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徐辰才幽幽转醒。

才睁开眼起身，就险些再次倒下，身体传来来的剧痛加上识海灵魂撕裂之痛让徐辰痛苦不已。

“痛，痛，痛痛痛……”

“你醒了。”

清冷的女声传入徐辰耳中。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检查过你的身体，你为刚刚的战斗消耗了不小的元气，而且那所谓的斗神模式，应该不止这个代价吧?”

虚琴坐在一丈外的石墩上，荧光下的脸色苍白至极，比之徐辰也不遑多让。

徐辰一惊。

心想

“不想我首次使用斗神模式，竟一眼被其瞧出端倪。斗神模式最重要的附加代价便是寿元，这片刻功夫消耗光阴二十载。”

“你是虚琴，西门师姐提过你，你应该早就死了，死在十几年前，死在虚宗臣手里。”

虚琴似乎是回忆起遥远的时光，焦距放大。

“西门凤笙，一个不错的朋友。她的确是除了老一辈，少数知道我事迹的人。”

徐辰将话题转移

“你为什么没有死，而是为别人卖命?”

徐辰眼神幽冽，仿佛一只孤狼。

虚琴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迎上徐辰如同剑芒的目光。

“你的火焰具有很强的净化效果，与你火属性的功法吻合，应该是功法附带的能力，足以可见此功法乃顶尖一列。”

“之前却并非如此，我记得不错的话，你还有一门绝巅的佛门功法。能融会贯通两门顶尖功法，且能在战斗中转化自如。你，有能力知道这一切。”

徐辰静候其诉说，现在能做到的，只能如此。

虚琴继续诉说道，

虚宗臣毕竟是我爹，当年我陷入九死之境，只留一线生机。即便是时间也能将我杀死。

在我埋入地下后，君非仙将我挖出，并用七星唤命树存下我的灵魂蕴养，肉身浸泡在上等灵液中。

七七十九日

我得以复活。

但，其在我灵魂种下朱厌魔种，周身欲贪嗔怒等负念疯狂滋生，使我堕入魔道，六翼尸龙诀本就容易勾出自身邪念，二者共同作用下，我终于沦陷，陷入疯魔状态，终日无片刻清醒。

徐辰若有所思，

虚琴在她自己的事情上是否撒谎，并无关系，关系利害在君非仙上！

“君非仙是谁?”

虚琴咽下猩甜。

“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

“君非仙真面目我不知道，十几年来他面具换过无数，白面、黑面、青面、紫面，有时甚至是凡间售卖的猪头面具，唯一不变的是他披着的黑斗篷。”

“十几年的会面，我对其中一些身份也有八九分猜测。”

“狴和犴这二人是近几年加入，且会面次数最少少，估计不属于御天。”

“饕餮，次数也不多，应该是新生中的前几人之一。”

“狐狸，他是临君医馆的许誓。”

听到此处，

徐辰脑海闪过种种画面，好似死去前的走马灯，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那个画面是百世园。

当时徐辰潜入，期间有个青涩少年进来，间接给过徐辰启发。

青涩少年就是许誓！

脑海里似乎有根线连接，中间的那段却是隐藏在薄雾中，让自己看不真切。

“白面笑脸是我的师兄，我爹的弟子，圣泫。”

“黑面，极大概率是失踪的穆伢天。”

“桃花人，他很谨慎，没有露过一丁点能推测身份的信息，我对他的恐惧也仅次于君非仙。”

“其他，白鸽，山魈，麻雀都是御天学员，具体身份我也推测不出。”

“要知道，十几年，我的灵魂一直处在混乱中。”

“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我本性不坏，更明天理，如若不是，西门凤笙也不会与我交为朋友。”

“十几年换来这片刻的清醒，也算是解脱，我只希望你有机会的话，替我向我爹说一句。”

“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恨他，只……只希望他身体安……安康。”

虚琴抑制不住喉咙处的翻涌，身躯颤抖吐出一口鲜血，贝齿染作血红。

跪倒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喉咙里不停的涌出猩红。

徐辰闭上双眼，全力调息身体。

他救不了，也不能救，虚琴没有欺骗他的话，算的上苦命人。

可她手里，也有不少苦命人的血，至少有碧云涛的。

最终，虚琴倒在了一小片血泊中。

本该十几年前逝去的生命，在今日终结。

破损的房间内，金光大放，一颗佛心跳动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

犹如闷雷，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