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无数小丑愣愣地抬起头，望着巨龙，神情呆滞无光。

当钢铁巨龙降临时，天地异变，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覆盖，雷电交错，仿佛对世界宣告着它的降临。

“吼——”

【夏娃】龙爪护着洛砚，仰天长啸，气象之力爆发。

“轰隆！”

刹那间，万雷狂乱。

飓风在大地上肆意肆虐，树木随风摇曳，房屋摇摇欲坠，强烈的气流呼啸而过，掀起了土石、沙尘和树叶，在空中形成一片旋转不休的漩涡。

“轰！”

高压气旋爆炸，围在洛砚身旁的所有敌人被冲击波震飞，于半空互相撞击，肢解爆碎。

一击全灭。

“吼——”

龙啸震天，风暴、地震和雷电交织在一起，暴躁的气象之力在摩斯带来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混乱景象。

【小丑】双眼瞪大，满是惊骇。

任凭他再怎么计算，都未曾预料过【夏娃】会在摩斯降临，而且还不需要孵化，完全没有时间做阻拦。

忽然，他勾起自信的笑容。

即便此刻，【小丑】都不认为自己会输。

他眉头一皱，轻轻挥手，高空降下另一股规则之力。

“嗡——”

无声的超音击贯穿【夏娃】龙爪，将洛砚的脑海震得剧烈嗡鸣。

【驱散之力】与【气象之力】剧烈碰撞，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巨大的冲击波以可怕的速度向四周扩散，乌云密布，雷电纷飞，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炽热闪耀的漩涡。

“咔——”

世界裂开了。

街道开始崩塌，建筑物摇摇欲坠，巨大而恐怖的能量波动席卷整个城市，迸发出耀眼至极的光芒，人群惊恐地逃离居房，在毁灭之中寻找安全避难所。

能量冲撞持续了数分钟后终于停止。

“【小丑】...”

洛砚从【夏娃】护爪下走出，嘴角溢血，脸色苍白，疼痛让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他茫然走动着，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

受到重创的城市变得面目全非，街道坑洼不平、建筑物倾斜崩塌、树木被连根拔起，狼藉的景象中，机械臂混着人的内脏血肉，闪烁着微弱的电弧，空气弥漫着焦烟味。

双生台风依旧肆虐。

遍地哀嚎声此起彼伏。

幸存者在残垣断壁间艰难地爬行，呻吟，他们慌乱呼喊，逐渐在暴风中失去声息。

【小丑】再次失去踪迹。

但【赫拉】依旧盘旋在高空，说明【小丑】并没有死，只是放弃眷属碰撞这种两伤行为。

“你歇一下...”

洛砚对身旁的【夏娃】抚慰道，两者声色亲昵，像战友，又像伴侣。

他颤颤巍巍地拿出千阙，切换成狙击模式。

【夏娃】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但顶多还能再维持几分钟，【小丑】也是看中这点，才重新藏起来，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先沉不住气的为输家。

经过这几波消耗，【小丑】的眷从消灭大半，能用的异能数骤减，也没多少人能帮他分摊伤害了。

“咔哒！”

千阙狙击弹上膛，洛砚跃上一座废墟顶，挥手扇走身旁的硝烟，保证狙击视野。

观测者视野全开，大脑飞速运转，同时调度A7的无人机编队巡空，智能战警编队勘查地面废墟。

【透视】

【红热感应】

【极视微视】

【写轮】极速分析。

能增加观测效果的功能全打开。

以【小丑】的性格，他一定还留在摩斯，而且一定在某个地方盯着，估计夺舍了机器人规避【观测者】的直接控制，说不定...也端着狙击枪。

“嘭！”

洛砚微微一扭头，躲过一发狙击。

【观测者】全功能全功率运行下，完全可以预判狙击弹轨迹。

“这边吗...”

他顺着子弹轨迹望去，确实发现一个机器人正端着狙击枪，还没来得及反击，另一个方向又飞过来一枚狙击弹。

““嘭！”

洛砚再次一个拧身，躲开狙击弹。

两个狙击手。

一个拥有无限方位。

一个拥有完美闪避。

谁都奈何不了谁，只是洛砚有时间限制。

时间一点点流逝。

“呼...”

洛砚的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双眸闪过一道高光。

要确定一个人的位置，通常有两种方法。

一种是直接发现他。

另一种是...知道他要去哪...

“咔哒！”

洛砚架起狙击枪，瞄准方位...洛克菲勒观景塔。

全摩斯的最高点。

“嘭！”

狙击弹划破虚空，直击挂在塔边的小女孩-姜姜。

“当！”

子弹打中一旁的钢铁，爆发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火花。

这是个警示。

昏睡的姜姜眼皮抖动，双眸微微睁开，随时要醒来的样子。

“嘭！”

又一发狙击弹破膛而出，这次不再有偏差，就在要命中姜姜瞬间。

“当！”

两根手指夹住了子弹。

【小丑】飘在小女孩身旁，将她抱到观景台，与洛砚直直对视，目光比以往多了无尽的愤怒。

“找到你了...”洛砚神情一变，勾起阴冷的笑容。

【该动手了】

远在艾尔维拉的伊米脑海响起一道意识音，她奄奄一息，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微微颤动，虚弱地冷笑一声道：

“呵呵...万圣节快乐...”

“轰轰轰！”

小女孩姜姜身上发出一声脆响。

并非常规的炸弹，而是十数颗【糖果】。

【糖果】里，满满的负方酸和负方晶粉末。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价值几千万的硬通货，对于沙利叶虫一族来说，这是根植【灵魂】的毒素，不管怎样都挣脱不开。

“嗞——”

对小女孩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腐蚀灵魂的酸液和粉末淹没了【小丑】。

他眉头紧锁，死死将小女孩护在怀里，佝偻又颤抖的身子冒着浅淡的绿烟，看起来极为痛苦。

却未曾发出一声哀嚎。

“呼呼呼——”

数十架武装无人机围上高空，齐齐展开枪口。

枪口瞄准的，不是【小丑】，而是他怀里的姜姜

提前埋伏好的异化殉爆虫，一浪接一浪冲上塔顶。

【赫拉】被【夏娃】单防。

乙呐毒素正在剧烈发酵。

【小丑】望着密集的火力，思绪极速运作。

只要再存活几分钟，【夏娃】消散，【赫拉】就能清除所有敌人，再吃点人脑解除乙呐毒素，最后的胜利者就是他。

怎么也不能输给这些肮脏的人类。

想到此处，他把心一狠，决定抛弃姜姜，先保命。

可就在转身【跃迁】瞬间，感觉有人扯了一下他衣角。

【小丑】顺着那个小手望去，对上了小女孩姜姜的视线。

刹那间。

他知道。

输了...

“大哥哥，我害怕。”

姜姜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像夜空中的星星，没有任何面具伪装。

一直戴着面具的人，对不戴面具的人，总怀揣着某种憧憬和喜爱。

【小丑】心知，眼前这个【不戴面具】是演出来的。

可奈何...对方演得实在太好了，让他甘于沦陷在那个眼神中。

【小丑】勾起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做出噤声的手势，将小女孩搂入怀里，轻轻帮她合上双眼，就像之前玩抽血游戏一样。

有些画面，不适合给小孩子看。

“开火！”

洛砚撤出对姜姜的【连导】，沉声道。

...

...

【连导】：【观测者】A级主动，仅可对熟悉的初代种发动，扮演该角色，若出现行为【异常】，强制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