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辉夜谷对战的凌此时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

要知道他在瞎眼之后最大的信息来源就是查克拉感知，战斗的时候更是不会停下。

感知忍术在大量消耗查克拉的同时也为他带来比双眼更为繁杂，也更为精准的信息。

就好比原先，凌定然不会选择如此激进的打法，毕竟辉夜一族因为那特殊的血继限界，说是全身都是武器也不为过，和他们近战只要稍有不注意便会在身上留下致命的伤势。

可现在刀刃与骨刃的每一次交斩，感知忍术都会清晰地将辉夜谷的查克拉流向传递回来。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查克拉在身体何处聚集，凝聚的骨刃何处最为脆弱，甚至于何处的肌肉绷紧准备发力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是以哪怕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与辉夜谷近身拼刀十数回合，他本人依旧毫发未伤。

这就是对战斗信息掌握更多带来的优势，只是其劣势也与优势同样明显，那就是短时间收入过量信息很可能让大脑无法及时处理，分辨出自己眼下所需的有效部分。

但这对于凌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或者说，对于可以熟练使用三勾玉的宇智波来说都不是问题。

毕竟在使用三勾玉写轮眼战斗的时候，他们虽然能在双眼的加持下看清敌人细微的动作，甚至可以做到通过观察对方结印来复刻对方的忍术，但实质上还是他们的大脑在做出分析。

【果然，优先开发感知忍术是正确的，】凌心中泛起些微的喜悦，【虽然看不见，但掌握的信息反而有所上升，并不影响我与人交战。

只是这种情况也会缩小感知圈，难以再分神去顾及同伴，不过这次回去之后可以先尝试接取单人袭击又或者是绕后突袭的战场任务来适应，还可以记录下来把这些教给家族的感知忍者，让他们多一些战斗方式……嗯？】

正与辉夜谷交战的凌眉头一拧，在他的感知中，对方手部的查克拉突然旺盛，进攻的动作也变得缓慢。

联想到辉夜一族那操控自身骨骼的能力，凌默默提高了感知忍术的查克拉输出，再次削断骨刃，于辉夜谷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几乎就在他削断骨刃的下一瞬，辉夜谷猛地退步向后，十指尖端尽数对准凌，“你这臭虫，去死吧！十指穿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苍白的骨节突破指尖的皮肤，然后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着凌飙射而去。

一边见到这一幕的斑不自觉惊呼出声，“兄长，小——”

当当当当——

清脆的撞击声响在场中，十颗威力不俗的骨弹并没能伤到凌，反而是在凌的防御下四面八方地飞了出去，将墙面打出一个个圆滑的小洞。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被凌用刀刃弹飞的骨弹多数袭向另一侧的辉夜族人，不过那辉夜的忍者也不是吃干饭的，当即从身体里抽出骨刃斩飞骨弹。

而这时，斑那未尽的话语才终于说出口，“……心。”

场中的凌扭头面向斑，对着弟弟点头笑笑，随后便脚下一踏再度不依不饶地冲向辉夜谷，将人向着角落逼去，看那架势，似乎是打算将两名辉夜的忍者全都拉入战圈。

“放心吧，这种程度对你哥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宇智波雅树哼笑一声，只是眼神有些复杂，“那个同代第一的说法可不只是在族内起效啊……”

斑并不能体会雅树那复杂的心理，闻言只是歪歪头，就又集中注意力去观察战场。

另一个辉夜的忍者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在被凌强行拉入战圈之后就把雇主抛在了脑后，同辉夜谷一起围攻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这话既然传下来就有他的道理，此时凌也因为要再多面对一人导致动作显得有些匆忙，但随着双方对刀的次数增加，凌也慢慢找回了节奏，旁观的斑甚至清楚地在双方错身的时候看到了兄长面上备显愉悦的笑意。

辉夜谷就是再好战也知道自己这次碰上了硬茬子，与身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神色愈发狠厉，两人也意识到这样缠斗下去就算最后能赢也是惨胜，当即转化为错位进攻，一人在前挥出骨刃牵制，一人在后释放骨镖干扰。

而原本逐渐持平的战局也因两人的战术转变再度向着对凌不利的方向扭转。

凌再度挑飞袭来的骨镖，面上笑意依旧，只是身上终于开始浮现浅浅的电光，“这样专注于我没关系吗？你们的委托人可没人保护了哦？”

辉夜谷没有将凌的威胁放在心里，“哼！不怕把你们宇智波的队伍全都留在雷之国就尽管试试动手啊？！”

“这话可不对……”凌嘴角的笑意愈发愉悦，“明明是你们临时要委托人增加酬金，委托人不肯，你们才在恼羞成怒之下杀了那可怜人，我们宇智波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辉夜谷拧起眉头，他们辉夜是疯不是蠢，中途要挟委托人增加违约金？闲的吗？有这功夫赶紧干完回头找人约架不香吗？

只是当一声惨叫伴随着凌挑飞骨镖的动作响起时，辉夜谷终于觉得不对了，他下意识扭头想要得到一些信息，却又被凌斩过来的长刀逼退，偏生那人还在那里笑着——

“别走神啊，我可还没尽兴呢。”

伴随着那带着笑意的话音落下，凌身上的电光愈发强烈，耀眼的刀光将辉夜的两人彻底笼罩在内，令他们再无闲暇分神他顾。

辉月启则是在被凌丢过来之后就老老实实缩在宇智波雅树和斑的后面，毫无被年龄小于自己的人保护的羞耻感——毕竟他清楚地知道这群长相漂亮的远远房亲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单手吊打他。

只是此时此刻，听着夜月磁玄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辉月启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正瞧见凌扔下左手的刀鞘，心中正疑惑不已时，

便又见凌一刀劈退辉夜谷，而后左手手指径直插入另一人的眼眶，在那个辉夜忍者的惨叫声中挖下了对方的双眼再快速退开。

扔掉手里被抓碎的眼球，凌面上依旧带着笑，“既然连委托人都照看不好，这双眼睛有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你们说是吧？”

辉月启没去听辉夜的忍者骂了什么，满眼都是凌那带着讥嘲与戏弄的笑，他缓缓抬手捂住胸口，面色微微发红，【这就是传说中的宇智波疯批美人吗……呜，被利用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