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说：“嘎公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和嘎婆安度晚年的。我们大概率就在安平发展了，而且也不急于离开这里。李玲跟我说在安平看好了一处房子，已经托人打听了，准备买下来给您住，这里呢，也可以当做家，我甚至想以后爷爷奶奶和母亲也可以来柳林住，我要把这里当做家乡来建设，这两处地方，你们愿意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住。即便以后我离开了柳林，我的家人依然在这里能享受到家的温暖。”

至中，李琦，余敏，罗云一块儿端着饺子过来了。

嘎公说：“倒上酒，都喝点吧。”

李琦给大家倒上酒。余敏问嘎公：“安徽过冬至也吃饺子吗？“

嘎公说：“吃啊，不光吃饺子，还吃杀猪菜。”

李琦说：“什么是杀猪菜啊？”

嘎公说：“自古就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冬至是祭祖和会亲友的日子，无论是作为祭品，还是美味佳肴，猪肉都是排第一位的，而且冬至杀猪，也便于猪肉存放，所以猪下水就成了主菜，民间就通俗的叫杀猪菜。”

至中说：“那我们今天是正宗的冬至节了，来，我们敬嘎公一杯。”

罗云看到余敏面露戚容，赶紧岔开话题说：“这卫县制药厂只给一块牌子，有什么用呢？”

至中说：“牌子还是我们做的呢。”

培元说：“这是方主任的主意，目的是为今后的招工就业，好留住人才。你们知道，应该还有一个功能，只有国营企业的产品才能列入计划，产品才有人收购啊，宋主任也说了，不论制药厂隶属于谁，还是由我们来经营管理。”

余敏说：“那就让罗云姐当厂长，招工就先招罗云姐。”

罗云心里一股热流上涌，急忙说：“我们早就有厂长了，至中领着我们干就是了。”

至中说：“这事不用说了，招工就先解决罗云姐的问题。咱说说怎么操作这个国营企业吧。”

培元说：“你们可以把卫县制药厂看成是我们药厂的销售科，或者就当它是药材公司。现在，不要求制药创造多大利润，只要把肉联厂的废弃物利用起来，把销售渠道打通就行。”

罗云看酒喝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去下饺子，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来了。

秦梅跟培元说：“你估一估，咱今年能实现多少利润？”

培元说：“我也正想和你商量这事呢，今年的利润能达到四十万吧？”

秦梅说：“不止这个数。”

培元说：“是有点多了，你能不能想办法少体现点利润？”

秦梅说：“大账明摆着呢，二十万只兔子挣多少钱？你能藏多少？”

培元说：“能藏多少藏多少吧，不行你就回家住几天，请阿姨教教你。”

秦梅说：“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我妈眼里财务制度比法律都神圣，要她帮着造假账，想都别想。”

培元说：“我不是要你做假账，只是早实现和晚实现的问题，比如兔皮款，晚几天入账不就算到明年了吗？”

秦梅说：“行，就按你的意思办。

王东福找到培元和东顺说：“这肉联厂老是跟一团乱麻似的，我想请文佳过去帮帮我，你们这边有事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工资由我们发。”

东顺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文佳得多忙活了，她的工作没人能替得了啊。”

培元说：“肉联厂刚开业，需要磨合，就让文佳过去吧，咱这边的琐碎事就别找她了，重要的事，需要她办的，还得过来办。”

王东福说：“行，上班时间让她自己掌握，两边兼顾，只当肉联厂也是柳林的就行了。”

王东福把食品公司的李科长也调过来，和屠宰厂的王副厂长，文佳一起，逐一岗位进行调查讨论，充分听取群众的意见，制定了详尽的岗位责任制，经过几天的试行和修改，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各个环节的工作都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王东福总算松了一口气。

市里安排了两场篮球赛，31号是汇报赛，由铁西和铁东两支联队对阵，元旦晚上由安平队对阵宏大钢厂队。培元带着一帮球员，下午就去了机床厂。

培元只作看客，机床厂全班人马上阵，下半场柳林的球员交替上场，两支球队的队员都积极为对方制造机会，配合逐渐熟练，虽是表演赛，也能看出每个队员的特点和水平。双方精彩好球不时出现，引来球迷阵阵喝彩。

培元回到家里，进门就洗手，见儿子正睡着，他弯下腰，脸对脸，看了又看。李玲不由得笑了出来。

培元说：“你笑什么？”

李玲说：“我感觉好像有两个儿子。”

培元拍着李玲的屁股说：“多久没打屁股了，痒了不是？”

李玲说：“看你那傻笑的样子真像小孩儿。”

李琦进来也要抱抱外甥，李玲提心吊胆的让他抱了一下，就赶紧抱回去了。

刚吃过早饭，王东福就来了。

爷爷说：“怎么无精打采的？”

王东福说：“心里憋气，肉联厂建好了，要搞开工典礼，人家省商业厅的张厅长亲自来，问我们市里怎么安排的，我请示市里的领导，没一个正而八经搭话的，连谁参加都问不出来，卫县的领导也一个样，我一个临时负责的倒成了正头香主了。我也不想管了。”

培元说：“你想怎么办啊？”

王东福说：“我想跟市里说说，这个筹办处主任干脆你来干吧。 ”

培元说：“你不就是嫌市里领导不重视，想让主要领导参加吗？”

爷爷说：“省厅的厅长来，市里的领导也该参加的。”

培元说：“晚上打球，如果领导来看球，我问问，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呢，你不用着急。”

球赛在文化宫灯光球场举行，张教练让培元指挥。

培元说：“还是老师指挥，我给您当助理。”

培元看对方队员多是老面孔，只增加了一名近两米的球员，身手不错，但年龄也得三十多岁了。安平这边可谓是兵强马壮，只是不知道战术素养怎么样。

培元说：“我看对方队伍变化不大，咱们还是要拼速度拼防守，始发就选防守好的队员吧，柳林的作为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