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

佟瑶瑶也紧张地结巴了起来，难道告诉翟司衍，因为自己喜欢了他很多年？

不，这样她仅剩的尊严也没有了。

她出神了几秒，才状似随意地回答道：“就是，就是得了癌症啊，既然自己活不了了，那救救别人，给我爸妈积点德也好啊。”

“你……”

翟司衍眸光中闪过好几种情绪，都很复杂，甚至，好像还有内疚。

她笑着耸了耸肩，“我和你说过的，我得了癌症，是你不信，让我喝酒、陪睡……”

她说得轻松，可心里，像是被没去皮的柠檬汁浸泡着一般。

又酸又苦。

但她就是说出来刺激翟司衍！

只是，看着向来面不改色的翟司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模样，她竟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她抿唇，抽了抽自己的手腕，淡声道：“你捏疼我了。”

“抱歉。”

翟司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她。

佟瑶瑶当即准备离开，翟司衍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这一次，力道轻了很多。

她回头，带着抹讥嘲的味道，反问：“回家？”

他们哪里来的家？

翟司衍直接拉着她走出医院，把她塞进了车里。

一路无言，车子往和绿水阁截然相反的方向开去，直到，车子停进锦江苑，她才反应过来，翟司衍是准备带她回他家。

翟司衍停稳车后，才斟酌着开口，“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付佟氏了。”

“嗯。”

她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就准备下车离开这里。

这时，佣人正好推着慕雨棠到了门口。

她心念一转，看向翟司衍，“目前为止，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住进你家，应该可以吧？”

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挟恩以报的味道。

不过她没有别的选择。

慕雨棠陷害了佟振国，势必会留下痕迹，而她，需要找到证据。

翟司衍偏头看过来，“可以，我会让管家准备好你每天需要吃的药。”

“谢谢。”

她说完这两个字，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在慕雨棠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迈进家门。

慕雨棠脸色变了又变，像调色盘一样好看，顾忌着翟司衍在场，才没有直接发作，只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司衍，为什么……那个人的女儿，会来我们家？”

当她走进客厅时，身后，翟司衍低声哄慕雨棠，“我今天才知道，我的命是她救的。乖，不哭，她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可，可是……”

慕雨棠哑口无言，没能再说出什么话来。

在翟司衍的交代下，管家给她准备了一间客卧，起居用品一应俱全，晚些时候，还派人送来了崭新的衣服和药品。

晚餐时，画面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居然和翟司衍、慕雨棠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慕雨棠那张虚假的面孔，都险些没能维持下去。

慕雨棠死死克制着情绪，挣扎着想要夹一个菜，却不知怎么一不小心摔倒了。

翟司衍连忙放下筷子，紧张地将她抱起来，“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呜呜呜呜司衍，你，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废人，配不上你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慕雨棠窝在翟司衍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嫌弃地捶着自己的双腿。

演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