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祂？！”秦异惊愕。

要知道，凌源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就说过，除他以外，别人都看不到、也碰不到祂。

他们这一路走来，也确实是这样的。路人可以直接穿过凌源的身体，看不到凌源，也听不到凌源说话。

就连那只有道行的狐妖也是如此！

谢文宣怎么可能能看到祂？

就算谢文宣是副本基石，也不可能权限高过作为GM的凌源才是。

除非……是凌源让他能看到祂。

“不是祂。”谢文宣看出了秦异心中所想，轻轻摇了摇头。

“作为这个世界的GM，这点特权我还是有的。”谢文宣非常淡定的说完，转头对凌源微微一笑，“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尝尝看，小源。”

“你们认识？”秦异更加诧异。

与此同时，凌源却对着谢文宣甜甜一笑，“谢谢十哥～”

听了凌源这称呼，秦异便知他问了句废话。

不过，他既然是凌源的哥哥……为何会在这里？

是来看凌源的吗？

秦异神情复杂，视线在谢文宣和凌源身上不断变换，“你们……”

凌源才不管秦异想说什么，他捧起茶杯小饮一口，随后眼一闭，直接栽倒在石桌上。

“凌源！”秦异瞳孔一缩，连忙扑到凌源身边，轻轻晃动他的肩膀。

凌源头枕左臂倒在石桌上，右臂掌心朝上搁在脸颊一侧。他双眸紧闭，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样。

秦异搂着凌源，瞪向谢文宣：“你对祂做了什么？”

谢文宣执起茶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这是专门为GM特制的，所以你尝不出味道。放心，祂没事，只是睡一觉而已。接下来有些话不适合祂听。”

秦异听了这话，并未放心，暗中警惕，一手揽在凌源腰上，准备随时抱凌源走。

他不曾在谢文宣身上感受到敌意，这才是他留下来的原因。

“你想和我说什么？”秦异问道。

“唔～看你想知道多少咯？”谢文宣抬手，指尖划过一个半圆，透明色的结界如同泡泡一样飘飘荡荡，慢慢升起，直到将整个小亭包裹。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异分外不解。

“很多。”谢文宣双肘撑在石桌上，一脸严肃地看着秦异，“老实说，作为小源的兄长，我并不赞同祂和你在一起。”

秦异拧眉，他想说，老子不需要你同意，凌源同意就行！

谢文宣话锋一转，“不过，我看祂还挺喜欢你的，所以，有些事，你得知道。”

这话相当于示好了。

秦异冷静下来，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目光笼罩在凌源身上。

“不能让祂知道的事吗？”

“暂时不能。”谢文宣看着凌源的睡颜，浅笑了一下，“等以后你觉得可以告诉祂，就告诉祂吧。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告诉祂，因为那对祂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凌源来说，不是好事？

秦异面色凝重，“到底是什么事？”

“你先别紧张，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可能并没有影响。”

秦异听完脸色更差了，就差揪着谢文宣的衣领使劲摇他的脖颈，再大喊一声：你特么倒是说啊！

谢文宣举起茶杯轻轻晃了晃，幽幽道：

“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存在是怎么诞生的吗？或者说，你知道是先诞生世界，还是先诞生世界管理者吗？”

“不知道。”秦异摇头。

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类知识的存在，他也从未听祂说过。

“先有世界，后有管理者。”谢文宣放下茶杯，对着秦异浅笑。

秦异望向凌源。祂好像不是这样？

谢文宣微微一笑，“对，小源和我们不一样，祂是由主神创造出来的GM，且是由主神亲自养大的。”

秦异坐到石凳上，揽臂将凌源搂在怀中，让祂靠在自己肩上沉睡，还特意调整了祂的脑袋，让祂睡得更舒服些。

谢文宣看着秦异的动作也没制止，会心一笑，继续道：

“从头开始讲吧。不是每个世界都会诞生管理者，管理者也不是只能管理自己诞生的世界。你可以这样理解。一个世界发展到一定水平，它会觉醒意识，那个意识的具象化形象就是世界管理者。”

“当管理者逐渐变多，世界与世界开始交流，管理者们慢慢形成了一个组织。组织的老大是主神。”

“主神所在的世界是所有世界的源世界。那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生灵作出的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衍生出一个新的世界。慢慢的，世界开始有了参差，于是，管理者们也不尽相同。”

“在世界发展的过程中，有些世界会因为种种原因，崩溃，乃至消失。而已经诞生的管理者不会在世界毁灭的瞬间消逝，但会慢慢虚弱。”

“这时，祂需要去找一个没有诞生管理者的新世界依存。不过，大多数管理者会选择与自己的诞生世界共存亡，只有极少数的管理者会去选择其他世界。”

“管理者们为了避免消亡，开始想方设法延长世界的寿命。慢慢的，祂们研究出了一种能量，可以用来修补世界，甚至重塑世界。祂们成了真正的造物主。”

“发展到了现在，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直播，打赏，一切都是为了神秘的能量。”

秦异张了张嘴。

谢文宣眯起眼，“我猜，你想问，这个能量怎么提取，它从哪里来。”

秦异点头。

“很遗憾，我不知道。”谢文宣耸肩，“能量的来源只有主神知道，我们用星币和主神换能量。”

“这么说，主神岂不是拿捏了所有的GM？”秦异皱眉，担忧地望向凌源。

谢文宣沿着秦异的目光看去，轻笑了一声，“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不过你不用担心，主神没有私心，祂对所有的GM都一视同仁。”

秦异不信这个世上会存在没有私心的活物。

他抬眸，直视谢文宣：“怎样才能摆脱主神的控制？”

“呵，你可真敢想啊。”谢文宣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