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是肉体，存档是灵魂？』吴悯低头沉思。

顾老师看着吴悯在认真思考，眉眼轻弯，嘴角带笑。

“再比如，有些人酒醉后完全不记得之后做了什么，你认为酒醉后的行为是他的灵魂主导的吗？” 顾老师再抛出一个问题。

吴悯有点头大，因为他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毫无头绪，他内心忐忑生怕顾老师嫌他笨：“导师，这些对十二州人来说是常识吗?”

顾老师摇了摇头：“不同科学体系的冲击下，人会不由自主去找一个更大的世界观来统一两者的不同，我想知道你对此的看法而已。”

吴悯松了一口气，挠了挠头： “导师，我的确没想过这些，我不知道为何人死之后会存在灵魂，但我此时此刻就在此地，所以我并不纠结。至于这些原理，或许等我的知识储备到了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顾老师伸手招呼机器人过来，给吴悯上了一杯茶。

“原来如此，因为不知，所以不惑，倒也坦然，比不上不下的人好多了。”

吴悯羞涩地露出八颗白牙，“我还以为我很差呢，谢谢导师宽慰。”

顾老师浅浅抿了一口茶，娓娓说道，“最好的学生是举一反三，有自己的思考又不受惯性思维所限，此类我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次之是不知为不知，有自知之明，不究其根本，此类行而下学；与之相当的是有自己思考但又受惯性思维影响，时机到了自然也懂，此类形而上学；最次的是尽信自我，不学无术，认为众人皆醉我独醒。”

“所以我是形而下学？”

“这只是经验之谈的模型，没有人是完完全全属于某一种，我只是希望你如果不能长时间保持在第一种状态，至少也保持在第二种行而下学的状态。”

顾老师招了招手，茶壶漂浮起来添茶。

“纸上得来终觉浅，强大的路上，有些问题你必须独立思考。”

“导师，我有个问题，当初我来到十二州时，是灵魂状态……吧？”吴悯越说越不自信。“不，我当时是肉体状态！”

“是的，人口规划局，只是将你的身体重新构造了一遍，加强了活性，把一些病毒，疾病给你们消掉，最重要的是给你们的基因解除了寿命的枷锁。还顺便给你们加了个脑芯片，来制约保护你们。”顾老师说到脑芯片时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看来脑芯片果真不是个好东西。』吴悯心头闪过一丝阴霾，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导师，解除了寿命的枷锁是否意味着长生不死？我注意到十二州人的寿命都十分悠长。”吴悯问出了一个在心头萦绕很久的问题。

“大部分人并不能长生不死。”

“那平均寿命是多少岁？”

顾老师沉吟了一会儿，道：“本来按规定是不能告诉你的，如果你真想知道，需要在你脑芯片内下个禁制。”

“下禁制？导师，这个是秘密吗？怎么还要下禁制啊？有什么危害吗？”

顾老师投影出一个禁制同意协议，“十二州人的平均寿命会涉及到小部分国家秘密，虽然秘密等级不高但牵涉较多还有国际影响，所以被授权的人需要签署保密协议，也就是下禁制。”

顾老师翻到协议最后一页的注意事项并放大。“之后若出现泄露行为时，脑芯片会提醒你，若提醒无效，将采取强制手段。就算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吴悯微微坐直了身躯，浏览了一遍协议，坚定地说：“我想知道，麻烦您了。”

“叮咚。“脑芯片弹出了一个协议弹窗，吴悯选择“接受并同意以上所有条款”，同时一个监控程序也同步安装完成。

顾老师收到吴悯签署完成的协议，同步发送至保密局存档，“寿命只与灵魂强度有关，在十二州，灵魂强度每1级增加约10纪的寿命，也就说11级至少可活110纪，12级以后的我不知道，不过仙神那的确有长生不死的存在。到寿命后，灵魂消散，哪怕肉体健康，也无意识残留。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

见顾老师不能多讲，吴悯也不再多问。

蓝前辈等吴悯签完后突然出声：“嘿嘿，你为什么不问个大概，不用那么精确，那就不是机密了。”

他顿了顿，偷揶道，“你也可以问问我啊，还有你家小球，诶，指不定也知道哦~。”

蓝前辈笑开了花：“反正你也只是想知道大概的寿命而已。”

吴悯脸色一黑，顾老师问道：“嗯？怎么了？”

吴悯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吴悯一脸平静，但脑芯片里和蓝前辈吵翻了天。“你怎么不先说，我都签完了！你果然是来坑我的，我迟早有一天找黑客断了你的网，让你哭着唱征服！”

蓝前辈无所畏惧，甚至高兴地拍打起了肚皮。“略略略。”

……

“现在先规划一下你的修行计划吧。”顾老师在教务系统上一波高速操作，瞬间就搞定了。

“记一下。”

“好的，导师。”吴悯正襟危坐。

“按道理，在灵魂一、二级时入门需要静心术，虽然你已经二级了，但静心术你还是要经常做。别看只是基础静心术，这恰恰证明它的强大与普适性。之后你要学会控心，做到即便受到强大的刺激，依旧能专心修炼的程度。”说着顾老师心念一动，一个头盔凭空闪现浮于其手。

吴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不会吧……苍天啊……突然发现要想强大，怎么都要受苦了，难道抖M更容易强大？』

“这是我以前的炼魂装备，你几个师兄师姐也早就毕业了，这个就留下来了，你带回去吧，使用方法，就在里面。还有健体术你要尽早学到第五式，之后你就需要在自己的梦中以灵魂体修炼健体术，该法对灵魂一样有效。” 顾老师又变出一个圆盘，随手一挥便将头盔与圆盘送到吴悯身前。

『导师的装备好多啊！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在导师身上居然没有金钱的铜臭味，果然还是看脸的世界啊！』

“这个是重力调节器。你也拿回去用吧，嗯~，就先这样吧。灵魂技能，年底考核前一个月来找我，两年度的课程学分我给你直接划过去了。课程每个月来一次，我要定期考察。有不懂的脑芯片联系我，或者晚上7点到9点来找我也行。好好加油，吴悯！”顾老师一口气说了好多，吴悯一直不断地小鸡点头。

“感谢导师的栽培。”吴悯起身接过2件装备，郑重鞠了个躬。

“导师，您的全名是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资料。”吴悯问了一个他自认为最重要的问题。

“顾情 ，顾惜的顾，感情的情。”顾情坦然受了吴悯的礼，听到吴悯的发问后，轻轻地说出来自己的名字。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对于吴悯而言仿佛就在耳边。

“我的名字不要和别人说。”

“好的，导师。我回去了。”吴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会去问。

吴悯拿着一堆道具直接传送回去了，生怕路上被人打劫。其实打劫不至于，顶多也就嫉妒。

到宿舍后，小球看着吴悯带回的东西，惊呆了。

“主人，你，你去打劫了？”

“嘿嘿嘿，我导师送的。”吴悯身上爆发出了暴发户的气质。

“啧啧啧，主人的老师真有钱，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有过万晶点了。”小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上好的丝绸抹布，在原本就一尘不染的设备上擦拭着。

“对了，主人你有导师了？”小球接着问道。

“嗯嗯，灵魂课的顾老师。”吴悯很想把开心和人分享，但是也只有小球了，不，还有一个话痨。等等话痨好像不用分享？

“喂，喂，蓝前辈在吗？”吴悯敲了敲蓝前辈.exe。

“嘛事？”蓝前辈有点不耐烦。

『咦，对哦，蓝前辈从刚刚开始就很安静，这一点都不蓝前辈。』

“蓝前辈你是能看见我的视野吗？”

“能啊，不能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什么状态，怎么能在你更惨的时候落井下石刺杀你呢？”蓝前辈似乎不开心，所以他想让吴悯也不开心。

“额，那这么说，我洗澡、上厕所的时候你也能看见？！”吴悯惊讶地问道，他甚至不在乎蓝前辈的无耻了。

“额，你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啊。”蓝前辈也没想到吴悯这么怕死的人居然更在意身体的隐私。

“你就说能不能，别打岔！”

“你要这么说吧，也能。”

……

空气凝固了3秒钟。

“那你看了没？”

“没看！”蓝前辈回答地很快。

“你发誓！”吴悯更快。

“我发四！”蓝前辈冷汗直流。

“你说中州人不骗中州人。”

“不对，你不一定是中州人。”吴悯咬牙切齿。“你说地府人不骗地府人。”

蓝前辈气急败坏“地……地……”

……

“算了，也没什么嘛，看就看了，都是男的，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哈哈哈。”吴悯暗下决心，以后洗澡、上厕所必须抬头望天。

吴悯再确认一遍：“蓝前辈，你的视野是和我一样吗？还是其他种？”

“和你一样，真的，我没那么变态！”蓝前辈服了，谁会去看宿主上厕所啊！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