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沈涛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捂着脸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却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

“我所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的保护好我的妹妹，都是我不好，那天如果我没有让她独自一个人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像是在回答问题，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沈涛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曲霖离他够近，估计都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只不过就算是听见了，他也没有读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记得，你的亲属栏里，好像填的是无。”

“对啊，我妹妹早就死了，是我亲手杀了她。”

沈涛又漫不经心的丢下一个炸弹，他伸出双手，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应下近乎透明。

“我就是用这双手杀了她的，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求我，求我帮帮她，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沈涛的语气低迷了一瞬，似乎在讲一个故事。

曲霖见他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觉得此刻的沈涛，身上笼罩着一股名为悲哀的气息，浓郁而又沉重。

就在所有人都对此刻的气氛戒备的时候，沈涛突然间抬起头，摸出口袋里面的手机看了一眼。

“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曲霖还没有来得及读懂他这句话里的含义，沈涛便突然举着匕首朝着自己的胸膛刺去。

“沈涛！”

到底是昔日的同事，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不见得。

曲霖看着沈涛的身体直直的朝下坠去，下意识的往前扑去，却只来得及抓住满手的空气。

“碰”

很快下面便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紧接着破旧的巷子里面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一大群警察围了过来，在勘察完现场之后，走到翟司衍身边。

“翟总，犯人已经当场死亡，我们的人已经在收拾现场了，您现在怎么样？”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翟司衍感觉身上的撕裂疼痛缓解了少许。

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翟司衍在周围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目光突然间转向一旁。

“雨棠，你的腿……”

他的神情带着些许错愕，就连曲霖，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慕小姐的腿不是残疾了吗？

可是现在看来……

感受到其他人或探究或疑惑的目光，慕雨棠的心中慌乱了一瞬，突然间脚底一软，整个人又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一切，眼底写着不解。

“这是怎么一回事？阿衍，我的腿……”

她说着，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众人见她这么伤心，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旁边一个女警员好心的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我们之前在出警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后，可能会出现一系列的应激反应，慕小姐现在的样子，也许就是因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说不定。”

那女警官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很有说服力。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相信了这个解释。

唯有佟瑶瑶，眼底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容。

关于慕雨棠的腿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插曲过后所有的事情又开始走向正轨。

看着那些警察齐心合力的将翟司衍和慕雨棠围在一起带走，佟瑶瑶用手揉着自己的膝盖，感受到恢复一些知觉，便慢慢的撑着地站了起来。

“佟小姐，你没事吧？我先送你回别邸，之后会有医生去帮你做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