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仲氏太子
作者:飞砂风中转 | 分类:历史 | 字数:1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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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易攻难守
这几声喊杀声,也是提振了众人的士气。
然而就凭这点士气,根本压不住溃兵们求生的渴望。
“让我们掉头?那不就是让我们送死吗?”
“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兄弟们别信他,那令牌是假的!”
“就是!少将军向来仁厚待人,又体恤士卒,怎会置我等于死地?”
“不用理他,我们快冲过去,荆州兵就要杀上来了!”
溃兵们仍是不管不顾,继续向前你推我挤着。
而由一众袁军组成的人墙,此时也摇摇欲坠。
袁二拔出佩刀,咬牙怒喝道:“诸军听令,此刻起敢有再冲阵者,即视为叛党,一律杀无赦!”
“阻拦不力者,同样军法处置!”
“斩!斩!斩!”
跟在袁二身边的二十名袁耀亲兵,一齐拔出了佩刀,同声怒吼。
此时,正在参与阻拦溃兵的一个普通袁兵一不小心往后退了一步,袁二眼尖,立刻眼神示意手下。
一名袁军亲卫立刻上前,一把拉在那名袁兵肩膀上,将其与其他袁兵分开。
然后手起刀落,直接一刀砍在这名袁兵脖子上,硬生生将其头颅割下,扔给了袁二。
袁二高举着那死不瞑目的袁兵脑袋,厉声喝道:“敢后退半步者,如此下场!”
原本摇摇欲坠的人墙登时稳住了阵脚。
“还敢冲阵?给我杀!”
袁二挥刀指向仍在没头没脑冲挤着的溃兵们,大喝一声杀字。
喊完这一声,袁二那冰冷的眼神,直接瞪向旁边那名屯长。
被袁二这一瞪,那屯长直接被吓了一激灵。
不管袁二手上有没有那枚监军令牌,单凭他袁耀宿卫亲将的身份,要斩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你们耳朵都塞绿毛了?听不懂袁二将军的命令吗?”
“盾兵,给我把他们顶下去!”
“长矛兵,给我刺,刀斧手,给我砍!”
“他们不死,你们就得死!”
屯长发了狠,也是一刀砍死了身旁一名看起来抵抗意志不坚决的小兵。
袁二和屯长一人各杀一个,立刻是给周围袁军施加了一股最大的压力。
自家军官,动真格的了!
原本还踌躇不前,陷入了煎熬的袁军士卒们,这下在军令的逼迫和死亡的威胁下,终于摆脱了纠结犹豫的心情。
管他呢!
我只是一个队率,屯长说什么我传达什么就是了。
我只是一个什长,队率喊什么我做什么就是了。
我只是一个小兵,什长伍长都动手了,我照做就是了!
很快,第一杆长矛,从盾墙后面刺了出来。
一个溃兵睁大双眼,捂着胸口倒地气绝。他的尸体还没倒下,就被汹涌的溃兵们给挤下了山崖。
有了第一个人动手,第二个,第三个袁兵也动了手。
惨叫声在溃兵们中间顿时此起彼伏。
“哎呦,你敢刺我,我跟你没完!”
“邢老六,你居然敢对我亮刀子,我记下了!”
“啊,我的胳膊,我跟你们拼了!”
这一声声惨叫,如果是从敌人口里发出的,那无疑是最美妙的音符。
但如果是从朝夕相处的袍泽弟兄们嘴里喊出的,那就是让人一辈子也遗忘不了的噩梦!
不少袁军士卒向前刺着,砍着,居然直接呕吐起来。
还有些人直接眼不见心不烦,直接闭上了眼,一只手搭在第一排的盾兵肩膀上,另一只手向前胡乱挥砍劈刺着。
“我杀了你们!”
“弟兄们,他们不给咱们活路,和他们拼了!”
终于,袁耀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袁军自己人,开始了火拼内斗。
这些人,几天前,或许还你说我笑。白天你前我后,你帮我背干粮,我帮你搭桥开路;晚上挤在一个帐篷,一个山洞里面睡觉。
一个月前,他们还在同一座大营里面,站在同一个军阵里面,操练着战法和格杀技巧。有空了还能聚在一起,放屁吹牛。
然而这一刻,他们就像生死仇敌一般,纷纷紧握手中的武器,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
虽然人数并不占优,但在这最宽处只能并排站三个人,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崎岖的山道上,居于高处的袁二一方,在对拼中,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只需两三个手执大盾的盾兵顶在最前面,然后第二排刀斧手补齐身位的同时帮顶着前排,第三排则站着枪矛兵,手执一丈多长的矛戈,往前不停突刺着,就能组成一道绝对防线。
而溃兵们这边,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乱!
完全不听号令的那种乱。
只有偶尔几声大嗓门的起哄声,能引起一些溃兵的共鸣。
大多数时候,大多数的溃兵都像无头苍蝇,胡乱撞着。
因此,袁二这边一发狠,溃兵们就被逼得节节后退。
此时,荆州军这边也是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还一直往山上跑的袁军溃兵们,忽然就停滞不前了。
刘磐虽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但他知道仰攻之势,进则生,退则亡。
第132章 易攻难守
“只许进,不许退!给我杀!”刘磐喝令道。
打头阵的荆州兵们这下终于能继续放开手脚,大杀特杀了。
溃兵们被挤在中间,两头都被堵死,直被杀得哭爹喊娘。
“杀!杀!杀!”
“向山下反攻!”
这是袁二这边的口号声。
“杀!杀!杀!”
“朝山上进攻!”
这是荆州兵们的口号声。
“爹!娘!”
“我想回家!”
这是中间溃兵们喊得最多的两句话。
很快,溃兵们彻底被前后压缩的挤成了一团。
很多人,被挤下山崖的同时,还有很多人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啊!”
好些个溃兵心理彻底崩溃,竟然自己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留在原地,不被下面的荆州兵追上来砍死,也要被山上的同袍闭着眼刺死。
左右都是死,不如我跳下去,山下有条河,或许我能落到水里。
山下这么多树木,或许我还能抱住一棵树,保得性命!
也有人在必死的局面下,终于爆发出了血性,捡起武器就要豁出去,和别人去拼命。
横竖都是死,我要多杀几个荆州兵,为兄弟袍泽报仇!
有人冲向了山下的荆州军,拉了垫背的同时也被荆州兵砍死砍翻。
前后都是死,只是没想到最后逼死我的居然是自己人,就算死,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有人冲向了山上的同袍袁军,抱住一个盾兵就跳下了山崖。
“快!来一个盾兵顶上去!”
尽管袁二眼疾口快,但狭窄的山路很难调兵遣将补上缺口。
那些就站在盾墙前的溃兵动作更快,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些人就疯了一样涌了上来。
溃兵和正常袁兵混在了一起,这下彻底乱了。
大家的衣甲都是一样的,谁分得清谁是逃兵,谁是正常的啊!
而对于荆州兵们来说,辨识敌我根本不难。
土黄色衣甲的,都是袁军,见到了砍就完事了!
刘磐耐不住性子,这时候也弃了马,站到了最前面。
有刘磐压阵,荆州军士卒们杀得更起劲了。
“哈哈哈,敌军已乱,杀上山,一鼓作气,生擒袁耀!”
见形势大好,刘磐再次抽出战刀,直接冲在了最前面。
……
山顶上,袁耀遍视周围,直骂自己晦气。
这座山头,实在没法守啊!
不管是前山还是后山,这座山都称得上是一座险山峻岭。
然而这座山的山顶却又很平坦,自己身边的八十号亲卫,很难守住山口。
而刘磐如果攻上来,还能绕过山顶,截断后山上山的路。
端的是易攻难守!
要是自己守在山头,那几乎就是一个死地。
等于给自己挑了一座坟地!
想起自己上山那会儿,还站在山顶上赞叹周围美景,袁耀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只顾得看景了,根本没留意这儿根本没法据守。
“报!”一名亲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跪在袁耀面前哭声道:“少将军,袁二都尉……死了!”
“什么?”袁耀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亲卫:“袁二将军把溃兵往山下压了百余步,谁知……最终还是没能拦住溃兵……”
“袁二都尉连斩了五个逃兵都没止住溃兵……一片混乱中,那刘磐领着荆州兵冲了上来……袁二都尉力战不敌……被那刘磐一刀斩了……”
“哭什么!”袁耀怒喝一声,原地焦急转了起来。
“敌军距此还有多远?”
“小人回来的时候,那刘磐又冲垮了我军一队人马,距此不到两百步了!”
袁耀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
他知道自己这一战已经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了。
现在估计只有一队士卒,约莫五十人在前面那个拐角挡着荆州军,而且也挡不住多久了。
这座山头也没法坚守。
只能往后山的下山道撤退了。
但只要一下山,刘磐挟胜势又完全占了居高临下的地利,自己就只有被追着砍的份了。
但也好过死在这个鬼头山山顶!
“走!下山!”
“其他东西都不带,只带毛毡!”
袁耀一个跃身,骑在了骡子身上。
那个土着士卒连忙牵着骡子,领着袁耀往下山路走去。
……
袁耀前脚刚走,这边山顶上,就能看到上山路那边,出现了许多身着土黄色衣甲的袁军士卒。
很明显,这些袁军士卒都是溃兵逃卒,只顾着争先恐后朝山上跑着。
袁耀临时组织起的梯次阻击的最后一环,也崩溃了。
转眼间,刘磐就领着一众荆州军,紧跟在袁军的溃兵逃卒身后,杀上了山道。
包括刘磐在内,周围的一众荆州军浑身挂红,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绛红色衣甲的颜色,还是鲜血染红的颜色。
杀出了血性的刘磐军,似乎如同一群山中猛虎,见人吃人,只留下一具具袁军的尸体。
完全不存在俘虏一说!
刘磐所过之处,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袁军活口。
在这狭窄的山道,俘虏只会成为绊脚石。
站上山顶,刘磐长呼一口气,遍视周围,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组织抵抗的袁军。
奇怪,刚才那些袁军拼了命抵抗,应该山上有重要人物啊!
捡起地上一支小旗,刘磐只是将其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就笑出了声:“果然,是名号将军的令旗。”
“袁耀那厮,刚才就在这里!”
“诸军听令!随我追杀下山,去取袁耀项上人头!”
“杀!”
……
此时的袁耀,虽然是骑在骡子上,没有撒腿跑路,但心跳已经达到了一百八。
“少将军,后面荆州军追之甚急,让属下带人拦他们一阵吧!”
亲兵副统领步行跟着袁耀,建议道。
袁耀回头一看,此时身后暗绿色的山林中,已经依稀能看到身着绛红色衣甲的士卒了。
“活捉袁家小儿,一辈子吃喝不愁!”
“杀袁耀者,赏千金,封百户侯!”
“冲啊!”
荆州军士卒的喊杀声也传入了袁耀耳中。
袁耀面色一沉,只能点了点头。
副统领立刻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走了一会儿,来自荆州军的鼓噪声终于稍远了一些。
后山的山路,比前山更难走。
好在自己提前让后军退下了山,不然这会儿自己怕是要被堵在这里。
刘磐挟有胜势,俯冲而下,再多兵马也难以拦住。
而且这人似乎变得聪明了,还知道驱赶溃兵了。
要是自己被溃兵裹挟,那就和死只差一线了。
自己的五千大军,行军在这连绵不绝的群山中,队伍前后长达六七里。
走在最前面的袁军,都走下第二座山了,而落在队伍最后面的袁军,才开始爬第一座山。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袁耀的队伍中,唯一能匹敌刘磐勇力的甘宁,被自己好死不死的派去殿后了。
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后面那座山上哪里呢!
至于黄忠,估计还在一百里外的阳辛屯朝自己这里赶路呢!
自己这啥运气啊!
回军的路上碰到刘磐就不说了,还被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难道自己的运气都在江夏用光了?
还是说,正应了阎象那句话。
自己有多大的气运,就会遇到多大的危险?
“袁耀,你可终于被我逮到了!”
“休要再逃!”
一声暴喝在袁耀身后炸开,只惊得袁耀心神俱颤。
刘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