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反应？”

“不对啊。鬼王玩弄世人于股掌之中，你们为什么还能做到视若无睹？”

“张域，你以前是武警队长应该很清楚。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当时是我提供的信息给上级领导，出动武警部队前去抓捕。”

“是你？！”

“嗯啊。结果呢，队员们在互相残杀，幸存下来的人当天纷纷辞职，三个紫衣道士疯了两个。但是从监控来看，鬼王根本没有出手。最开始审讯员他和莫名其妙地聊着天，气氛异常融洽。鬼王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表达对某人的爱慕之情。我请教下你，鬼王该定什么罪？监狱里的其他人该定什么罪？”

“某人，你指的是筱夏吧。”

黄音尤一脸诧异：“原来你知道，莫非上级派出去的支队是你带队的？”

“是啊。我的队员都被鬼王弄失忆了，互相残杀也是受到他的蛊惑，他实在太恨！”

“所以你申请调岗，辞去队长的位置来到d组，是想要伺机报复筱夏？”

“荒谬！”张域怒吼一声，“是鬼王把我调到这里，幕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我们是他随意摆布的棋子！”

黄音尤疑惑：“用意何在？”

“还不明显吗？筱夏大学还没有毕业，就坐上侦查员的位置，她靠什么上位，是虚假的功勋啊。”

“我明白了，原来你一直不情不愿，说什么演戏，是因为你认为筱夏在利用大家来获取功名，那些毒贩是鬼王安排好了的戏子，所以你拒绝积极配合。是吧？”

“难道不是吗？”

黄音尤牵强地笑了笑：“你都认为鬼王在操纵这一切，干嘛还来问我？你不认为我也是提线木偶？”

张域眉头紧蹙，内心陷入了激烈的冲突之中。

“这几天我也在肿瘤医院周边转，假装是急需用药的病人的家属，结果真的遇到有病患给我推荐了一位二道贩子。他们的病痛是真的，暗地里吸毒也是真的……”

黄音尤打断他的话：“我倒是希望一切都虚幻。肿瘤医院所隐藏的贩毒分子只不过是阿华集团的冰山一角，他们摧毁数以千计的家庭，这不是剧本！这是冷冰冰的残酷现实！！每一次抓捕行动，大家都是以自己的命来相搏。每一次侦查任务，我们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害怕随时可能会暴露。筱夏是我拉进来的，她这两次任务危险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次！而你却认为她在演戏，试图破坏她的计划，你必须向她道歉！！”

张域哑口无言，低头伫立在原地。

黄音尤讥讽道：“怎么？现在变哑巴了，当初你对筱夏大声吼叫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后果？”

程辰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杯咖啡。

他对黄音尤笑道：“我从老远听到你的声音了，你瞧瞧你的嗓门真够大。”

“关你屁事。”

“没错，关我屁事。”他把咖啡递给黄音尤，“我点了你最爱的摸鱼拿铁。来，一饮而尽啊。”

黄音尤接过咖啡，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凌晨两点了，你不回家睡大觉，跑到单位来干嘛？”

“我是看你摸鱼心里很不爽，特意来监督你。随时随地打小报告交上去，把你开除！”

“你敢！皮痒了是不是？！”

黄音尤追着程辰后面打，转眼就溜到外面去。

漆黑的夜幕下，两人坐在草坪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办公大楼，这一幕对于他们而言太熟悉。

“黄音尤，你累了的话靠在我肩头睡一觉。”

“睡觉？托你的福，喝了摸鱼拿铁，我现在容光焕发，精神十足。”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程辰收敛起笑容，“明天要收网了，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你又吃饱没事干，问我想法干嘛？”

“阿华集团……我知道你对他们恨之入骨，这么年来你从未放弃追踪，不单是你，整个分局亦是如此。”

程辰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词汇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你想表达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一个人再去冒险了。”

黄音尤稍怔，旋即，垂眸低语：“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眼看要接近核心位置，却总是落了个刹羽而归……”

“或许是我们没有准备充分，下次一定会有机会。”

“不对。筱夏之前和我说，那位给叶甯运毒的环卫工人死得很蹊跷，好像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程辰惊愕：“啊？？我们中间有内鬼？”

“嘘！小点声。”

“你找陈局说了这事没？”

“没有。我怀疑，这个人身居高位，和阿华集团有密切利益关系，所以每次行动涉及到骨干就没法走下去了。”

“黄音尤，难道你准备擅自行动？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