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shi 漂泊终地
作者: | 分类:其他 | 字数:3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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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赏金猎人
骇人的血迹一直蜿蜒到枢纽城的方向。
“你不会想要去追他吧。”流放小心翼翼的询问忌子的意见,“前面…可就是斯昆了…”
忌子当然知道斯昆已经近在眼前,一直以来对家和师父的眷恋让她一刻也不能耽搁的前进,但是这次…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解决不必要的麻烦,流放。”忌子看了下插在地上的断肢,这是那个审判官膝盖以下的肢体,周围溅了一圈鲜血,然后就是一条曲折的血迹延伸到山坡下。
显然鱼叉炮塔扎穿了他的小腿,周围沙子扑腾的痕迹和血痕也说明了这个人活着的证明。
“他这个样子跑不远的,我们不能放他走。”银镯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鱼叉,一脚把那条断掉的小腿踢飞,“现在还来得及,我很快就能追上。”
“万一有危险呢?”塔克皱起眉头,他可能是想起来在雾岛的经历。
“如果让他走才是危险,我们被悬赏就是因为有人活着回去报信,现在不能就这么放他走!”银镯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沿着血迹飞奔离去,塔克骂了一句脏话也跟了上去。
“疯婆娘。”
*
与此同时,枢纽城。
荒凉,除了这个词我大概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描述了。
枢纽城的城墙上还承载着上个时代战斗的痕迹,嵌在砖缝里的箭,和溅在城门口的大片暗褐色干涸血迹。
这都足以说明这曾经经历过怎样一场激烈的战斗,当你身处这破败的城池中心闭上眼,甚至还能听见过去的镔铁嘶鸣之音。
不过毕竟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这里只有一家酒馆还孤零零的开着,当然它也不属于圣国管辖。
夜幕降临时倒塌的废墟建筑中经常传来逃犯们的低语,他们围坐在篝火旁享受活着的时光。
“哦?尊敬的审判官先生。”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废墟的暗处响起,“没想到您也有闲情逸致来故地重游啊?”
审判官低着头不说话,他现在缺失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满脸灰尘根本算不上体面。
或者说,他完完全全的丧失了审判官那份该有的高傲气质。相反,他现在趴在地上艰难的爬行,就像巢穴下的一条蛆虫,放低了自己的身价沦落到与尘土相当。
“少废话,还有没有绷带?”审判官失血过多,虽然已经包扎了大半,但是两个断肢的断面还是在一直放血。
“当然,我尊敬的审判官大人。”那个人从房屋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他从篝火中随意拿了一根柴火,“可能会有些痛哦,因为我的技术并没有很精湛,抱歉。”
他故意把“尊敬的审判官大人”这几个字咬的很死,仿佛在阴阳怪气的嘲讽他一样。
不过审判官也顾不得这些事情了,他闭上眼咬紧牙关等待止血。
只见那人随手一挥,不知从身上哪个角落摸出一把匕首,然后放到火上灼烧到通红,匕首的刀片平整而锋利,估计是出自大陆哪个有名工匠之手,即使烧了很久也没有变形,火光被刀刃的金属光泽反射到审判官的脸上。
木棍上的火苗跳动着照亮了那个人的脸,那是一张精致而骇人的脸。
他的左脸已经完全被烧伤了,眉毛被燎的一干二净,就连眼睛的位置也是空荡荡的黑洞,被烧焦过的皮肤坑坑洼洼,就像月球表面的环形山,一条毁容的刀疤从左眉划过鼻梁直至右边嘴角。
然而他未被烧伤的右脸却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有着光洁而白皙的皮肤,斜飞的剑眉下睫毛微微卷起,冷艳的眼睛中透出杀气与无情,瞳孔漆黑而浓,像是一滩未晕染开的墨。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匕首在他手中变成了一把咄咄逼人的烙铁,但是他依旧熟练的刷着习惯性的刀花,丝毫不怕被滚烫的刀刃割伤。随着火苗熄灭,他蹲下反手将炽热的铁块贴在审判官的伤口断面上,烟雾四下腾飞。
“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审判官痛的大喊,他几乎将口中的牙齿咬碎,剧痛逼得他临近昏厥,但是刀片切割过的伤口确确实实止住了血。
审判官闭着眼睛咬牙坚持,他不明白为什么赏金猎人的做事方式为何如此彪悍,难道这是和沙克人学的?
他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在这片烙铁手术刀切过他刃器撕裂的膝盖时,还是没坚持住昏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之时,手术已经结束了。滋滋的烤肉声经不复存在,但是疼痛却滚滚袭来。
“失礼了,审判官先生。”手术后的男子起来欠了欠身,“我没想到,您居然这么怕疼呢,呵呵。”
篝火旁和黑暗中的几个身影都放下了手中推杯换盏的动作,过来观察这个趴在地上的审判官。
“不是叫你用绷带吗!”审判官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破口大骂。
“您的伤口失血过多,我怕这些个廉价的绷带救不回您昂贵的生命。”男子邪笑着收起了匕首,居高临下的白眼瞥着审判官,“而且,我还帮您把坏死的组织剔除了,不用感谢我哦,不过以后您以后行房怕是不方便了。”
审判官这才意识到双腿之间少了什么,他惊恐的盯着身旁的一团烂肉。
“你!你居然敢!!!”审判官现在随便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下面两个伤口的疼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您这个残废样子估计也是提不动刀了,留这男儿身有何用?”男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概括了过去,这让审判官更加暴怒。
“娜尔可邪恶的脂肪癌!”审判官瘫在地上,他叫骂的越大声,男子的笑容越奸邪。
“我看你是完全没搞懂自己的地位啊。”篝火旁一个背着弩箭的人类男性也走了过来,他蹲下使劲抓起审判官的头盔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塞塔确实跟我们说了让我们接应你一下,不过他好像没付钱哦?审判官先生?哦不,现在你是公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弓箭手拍了拍审判官的脸,又把他的头放下了。
“对我们审判官大人温柔点,别没大没小的。”疤脸男拿着一瓶酒,慵懒的倚着残破石柱说道,“咱也不知道圣国人是真穷还是怎么说,每次找兄弟伪装成奥克兰人去圣国警察局交赏金你们都拖着不给,老说一些什么爱与和平的鬼话,然后三两个子打发了我们的人,这种事也就你们干的出来了吧?”
“是啊老大,你看联合城的贵族虽然贪财好色,但是他们好像从来不亏欠我们的赏金钱耶。”弓箭手笑着端起酒杯与他口中的“老大”碰杯,然后又对着地上的审判官说道,“你们不是自诩纯洁无暇的王国吗?怎么你们圣国的领导高层还和臭名昭着的赏金猎人有一腿呢,嗯?”
地上的审判官羞红了脸,他知道赏金猎人们说的这些事情,拖欠赏金也好,打发漂流者也好,最后都是糊弄着他们回家,然后把赏金中饱私囊。
不仅赏金,军费也是如此。
要知道,现在的圣主菲尼克斯六十二世是奥克兰轮回氏族规定的。但是圣国的两个高级审判官——塞塔和瓦尔特纳却是靠着自己极深的城府和奥克兰式的疯狂与狡诈才获得了如今的地位。
一颗豆大的冷汗滚落审判官的脸颊。
不是疼得,是怕的。
“塞塔先生说了,如果圣骑士在边境执行任务出意外让我们出门接应你,但是好像…没说你一定要活着啊…审判官大人。”
疤脸男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抬手重重的砸在了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