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shi 漂泊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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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荣耀属于天生战狂
战争结束了。
满身血污的忌子撑着门从一片狼藉的寺庙中走了出来,伯恩先一步担着失去了视野的流放离开了坏牙镇。
“右边……看不见了,完全看不见了。”
这是流放离开坏牙镇之前给忌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不过好在只是眼球没了,没有损害到骨人脆弱的铁皮脑袋。
沙克王国此次远征的队伍死伤过半,九成以上的沙克人出现了昏迷的情况,半数的沙克人伤势惨重,无法坚持战斗,包括穆凯本人的负伤情况也不容乐观。
对于沙克王国来说,这一仗要比斯塔克的战役的损失还要大,没人想到了城外那数量异常的守军是为了掩护菲尼克斯这尊大佛,甚至石魔本人都是给穆凯下达的“剿灭瓦尔特纳”的行动指令。
奇迹的是,他们拿下了菲尼克斯的人头。
在百团守卫攻破坏牙镇的城墙之后,城外的巡逻队伍与城内的守军一度对沙克人形成了包夹之势,但是穆凯敏锐的洞察了城墙外人数的劣势,及时带人清剿了城外的巡逻军队。
战后,曾有不少的百团守卫都表示看到了一个蜂巢人的身影,一直在奋力操纵搭载十字弩的和他们一起抵抗城外的守军,只是那个箭矢准头不及十分之一。
但是这聊胜于无,不是吗。
坏牙镇的战役从日出持续到日落,城内的守军半日便被击溃了,是反反复复昏迷又醒来的士兵一直折磨着沙克人进攻的步伐。
不过,当落日照耀在那个沙克姑娘身上的时候,对于战争胜负的宣判已然板上钉钉。
夕阳宛如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在奥克兰之傲美丽的平原上漂泊着下沉,灿若金丝的霞光刺穿了天边遮挡的云彩,照射在沙克人的伤口上,照射在城中死寂一片的尸骸上。
这一幕,与当年枢纽城之战的夕阳一模一样。
当然,最为夺目的莫过于忌子手中高举的那一把铭刃,菲尼克斯的圣骑士十字剑。
穆凯是为数不多还有力气陪着忌子爬上城墙欢呼的人,忌子的左手紧紧攥着那把象征着神圣王国瑰宝的铭刃,将它举过头顶,将胜利的消息让满城的沙克人和奥克兰人都看见。
身上那一件撕裂的武士布裤显然已经达到了它的寿命,而沾满了血污的长袍也是时候换一件新的了——半边的袖子沾满了菲尼克斯的鲜血,而另外半边空荡的袖管在夕阳的晚风中微微飘摇。
*
“几年来……人类对我们的压迫从未停止,而那个男人的名字也成为了每一个族人心头的疮疤。”
“和平固然是来之不易的,但是只有战争才能将这个黑暗的时代推翻。”
“从未有人能够达到如此的成就……这是我们的族人,我们的同胞……我们的姐妹。”
“从现在开始……她的名字将会被人传世歌颂,就连孩子们也会流传赞美你的童谣。”
“对于沙克王国而言…你不再是漂流者了……你是我们整个沙克王国的荣耀。”
“而荣耀……应属于天生战狂。”
石魔合上了宣讲的书籍,侧了下身走下派系总部天台的宝座,而身边的无敌五人组列为两队,给他们的天生战狂让出一条道路。
在众人的簇拥下,忌子单手提着那把菲尼克斯的铭刃十字剑走上了宝座,人群中传出一片惊人的赞叹声,那是发自内心的惊诧。
前来参观天生战狂加冕的沙克人从室内排到了室外,从楼梯排到了大厅,就连派系总部旁边的城墙上都站满了人。
男人,女人,族人,外族人。
别说半生戎马的沙克人了,就连飘零半生,阅尽人间春色的漂流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忌子走过石魔的和濑户的身边,走过了巴彦,走过了仅剩四人的无敌五人组。
那一袭古老的长袍还残存着上个时代的韵味,传说这一件是克拉尔穿过的礼袍,就连石魔本人也只是在即位的时候穿过一次,而后就永久的封存在了阿德马克的派系总部之中。
只可惜忌子只有一只手,没办法像一个大将军那样一手握着剑,一手攥着拳说些激昂的话语,再加上战争的疲惫让他的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她冷静的登上了王座,俯瞰着城下的人们。
“队长说点什么吧,beep。”哔噗戳了一下因为紧张而发抖的忌子。
伯恩和流放两个骨人一左一右的护卫着忌子登上宝座,而哔噗早已适应了新的两条机械假肢,端着弩箭在身后偷看着城下喧闹的人们。
“说。说他妈啥啊?”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忌子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害羞,她像一个刚出嫁的大姑娘一样抿了抿自己的两片薄唇,眼神不知该看向哪里。
毕竟城里到处都是人,更有甚者是从别的城市远道而来的,她看向哪里都只能看见晃晃的沙克族兽角。
冷艳的刀刃抽出了古旧的剑鞘,伯恩举起手中亮闪闪的军刀,用全身的力气朝着远方的山野大喊。
“荣——耀!!!属于——天生战狂!!!!”
从骨架胸腔迸发出来的浑厚电子音一传十,十传百。
人们嘈杂的讨论声都被这一声铿锵有力的呐喊盖过了,最后全部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呼喊。
“荣耀属于天生战狂!”
“荣耀属于天生战狂!!”
她将手中的铭刃高高举起,就如同那天夕阳下城墙上的动作,昭告着这个世界胜利的喜悦。
忌子张了张嘴,但是喉咙像被一口烈酒封堵了,像是被风倒灌进了嗓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满城的百团守卫,这便是她征服了的军队,充满了一个国家应有的生机。
他们都在为自己高兴,因为她是他们的新王。
城下是载歌载舞的沙克人,装满了烈酒的酒杯在人们的手中碰撞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喝醉了的男人们弹奏着奇怪的乐器,用粗犷的声音唱着外族人听不懂的诗;女人们跳着沙克族独有的舞蹈,在城中欢庆着天生战狂的诞生。
“真好啊……看他们开心的样子我也开心,天生战狂。”流放叹了口气。
流放的伤势不重,用修理包稍作处理就修复了,只是那个眼球不知掉在了哪里,现在只有左边的一只眼睛还在亮着微弱的红光,另一边则是漆黑的眼眶。
退离了王座,一扇沉重的门扉隔绝了派系总部外还在欢庆的人们。
晶莹的泪滴划过了忌子因常年漂泊而不再稚嫩的脸颊,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毕竟让其他族人看见他们的战狂哭哭啼啼的确实不太好。
她复仇了,她做到了。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等那身华贵的礼袍为天生战狂加冕的时候,她却高兴不起来。
“你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流放慢慢走到了忌子身边。
忌子把铭刃塞给了流放,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那一片漆黑,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回应着流放的话语。
“你说。要是她们也能看见…该多好啊。”
“她们一定会为我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