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顾流光想。

估摸药浴里的药效快要消失，顾流光熟练地给凯撒换水换药。

“流光......”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顾流光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凯撒的声音。

顾流光“嗯”了一声，等待凯撒的下文。

“我也看见了。”清醒过来的凯撒忍受着痛苦，紧咬着牙齿尽量温和地说。

顾流光不意外凯撒的知情，毕竟是在他的体内，但是顾流光摸不准凯撒对这段可以说是皇室耻辱的历史的态度。

见顾流光没有反应，凯撒也不意外，顾流光原本就不太喜欢说话。

于是凯撒强撑着说道：“我凯撒?克拉伦斯向神起誓，未来的日子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将永远用我的一切追随顾流光，绝不背叛！”

没等顾流光反应，一道强光包裹住凯撒，然后强光变小凝结成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光点飞向顾流光的眉心，在顾流光的眉心中闪了闪就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顾流光一下子想起来这是基斯跟顾流光签订灵魂契约的场景，气得快要跳起来了。

等顾流光准备走过去拎着凯撒的领口把他揪出来的时候，凯撒再次闭上了双眼，半躺在浴盆内。

因为摸不准凯撒到底是真的昏死过去了，还是假睡。

即使再生气，顾流光也不可能会去试探，但梗着一肚子气发不出来的顾流光气地在原地跺脚，心里一直咒骂凯撒趁人之危。

想到这四个字，顾流光忽然被自己气笑了，任谁看到这种状况只会觉得是顾流光趁人之危。

越想越气的顾流光只能蹲在角落拔草撒气，却忽略了凯撒微微勾起的嘴角。

在进入龙域之前，凯撒已经收到自己父亲，谷国国王的命令，一定要找到龙魂，最好是能跟顾家人一起。

所以，凯撒虽然没有想明白两者的关系，不过既然父亲特意嘱咐，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凯撒直觉，可能会涉及到皇室的秘密。

一直以来，顾家作为谷国的贵族之一，虽然在日常习惯上面跟他人没有任何差别，但与谷国普遍白皮碧眼不同，顾家向来都是黑发黑眼，所以顾家人在谷国格外显眼。

另外，凯撒知道皇室对顾家暗地里多有照顾，这也是为什么顾流光刚入学，凯撒已经关注到的原因。当然，后面凯撒对顾流光动心，那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现在通过顾耀在自己体内的碎片知道了谷国的历史，了解到顾家对谷国无出其右的贡献，甚至在之后深藏功与名地隐入人群之中。

凯撒既佩服顾家人的气节，也能理解皇室对顾家人的忌惮。

至于凯撒为什么决定要跟顾流光签订灵魂契约，一方面是因为凯撒觉得认为皇室对顾家人是有一份亏欠在的。不说，历史上两次与黑暗种族的对战，都是顾家人和龙清作为主要战力带领大家打赢黑暗种族，维护了谷国的和平。顾家人没有凭借这份荣誉划地为王，还愿意出让权力，让凯撒先祖成为国王。而凯撒先祖不仅没有感恩，还设计顾耀，让顾耀抽出龙魂，差点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