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捞尸先生那些年
作者:道上老祖 | 分类:悬疑 | 字数:5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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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祭品
我很着急,想跑过去救她,告诉她不要寻死,我在这里,我爱她。
可是,我的身体动不了,准确的说我没有身体,只是一缕意识。
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凳子踢倒。
忽然,她开始挣扎,拼命的挣扎,似乎后悔自杀了。
然而,白绫已勒住她的脖颈,她的眼珠子一点点往外突,嘴巴被迫张大,舌头已伸出来。
这时,从院门口进来一个男人,此人戴着黑色马尾帽,穿着蓝色道袍。
他走到女子旁边,手指在指腹上掐算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我愕然地看着男人,男人之前见过,是在女子成亲拜堂时。
男人漫不经心的等了一会,外面有六个人抬着一具大棺木进门。
棺木发出厚重光泽,有着古老的质感。
棺盖上雕刻着四不像的动物,还有一圈文字,说是字更像是符篆。
男人让人把女子的尸体收拾一番,放到棺木中。
趁着夜色,一行人抬着棺材出了院子。
我想叫住他们,不要把她带走,她是我的。
可是,没有用,我无力阻止他们。
我只好跟着他们,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来到一条河边。
河边已有十多个人,个个穿着黄色道袍,围着一块大石头站着。
大石头是圆形,中间有个孔,上面刻着花纹符号。
先前的男人让人把棺材放在石块中间。
十多个道人开始围着石块转起来,似乎还念着什么咒语。
不知过了多久,大石头自行转动起来,棺材也跟着转动,一大一小,一上一下,越转越快。
随着石块的转动,河水如有猛兽一样在不停的翻滚,天空突然变暗,大地也在摇晃。
我也感觉站不稳,身体猛地往下一仆,如坠入万丈深渊。
...............
我猛地睁开眼,残存的失重感还让我心有余悸。
全身像水洗一样,衣服上能拧出水来。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还好,还是晚上,还是在马路上。
我吞了吞吐液,艰难地看着几步外的吊死鬼。
刚才我看到的一切是幻境又不是幻境,思索一番,猜测是吊死鬼的生前记忆。
她真的是大清公主,为了爱和一个男人私奔,在国破家亡时又被男人抛弃后上吊自杀。
对她的遭遇我同情又佩服,在那个时代下女子敢为爱私奔,是需要勇气的。
只是可惜了,她生不逢时又遇人不淑。
吊死鬼微微侧着头看着空中,长舌垂在胸前,一块烂布裹着她腐败的身体。
很难想象,她,就是那个明鲜动人的女子。
“你看到他了对吗?找到他,把他交给我。”
吊死鬼说着身形渐渐消失。
我盘膝盖坐下,练了一遍吐吸法。
一小周天结束,心绪放平。
我慢慢嚼着吊死鬼的记忆。
是他?
不可能!
我猛地站起来,起得猛了牵扯到伤口疼得我倒吸一个冷气。
平稳的心绪再次被打破,我无意识的转着圈,仔细的想了又想。
吊死鬼的记忆中,那个穿道袍的男人我见过,之前在公交车上遇到的,玄安。
只是那人的年纪比玄安大一些,不过,脸型眉眼几乎是一模一样。
难道那人是玄安的祖上?
道士可以结婚生子吗?
道士也是家族式的修行?
我的思绪渐渐扩散开,又想到那具放吊死鬼的棺材,和之前在井里打捞上来的,放在棺椁中的棺材是一样的。
还有河,大石块.....
我呆住了,大石块是圆形的,中间有孔,像磨盘。
这让我想到在小林村河里的那只大磨盘。
老张说大磨盘是某个阵的阵眼,还真有可能。
玄安的老祖上把吊死鬼放在磨盘上,然后那些人对着磨盘转圈念咒,应该是启动某个阵法,召唤河里的东西。
那条河里会有什么?
吊死鬼是被选中的祭品吧!
若真是如此,那个说爱吊死鬼的男人说不定是个骗子,是被安排的棋子。
想得太多,我的脑袋生疼。
司机确定外面没有危险了,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兄弟,你真牛,你在哪座山哪座庙里高就?”
我没力气敷衍他,问他能不能把车子开上来。
司机摇摇头:“车头都被压扁了还怎么开。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叫车过来接了。”
时间不长,车里的人都清醒过来,他们都当是睡了一觉。
看到小巴车车头被压扁了,纷纷询问出什么事了。
司机不敢乱说,只说车子自身的问题。
王俊也醒了,一直靠在一棵树下坐着。
我担心他,拖着病躯走到他旁边坐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不知道老头刚才是怎么做到的,让十几个人同时昏迷,这个方法会不会对人体有害。
王俊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王俊,怎么了?”
我紧张起来,真害怕他傻了痴了。
王俊双腿支着,脑袋几乎埋进腿里,声音很轻,有点哽咽,“沈哥,我.....没事。”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担心,用左手扯着他的耳朵,拉起他的脸,“王俊,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王俊一个劲地摇头。
这时,车子到了,司机叫大家上车。
这一晚折腾够了。
我伸手想拉起王俊,王俊的腿是软的,我拉了三次才把他拉起来。
看着他魂不守失的样子,我隐约知道王俊为什么这样了,他应该和司机一相,没有昏迷,看到鬼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车子到了王集镇上,已经十点了。
车上的人自行散开。
司机为人不错,见我身上有伤,带我去镇医院。
小镇上的医院简陋,全科的值班医生只有一人。
不过,麻雀虽小,残破的五脏还是俱全的。
我的右手臂,左手腕,还有胸都拍了片子。
右手臂骨折,需要打石膏。
左手腕肌腱损伤,并不严重,只开了药。
胸口被老头一爪下去,也只是皮外伤,涂了消毒药水,裹了两圈纱布算处理好了。
司机惜命,小巴车冲下斜坡时,他的胸口是撞到方向盘上的。
他全身拍了个片子。
这一折腾天亮了。
王俊一直默不作声地陪着我,替我拿药倒水。
我知道他有心思,他不说,我不能强迫。
司机是个多话的人,在医院门口他客气的让我们去他家吃饭。
看着司机扭头要走,我忽然叫住他。
“大哥,我们相识一场算是朋友了。我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
司机错愕地捂着裤口袋,满眼戒备地看着我。
“你别误会,我有钱,不向你借钱。”
司机放心了,立刻裂嘴笑起来:“兄弟,啥事,说?”
“我也是本地人,是沈家村的。我在外多年一直没有回来,有些人和事都淡了。大哥,我想托你打听一个人,他叫吴安顺。”
我这次回来,最主要是受老婆婆之托,找人,其次才是探亲。
司机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悄悄地问:“他和你有仇?”
我立刻摇头。
“有恩?”
我又摇头。
“那你找他干嘛?”
“我也是受人之托。大哥,一定要帮忙。”
司机应了一声,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号码。
我和王俊吃了早饭,找了一家旅馆,我要开一间标房。
王俊不乐意,要开两间单人房间。
我劝他,一间标间八十,两间单间要一百,太贵了。
王俊像倔驴似的,非要住单间。
最终,还是我服软,要了两间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