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越来越大，两具尸骸竟已经长出了血肉，虽说只是薄薄一层，亦是看的小丑男心惊肉跳。

如果不是确定这两只神兽已经死透了，他这会真以为，这两只神兽要复活了。

林凡盘膝坐于血池中央，身形不断下坠，恐怖的能量浸透着他每一寸血肉，无数次毁灭与新生，身体上血肉变得越发晶莹剔透。

两具尸骸之上，两道虚影缓缓升起，只是有些虚弱，如那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小丑男眯起眼，听了这么多年的神话，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那传说中的龙凤，确实神武非凡，不是普通妖兽能够比拟的。

龙凤虚影却是直接忽视了山顶那只虫子，默默看着漩涡中心的林凡。

“这小子，造化之大，简直无法想象！这种人出现在华夏，不知是喜还是忧。”青龙虚影缓缓说道。

凤凰虚影神色柔和，扭头看向青龙，口吐人言。

“流着华夏的血，这有何不好呢？”

青龙虚影轻叹一声，缓缓说道：“这小子行事诡异，不计后果，真担心他会闹出什么大事。”

“都死这么多年了，能为他的血脉尽最后一份力，已经很好了。”凤凰虚影神色暗淡，谈到那个人，它便止不住的愧疚。

“当年的事，错不在你。”青龙虚影沉声道。

“是我害了你，害了大家……”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能放下吗？”青龙虚影沉声道。

“我好想……好想再见初祖一面。”神凤颤声说道。

“初祖当年就没怪过你，他其实更多的是自责。”

青龙虚影神色暗淡，他这点执念苟活至今，亦是想再见那个人一面，想亲眼看见凤凰解脱。

只可惜，那个人好像真的彻底消失了……

小丑男神色平静，细细揣摩着刚刚的对话。

血池内传来阵阵闷响，如暮鼓晨钟般的心跳声，打断了男子的思绪，俯身向下望去，发现血池内的血气已经十分稀薄，就连池水都开始变得清澈。

男子皱了皱眉头，以林凡的境界，根本不可能消耗得掉如此多的血气，就是他下去，也不可能将血气全部消化。

要知道，这里面可是蕴含了神龙与凤凰几乎全身的精血，怎么可能被一个连化境都不到的小辈给吸收完？

但林凡却是切切实实吸收进去了，亲眼所见，半点做不得假。

小丑男神色复杂，第一次碰到这种不能以常理看待的怪胎，与他打交道，还是需要再谨慎些。

那两枚涅盘丹他也大致看明白了，神药无疑。但确实如林凡所言，需要亲自尝试后，才能知道真假。

尝试自然会尝试，只是尝一点点药泥，到了自己的地盘，就算是做了手脚，他也有信心应付。

如今只能暂时答应下来，只要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他都有耐心试一试，只为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毕竟都等几百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龙凤虚影似乎也调整好了状态，静静等待着林凡出关。

瞧了眼这逐渐清澈的血池，两道虚影亦是觉得不可思议，天资再好，也不该全部吸收完的。

一个炼气境的修士，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容纳一个筑基修士当量的灵气，更何况，这岂止是一个筑基修士当量的灵力，就是金丹修士来了，估计也得撑爆！

“真好奇，那些灵力跑哪去了？”凤凰虚影轻笑道。

“装不下了，却又没炸掉，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龙形虚影笑道。

林凡脸色涨红，身体逐渐升高，天幕之上的云层逐渐汇聚，狂风大作！

两道虚影对视一眼，随即说道：“来了！”

林凡睁开双目，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激射而出，一脚踏上，逐步登高，气势磅礴！

一声闷响，空气中荡漾出一阵涟漪，虚空轻颤。

小丑男神色凝重，刚刚那一脚，林凡明明已经突破了，但气势依旧还在拔高！

一声清脆，已然突破至练气八层，林凡大笑一声。

“再来！”

天穹之上，黑云滚滚，电闪雷鸣。

林凡又是一脚迈出，一声闷响如那神人擂鼓，气势如虹。

虚空之上，再次荡漾出一圈涟漪，再破一境！

小丑男脸色微变，连破两境，境境无暇，此等天资，当真是恐怖如妖！

天幕之上，雷云翻滚，摄人心魄，却依旧不曾落下。

仿佛一个小小的炼气境修士，还没资格让它降下神罚。

林凡面带笑意，再次踏出一步，依旧是一圈涟漪荡出。

连破三境，炼气十层！

抬头望天，依旧不见天雷落下，林凡双手负后，连踏三步！

但依旧还是炼气境，十一境，十二境，十三境！

小丑面具男神色大变，连破六境！这怎么可能！

龙凤虚影则是更为震撼，对视一眼，满脸震惊。

凤凰虚影无奈说道：“炼气十境之后，还能继续突破？”

“初祖曾言，理论上来讲，只要不筑道基，是能一直突破的。”

“只是这无异于往只能装十份水的瓶中装十一份，古往今来，几乎无人敢尝试。”

“但还是有一些惊艳绝伦的天娇，突破极境，但只听说过十一层，后面连听都没听说过。”

“练气十三层，这小子，还真是怪物中的怪物啊！”龙形虚影无奈一笑。

天穹之上，终于落下雷霆，林凡步步登高的举动，似乎已经触怒于天，落下无尽雷霆欲灭杀林凡。

“炼气境就降下天雷，还真是闻所未闻。”凤凰虚影苦笑一声。

“炼气十三境，已经超乎常理，有违天道，降下天雷也不奇怪。”

“只是这小子一直挑衅，当真是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这会降下的天雷，威力估计得翻上一翻了。”龙形虚影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修道本就是逆天之举，我倒觉得，这小子挺和我的胃口。”凤凰虚影半点不掩饰对林凡的欣赏之意。

“也对我的胃口！”青龙虚影大笑一声，与人族修士相比，它们这种神兽，对天地的敬畏，只会更少！

畏手畏脚，只会将自己的大道堵死。

林凡大笑一声，双膝微曲，身形拔地而起，竟主动迎上那漫天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