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shi 漂泊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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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血仇
铁之谷。
这里是神圣王国的边境,也成为全圣国最为险要的关口,奥克兰之盾。
奥克兰之盾的构造就像是一只守着奥克兰之傲的猛虎,他强劲有力的上下颚紧实的咬住了一条通往大沙漠的羊肠小径。
传说这巧夺天工般的设计是出自菲尼克斯一世之手,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抵抗沙漠来此的强盗。
而今,它被全圣国最为强悍的战士,瓦尔特纳镇守着。
但是这一切……对于哈姆特来说都再熟悉不过了。
带着酸雨味道的空气,被锈蚀了不知多少年高耸城墙,这一切都恰到好处的与几年前那场大雨如出一辙。
兵营门口人头攒动,战争的原因让军事基地的士兵们不敢有一丝怠慢,他们加固了防守的体系,也加强了人员的调派。
“我可太讨厌酸雨的味道了。”
哈姆特闭上眼睛,仰起头来狠狠的吸了一口铁之谷湿冷的空气,南方死亡之地的酸液气息毫不留情的钻进了他的鼻腔。
是死尸和锈铁的味道,真是迷人又反胃。
“但是这足够让人保持清醒不是吗。”
沉闷的包头巾下传来罗根苍老的声音,像是害怕雨水进入眼睛似的,他将眼睛处的白布包的紧了些。
如果说哈姆特和忌子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因为某些事情而讨厌酸雨的味道。
“我的大脑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的。”
铭刃出鞘,雨水滴落在忍者之刃寒冷的刀片上砸起一汪易碎的小水花。
穿着防尘大衣的哈姆特时刻保持着潜行,他贴着墙边熟练的蹲着行走。
军营下墙根的杂草挡住了他的身影,让这个男人所有的动作就像微风拂过树林一样轻的难以察觉。
“三…二…一!”
哈姆特伸出三根手指头确保身后的罗根能够看见,等到最后一根手指收起时,一根闪着银光的箭矢精准的穿过了守门圣骑士的咽喉。
*嗖———
*铛
像是一尾鱼儿钻进了大海,哈姆特熟练的进入了北侧的城墙,哨兵的尸体被罗根拖到草丛旁,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
在这次暗杀瓦尔特纳的行动的前夜,哈姆特挑灯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奥克兰之盾的建筑构造。
“哪有从不失手的赏金猎人啊…只有顶尖的情报专家和拖后腿的无名刺客罢了。”哈姆特心里暗想着。
上万次的击发让罗根无论是装填还是瞄准都烂熟于心。那座因为当年的大爆炸而废弃的军营,如今成为了弩手罗根最佳的架弩地点。
哪怕是哈姆特与人近身肉搏那一刹那,他都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提前一秒打掉身后砍向哈姆特的军刀。
看守的哨兵被哈姆特悉数放倒,铭刃毫不留情的扎入了他们的脖子,随着一股股鲜红色的血液从动脉喷出,他们全都安静的躺在了那片草丛之中。
不到一个时辰后,奥克兰之盾北侧城墙就只剩情报中瓦尔特纳身处的军营了。
哈姆特的右手反手握着忍者之刃,随便摘了两片草拭去了刀刃上的血迹,而后随手一扬任他在风中飘落。
再确认周边环境安全后,哈姆特回头朝着远在废弃军营楼顶的罗根用左手比了个圆,右手大拇指做了一个穿针引线的动作。
罗根自然是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他将十字弩收回到背上,安静的看着哈姆特那根伸向锁孔的手指。
“准备撬锁。”
*
军营的门被吹开了一条小缝,寒风顺着这道门缝钻进了大厅值班的圣骑士衣服里。
“嘶…谁出去上厕所了怎么不关门啊。”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胸甲,把手缩回了衬衫袖口之内,轻轻的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门扉。
可当这个圣骑士刚刚坐回篝火旁继续瞌睡时,一阵寒意再次袭来。
他睁开了眯缝的眼睛,却发现军营的门不知何时又被打开了,而且开的比上一次更大。
“见鬼。”
这一次他用力的关上了门,确认他不会再被风吹开之后才安心。
“换班了,你去休息吧。”
军营的二楼下来了一个高级圣骑士,他没有戴头盔,脸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看起来像个伤员。
“啊?长官…我今天要值班一整晚啊?还有您的伤…”
圣骑士望着面前打扮滑稽的高级圣骑士,脸上的点点殷红证明了他的面部近日肯定受过伤。
“我就是因为脸上太疼了…疼得睡不着所以才下来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你值会班。”
露在外面的眼睛含笑似的弯了弯,拍了下圣骑士的肩膀。
仅仅是三言两语,这圣骑士就被易容的哈姆特骗得五迷三道的。
先前第一次开门时,哈姆特就已经潜入了军营,而第二次就已经窃取了箱子里的衣服换上了圣骑士的一套铠甲,只是苦于没找到头盔。
至于翻箱倒柜的能力,哈姆特这个梁上君子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在联合城当过小偷的经历让他的手指要比一般人更加灵活,哪怕是在旁人面前看着的东西一眨眼也能被偷走。
“忠诚…您安心赏月,我不打扰了。”
圣骑士难得得到上司的青睐,连困意都席卷一空,直接连鞠躬带握手,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楼上休息了。
月色之下,哈姆特从门缝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搞定的手势。
奥克兰之盾外面的哨兵巡逻时间是可以计算的,但是军营里哈姆特并不了解换班的时间,因此他不敢动手,只能谨慎再谨慎。
等罗根进入军营时,哈姆特又以极快的速度换了一身常服,那身胸甲被他扔到一边,身上穿的则是那件熟悉的防尘大衣。
“潜行,打晕,扛走,带回枢纽城。越快越好。”
哈姆特以最快的速度商量了一下战术,而后根据情报的信息径直走向瓦尔特纳的房间。
高级审判官的房间自然是要区别于士兵的大通铺,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单间,就连门把手上都有相当精美的木饰雕刻。
一扇和酒馆同款的木门摆在哈姆特的面前,只是这里的木门没有银铃罢了。
细而长的铁丝插进了锁孔,轻微的咔哒声落地,哈姆特的左手紧紧握着门把手,低头深呼吸了一下。
那个杀了和泉的仇人,此时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瓦尔特纳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可能要比最冷血的刽子手还要心狠手辣,残忍和危险。
哈姆特整理着复杂的心情,迅速拧开了那个木制的门把手。
我该说什么呢?
嘿,和泉,我要给你带一个老熟人过去。
等到我抓住这个混蛋,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我要割下他的舌头,挖空他的眼球…
我要剖开他的心脏,把他的血涂在我的刀上…
我要看看,他是不是像人们口中的那样流着一身的冷血…是不是长着一颗黑色的心脏…
我会的…
但是开门那一瞬间,哈姆特将一团乱麻的思绪抛在了脑后。
迎着那盏白炽灯散发的光亮,哈姆特毫不犹豫的将铭刃拔出刀鞘,将这片大陆最为锋利的刃尖刺向了床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