。”

张骄笑道：“棒梗哥就是一只大马猴，脖子上有只小马猴。”

“骄骄姐，我知道你眼红，可惜我哥不好意思扛你。”

“谁眼红。棒梗哥，那只荷花灯好漂亮！”

“买。”

“哥，我要吃糖葫芦，一长串那种。”

“买，大家都吃。”

“哥……”

“买买买。”

“不是，哥，我装钱的手绢丢了。”

贾棒梗一听来活儿了，左右看看 ，快走几步，一把抓住一个十四五岁的青年，低声说：“兄弟，带我见你们这儿的大佛爷去。”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小心我让你现原形。”贾棒梗说着，手上略微使劲，让青年矮了半个身子。

几个形形色色的人围过来，全被他收拾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见势不妙，决定把这几人带去附近的点儿。

几个女孩见越走越黑、人越来越少，开始害怕了。

“你们都别怕，这样，那个小兄弟你陪我妹妹在路灯下等着，别玩花样，小心扒了你的皮。”贾棒梗指着最初那名小佛爷说。

那人见小头目点头，便止步了。

三人又七绕八拐，贾棒梗终于见到了老熟人——猴三。

猴三一愣，马上笑道：“小兄弟也来赶灯会？小丫头许久不见，真漂亮。”

“哥，我不喜欢他。”

“槐花，咱们不能以貌取人，不过这个猴三叔真是面目可憎。”

猴三马上取了一个孙悟空的泥塑脸谱戴上，“小兄弟，叫我哥。槐花，哥现在好看多了吧？”

“嗯！哥，你等一下给我也买一个，我要个七仙女的。”

“槐花，这没得买，是我自己画着玩的。”

“猴三哥，这手艺不错。”

“再好也养不了家、糊不了口。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

贾棒梗掏了十斤肉出来说：“今天不元宵节吗？见着送点礼。”

猴三接过没打开，掂量掂量后感动地说：“谢谢你，小兄弟！我们现在日子太难过了，那些人对我们的压榨没完没了了。”

“不干就不存在压迫。算了，人各有志。今天来还有一事，我妹妹的手绢不见了……不是槐花的，那个妹在外面。”

猴三、壮年人跟随贾棒梗身后半步来到路灯下，把事情说了，小佛爷顿时跑起来。

十分钟后，十几个手绢出现在小当面前，她找到自己的，又想拿一个似乎是真丝的，被喝止了。

“小兄弟，妹妹想要都拿去。”

“小当，做人不可太贪心。另外，你们不知道手绢是擤鼻涕的吗？会传染疾病！”

猴三送别贾棒梗几人后，对手下说：“你们擦亮招子（眼睛），以小兄弟的身手，分分钟拆了你们的骨头。那几个小姑娘以后照顾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三叔，那小子也就一个人，他照顾的人多，我们抓住一个就可以让他投鼠忌器。”

“知道不知道我因为那扛着的小姑娘三刀六洞。老佛爷的话忘了吗？他们是南锣鼓巷的！”

小当十分崇拜地说：“哥，你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找回我的手绢。”

“你们以后跟我出来，不许带钱，我全部买单。”

这话赢得一阵喝彩声。王春霖好奇地问：“小当，你手绢里有多少钱？”

“十几块，妈和柱子叔单独给了。”

没城府的小姑娘把秦淮茹和傻柱出卖了，随便插了贾棒梗心头一刀。“钱给我保管，自己记账。”

“好！哥，我想要糖画、糖人、泥人、空竹、皮筋、毽子……”

“打住，每人选两样，否则我明天没钱交学费了。”

张骄白了他一眼，“切，谁信！”

贾棒梗看着她的嗔怪，突然想到：单从结果看，他杀了张骄的亲人、抢了钱、夺了房、娶了人，从过程看他是被迫的，但他真不是个东西！

他决定瞒张骄一辈子，让她活在幸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