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成功之后，下一个会是谁？”

斑一愣，微微抿唇，“……是我。”

“嗯哼~”宇智波光背着双手，转身看向斑，步伐轻快，“那你觉得，给你进行手术的眼睛要从哪里来？我可是听说血亲的眼睛效果要远远好于外人。”

斑垂下头，没有接话。

宇智波光却似是被激发了谈兴，“族长大人应该会很乐意把眼睛给你吧？不过听师父刚才拜托宏先生的事，也有可能是师父把自身的瞳力分离出来送给你，你真的是被爱着呢~”

“……这种爱太沉重了。”

“嗯？”

斑没去看对他目光探寻的宇智波光，微微抬起头平视前方，“我是个远不如兄长优秀的人，比起父亲更是稚嫩到可笑，但这样的我却被他们毫无保留地爱着、奉献着——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太沉重了。”

宇智波光定定地看了斑一会儿，移开目光，抬头看向天空，声音轻缓，“呐，斑，你觉得，要在一个什么情景下，宇智波才会献出那开启过程足够他们铭记一生的万花筒？或者说，你觉得，我和宏先生实验用的眼睛，来自于谁？”

斑先是略显疑惑地一怔，随后就不自觉地睁大双眼。

宇智波光没去在意斑的表情变化，抬起手去虚虚抓握那空中漂浮的云朵，“两族之间的激进冲突其实就是个不错的理由，对吧？师父他啊，真的很会利用——”

嘭！

宇智波光停顿下来，看向漫空飘飞的树叶，片刻的静默后扭头看向身侧的斑，“这么用拳头砸树，会受伤的哦？”

“……别说了。”

“哼……所以你就是这点让我不理解啊，”宇智波光没有迈开步伐，只抬手去接那纷飞的树叶，“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愿意去承认，自欺欺人难道——”

“我让你别说了！”斑猛地提高音量，收回手臂垂眸而立，“……别说了。”

虽然在人际关系上有些苦手，但斑本身并不愚笨，甚至可以说相当聪慧，但很多时候，聪慧才是痛苦的根由。

宇智波光的话，点醒了斑一直不愿去细想的那一点，将他所得知的一切都串起来，连作清晰的脉络。

因为渴望和平，所以宇智波要和千手要放下仇恨。

于是他们开始错开下一代的任务，试探着与千手合作，并且尽可能地避免提起以前。

但仇恨与恩怨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发酵。

所以他们要利落地斩去【病枝】，好让新的【主干】能茁壮生长……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斑紧抿着嘴，沉默地迈开步伐，那漆黑的眼瞳中除去发觉事件脉络的悲痛以外，还有大片的茫然，【好奇怪啊，明明双方都走在向往和平的路上，结果却注定要迎来满含苦痛的失去和更大的争端——是我太奇怪了吗？】

两人沉默地走在这本就寂静的林间小路上，看着不远处的光亮，斑停下步伐，“你觉得，这个世界现在是正确的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要说什么。”

“……为了和平与安定，要引发更大的战乱——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宇智波光抬手点着下巴，“是吧？毕竟我们和外族没有信任基础，要是想要与对方联手，那就要确信对方不会伤及到我们的根本……族里不是总有人会说那句话吗？”

斑偏头看向宇智波光，等待她的回答。

“只有弱者才会试图抱团取暖，而强者向来独行……和师父要做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吧？”宇智波光也偏头看向斑，“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我不觉得这种两败俱伤达成的联盟，能让对方逐步接纳宇智波，而师父做事向来周全，所以在这之后，他一定还有要做的事。

师父在带我修行时，有在闲谈中说过，宇智波是充满奉献精神的宗族，只是这奉献往往满怀傲慢与自我感动的奉献，他们不会在意被奉献者会是如何感受，单是他们知道这样做会对被奉献者有好处这一点就足够他们义无反顾地去做——所以有些事，哪怕师父不去刻意谋划，依旧会发生。”

“啊，我知道。”斑收回目光，闭合了眼眸，“所以兄长大人那时候同宏哥说的【寻找分离瞳力的方法】果然是在对要发生的事做出挽回吧？可是……这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在不止族长大人能多活一阵，而且师父也不会再瞎一次？”

斑：……

“我果然还是想打你一顿。”

宇智波光看着斑眼中顷刻蔓延开来的猩红，半点不怕，依旧笑嘻嘻的，“所以，要不要和我合作？”

“哈——？”斑抱起胳膊，表情嫌弃，“和你这成天把叛族挂嘴边的颠婆合作？我脑子有病吗？再说你又打不过我兄长，和你合作有个屁用。”

“现在的我的确是还不太够格，但如果我顺利结束实验呢？”宇智波光浑不在意，嘴角笑容愈发扩散，“我有着感知的天赋，所以我今天非常明确地感受到了，宏先生的瞳力提升究竟有多么夸张，你知道的，瞳术的强度会随着瞳力的投入而增多，所以那时候，我的瞳术会变得更加厉害。

而师父的瞳力，就算提升也不会如此夸张，也就是说，那是我唯一能用瞳术胜过师父的机会——只要你配合我让师父放下他那一贯的警惕就好……如果成功的话，我并不介意和你分享一个不会对我们有所隐瞒，百依百顺的师父哦？”

【本文无不良引导，文中一切人物行为皆是为了剧情存在，并非代表作者三观，请读者谨慎辨别不要效仿。】

【作话有个小活动，感兴趣来看看——以及，宇智波这有病的感情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