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棒梗在宁J下县域地图前听取相关人员的汇报，在地图上用“正”字笔画做记号，若公社出现一种异常标上“一”，两种异常标“丅”，以此类推。

随着每个公社逐一标清后，他看出一个惊人的趋势：越向县域西南，“正”字越多。

“晏姐，您看出什么了吗？”

“经你科普，我觉得灾情不是在县域的西南部，那就是我县西南方向的邻县。1号，您觉得呢？”

“我支持这种判断，棒梗，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干部全派到西南部？”

“千万不要，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对灾情破坏力的削减意义不大，所以咱们力量不能太集中，其他公社都要兼顾。1号，这里不是主战场，看来我们要走了。”

“行，汽车加好油了。我马上给邻县的1把手打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1号经过层层转换，终于接通了邻县一把手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说：“老郑，我是老曾，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听出来就好，我不拐弯抹角了，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个情报要跟你分享一下……你们那里出现了动物异常没有，像夜不落圈、夜不归家？可能要发生地龙翻身……”

“老曾，你很可笑，天气这么干旱，动物找不到水吃，它们不愿回巢穴不正常吗？对了，你一个被省报点名批评的人没资格对我县工作指手画脚，挂了。”

老曾真想继续劝说，一种异常可能是偶然，但若干个不寻常就意味着某种必然，可电话挂了，他想一想，只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他抬头看窗外，省报晏记者的吉普已经驶出大院了。

在思索如何让城镇居民出家门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马上出门找冯部长。

贾棒梗和晏姝来到大院门口，小咪渣已经等着了，三人驱车上了西向的省道，驶向下一个LY县。

柏油公路上时不时出现惊慌的动物，被汽车无情碾压了。这种情形似乎有增长趋势。

小咪喳终于主动说话了：“棒梗，我去找当地的同行了，他们得知地龙翻身之后，表示那一天他们不会去发国难财。”

“小咪渣，我知道你们保持一种劫富济贫信念，相不相信明天晚上全城的公安会加大巡逻，一是确保房间里没有居民，而是确保居民家中的财产不受损失，他们一旦发现你们，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可能直接开枪。所以，在此刻不发国难财，对你们来说可能是最大的好处。”

小咪渣又沉默了，车内气氛沉闷起来。

幸亏不久他们遇上伍刚的军车队。晏姝的面子真好用，她一露脸，军车频频避让。

就这样，他们很快超越30多辆卡车来到军队前头，贾棒梗吩咐一声，晏姝从副驾驶伸手让伍刚停车了。

一连串的刹车声不断响起，移动的长龙终于停止了前行，战士下来检查车辆。

贾棒梗靠边停车，而后走向伍刚的吉普。“伍团长真信人，一声令下，部队开拔。”

“我们经过激烈的讨论，决定派一千人来抗早。”

贾棒梗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有很多人强烈反对抗旱。“谢谢伍大哥力排众议。”

“你说的对，部队是人民的，人民有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你们早我们几小时出发，怎么才走到这里？”

“我们先去了最北边的NJ县，准备去西南方向的邻县。到这里难道走错了？”

“到西南应该走国道515，你怎么走G399转G107来了？我们从省会出发一直走的就是107。这里是西边的高邑，西南不是柏乡就是隆尧。”

贾棒梗怒了，回到吉普，把小咪渣揪住脖领从车上拎出来，“小咪渣，给我解释一下我们怎么到了高邑？”

“方向盘在你手里。”

贾棒梗抬手就是一巴掌，“我们出发的时候就说你是向导，不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很紧急吗？不就是说你一句，你就不高兴、公报私仇了？”

“不是的，我的老家是西边的临城，我也想回报我的父老乡亲。”

“行，你这个理由很强大！但请你记住，灾情就相当于我们脚底放一个大炮仗，他在我的脚底下爆炸，请问你受的伤害有我严重吗？同理，如果发生的震中不在临城，你们那儿受的灾害要小很多，你明白了？”

“明白了，对不起。”

“干脆这样：武大哥，咱们要分兵，你让几辆车跟着小咪渣去临城宣传。”

“行，我马上安排。”

“伍大哥，灾情就是敌人，那个分队孤军作战，所以必须要依靠人民和民兵。对了，带上一份我们的宣传单，晏姐亲手写的。我给你解释一下，‘先要远离建筑物’就是……”

此时，老曾把电话线拉到了大院里，不多的帐篷也搭建好了。他环顾一周，觉得比较满意，突然想起一个地方，大声叫声：“小王，快送我们去县医院；老冯，赶紧搜集发电机，有多少送多少。”

……

LY一把手回到家，妻子一看他阴沉着，连问：“老郑，怎么又把工作上的不快带回家来。”

“我快下班时接到邻县老曾的电话，说他们那里鸡飞狗跳的、害怕有地龙翻身，打电话来提醒，他一个落后县，凭啥对我指手画脚。”

“老郑，我今天去买菜，大家都在议论，最近怪事特别多，你说地龙翻身，我觉得不可不防啊！”

“天干物燥的，动物没有水喝、没有吃的，当然就出来乱跑。”

“你说动物没吃的没喝的觅食，那为什么它们不怕人呢？你觉得命重要还是食物重要？”

“你又不是没挨过饿，饥饿可难受了。”

“再难受也没有命重要，记住你是一把手，你的决断关系着全县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身体健康。”

“行，那我找旁边住的常委去。”

“哎……多拿几个馒头去。”

……

贾棒梗和晏姝吃了一些干粮充饥，带队折向柏乡，让伍刚带队南下XT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