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棒梗笑了：“校长，只要能上那种大学，距离不是问题，百八十公里很快就能回来。”

“行，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谢谢校长，那我走了。”

张骄见贾棒梗回来，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难过地说：“棒梗，咱们能不能后天去，明天是星期天。”

“农民没有休息天的，我向你保证下个周日回来。”

“那我送送你和槐花。”

“别送，要低调。”

贾棒梗说完，拿出糖果开始贿赂同班同学。

一个男同学拿到糖果，迫不及待地打开，惊呼：“棒梗，这糖怎么是碎的？”

“哥，不好意思，手劲使大了。”他说话，徒手捏碎一个糖果，以震慑众人。

男同学纷纷效仿想捏碎，均无功而返。

“很简单嘛？力都不用。”说着，他又捏碎一块。

男同学明白了，他们打不过贾棒梗，这既是警告又是笼络。

贾棒梗见槐花从怀里频频从他肩上看学校，边骑边说：“槐花，想上学吗？”

“哥，我可以上学吗？”

“上学很累的，你看院里的那些小叔叔，逃课的不在少数。所以你先玩几年，等你大了，哥一定让你学习，你不上还不行。”

“啊？哥，我一定好好上学。”

“好的，哥相信你。对了，你小名叫槐花，大名叫什么好呢？……怀华怎么样？心怀华夏。”

“好，太好了。”

兄妹俩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明陵公社。

然而，他们的快乐被别人的悲伤打断了。

“都别哭了，我看见好像是棒梗回来了。”

黄五月大叫一声，人们循声看向县城方向，一辆自行车飞驰而来，他们呼拉一下站在马路中间，“棒梗快停车，棒梗快停车。”

贾棒梗看黑压压的乡亲，灵巧地把自行车停住。“怎么回事，不上工吗？”

黄五月挤出人群说：“救命啊。”

贾棒梗暗骂一声WOC，“五月叔，咋的了？”

“棒梗，孩子玩冰掉水库里。”

“几个？情况怎么样？”

“卫生院里抢救，三个。我家一个、黄铁锁家一个，李巧花侄子一个。”

“李巧花的侄子不是掉水里我救活了吗？怎么还不吸收教训？”

“棒梗，是另一个，现在咋办？”

“这里不行就往县里送。”

“棒梗我们没钱，钱过年花完了。”

“现在不是搞合作医疗吗？”

“什么合作医疗？我们不知道是啥东西。”

贾棒梗没料到合作医疗现在还没有完全推广开，“快带我去卫生院看看。你们之前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李巧花她爸说：“我们准备回村子借钱。那我们回去了。”

“别回去了，我身上钱够。”

黄五月边走边说：“棒梗，我也不知道孩子怎么跑水库上去了，还玩冰了，你几个表弟没上冰，他们回家叫我们，我们还是去晚了。”

幸亏卫生院离马路不远，一分钟不到，大家到了。

邱桂花婶子等妇女一见贾棒梗，便痛哭失声。

“各位长辈，先静一静，弟弟们应该没事，你们哭哭啼啼会影响医生救人。”

这时，医生出来了，对李巧花他爸说：“李大哥，我们尽力了。”

一直没哭的黄五月无声地流泪了，邱桂花等人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