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巨大的……呃……龙？其实是我干的？”Sans看着盘踞在楼房之上的巨大苍龙，面色微微慌张，他脑袋里可没有关于这部分的东西。

“嗯……其实是那家伙自己同意的，墨那家伙之前就是这个性子，被那些机械造物重伤之后，苦了老师你很久才救他回来的……代价嘛……这对他来讲不叫代价吧？”

面前的主教，也就是Sans以前带的学生，名叫钟至，站在Sans前面为众人领着路，那巨龙在空中慢慢飞行着，阿云被他残暴地抓在爪子里，一脸生无可恋。

至于这些，就是阿云的家事了，Sans不会，也不想多做打听，不过这么久才回来，回家可能要处理清算的事情不会少多少吧。

再向前走，即将接近世界的最北端，那是巨柱的所在地，占地面积极广，那位“机械Sans”的双眸仿佛也拥有灵智，一直在关注着这边，Sans很好奇，是谁在操控那个巨大的机器骷髅，还是说这家伙也拥有同上极之都城市核心一样的“自主意识”？

“老师，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还记得他吗，奥法老弟，他现在是冷点的技术顾问，他妹妹现在还在舟上没下来，晚些上舟的时候，应该可以见到她。”钟至望向天空，那儿依然落雪纷飞， 白色的旋涡将背后的神秘遮掩起来。

“heh，正如我方才讲的……呃，由于一些不可抗力，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可能有一“骷髅”子的问题要问呢。”Sans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身旁的杉星选择飞上天空，将自己的体型变大，看看自己和那位苍龙谁更威武。

“没事，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您的。”

……

……

冷点教堂，这是冷点营地的第一个建筑，是最初的那一批学生一砖一瓦地建造起来的，原本只有一个小屋大小，用于在这个气候极其恶劣的岛上提供一个足以保暖的住所。

由于长生者的不死特性，这些对普通人与怪物足以致命的伤害对他们来讲也并不是可以“忽略”的东西，而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一种“活着”体验死亡的真实触感，如此一来，便是生不如死。

只有一种东西能让冷点人自觉赴死——为了集体利益或者是……为了【死亡】魔神的意志。

如今的冷点教堂依旧是重新翻修过的了，这座无人“鬼城”不管不顾自己放几天，那些建筑就会被暴雪摧毁，屹立在寒风中的巨柱也没法自个撑一个月不受损。最初的冷点教堂是在极地边缘的，并不是现在这个完全处于最北点的位置，虽然那里依旧有丧尸袭击，但是比起其他大陆，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人们的重点从丧尸天灾转移到了抵御寒流上，现在站在Sans面前的这一批就是最早的长生者，他们的“死亡”能力被强行夺走，长生者不过是一批不死不灭的怪物，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经历过不下百次的死亡，也就是那些钻心般的痛苦。

但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总能重新醒过来——在完成【死亡】的命令之前，他们没有逃离的权利。

而在以前的【死亡】离开冷点之前就留下了命令。

“Well，我让你们去抵御那些机器人了？”Sans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认为最近才出现的那些机械造物，结果竟然是一直存在着，但是都被冷点营地的长生者击退了？

“嗯……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负责处理一些漏网之鱼而已，真正的主力军还是另一位和老师你有关系的人在处理。”钟至故意卖了个关子，口中的话语停顿了一下，“那位先生告诉我……小心和手说话的人。”

一句无比耳熟而又相当陌生的话出现在Sans面前，脑中的记忆顿时混沌起来，一个身影，他的身上冒着一层浓厚的迷雾，灰色覆盖了他的面容，迷雾掩饰了他的体态，只有那双诡异的手浮在空中。

它们冒着紫色的火焰，突然向着Sans突袭而来——

“啊——！！”不知为何，就在方才一瞬，面前的骷髅眼神顿时失去了高光，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思维混乱中，然后又猛然惊醒，发出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这是他变成魔神以来，第一次发出如此狼狈的叫声。

“他在哪里！？”Sans有些急切了，他记不起来，也想不起关于那家伙的任何事情，或许是那部分记忆根本就没编辑进他的意识，又或许是一些特殊的能力让他难以看清楚那身影的样貌，但是，他的“骨感”告诉他，这家伙很重要。

相当重要——！

钟至指了指头顶……此时此刻，那惨白的颜色逐渐消去，属于雪花的狂乱夜幕即将来临。

“难道……宇宙？”

钟至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随后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老师，这件事不能由我来说，不然十几年前的那件事会重新上演，大重置就因此失去作用了。”

这表情背后，更多的是后怕和痛苦。

沉默，在这句话的尾音落下之后，这整个冷点就只剩下了巨龙呼吸的粗重声音，再然后，就是那永不休止的飞雪，这些并不能让这个地方诡异的寂静变得活跃过来，“骨”人们说——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这极点的天气诡异无比，终日的白昼亦或是整天的夜幕都不奇怪，在这个季节中，依旧属于夜长昼短的状态——光芒消逝的很快，那些雪花可以藏在夜幕中，配合着黑暗将人们的前路和希望一并遮蔽。

Sans愣神了很久，突然冒出的执念促使他去记起脑中的那个身影——但是他失败了，不过这次行动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死亡】现在发现了，脑中的那些记忆片段被人为上了锁，和那身影相见的画面就在其中。

而且，模糊之中，他看到了，那家伙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看起来随时都会彻底化为尘埃，消失殆尽，那个时候的Sans在干什么！？

至少现在他不知道。

“诶，快看，那边是什么？六道光芒？”

在夜幕的衬托下，极点教堂的后面冒出了六道冲天的光束。

“那是属于【死亡】魔神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