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恒只好作罢，认真的观察黄襄。

就在此时，黄襄身上所有毛孔中吐出丝丝缕缕黑色油脂泥垢，这些泥垢味道极为难闻。

“洗髓伐骨？丹药为真！”

见此情形，白磷再无疑问，亢奋起来。

小半刻钟后，黄襄身上气息逐渐平稳下来，泥垢也再无排出。

黄襄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等两人恭贺，又服下第二枚。

与第一次服丹不同，这一回身上没有泛红，而是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一刻钟后，黄襄猛然睁开眼，身上气息暴涨，通脉境中阶！

接着他运转功法，周围灵气主动涌入他体内！

“成了！”

白磷见过师姐，白衣两个薪火种子修炼，黄襄固然比不上两人，但也相当不差了！

要是和他比，同样是天壤之别。

白磷突然感到手中的玉瓶烫手起来。

黄襄没有欺骗他们，这丹药真实的好似虚幻！

这样看来，他的顺手之举带来了惊天的回报，这丹药若是放出去售卖，一件玄器不是问题！

黄襄感受着周围灵气的主动靠近，热泪盈眶。

他停下功法的运转，闻着身上的难闻气味，喜上眉梢道：“两位道友，幸不辱命！”

白磷拱手道：“恭喜黄道友！”

夜恒也同样发出恭贺。

黄襄拿起桌上的茶水，也顾不得是否凉透，大口灌下，道：“实不相瞒，此丹药我只会炼制这一次，此后世上再无此丹。”

白磷先是不解，随即明悟，没想到黄襄脑子也不差。

这丹药要是透露出去，纵然有灵霄商会与灵霄剑宗在背后，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它会引起无数人疯狂。

黄襄最后道：“还请二位与我一同立誓，一会离开后，今日之事便算从未发生过，二位手中的丹药由来由二位自己决定，与我无半分关系。”

他此刻身上难受无比，需要冲洗一番，而且此处也不是久留之地。

白磷与夜恒对视一眼，立下了心魔誓言。

黄襄简单除去身上泥垢，再细心的将所有泥垢全部收集起来，确认没有遗留。

某些修士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杀力，而是从一些旁枝末节中抓住一条条线索，从而拼凑出真相。

他资质提升之事恐怕瞒不了多久，因此绝不能留下半点不利的把柄。

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白磷刚回到酒楼就宣布再一次的闭关。

宁素笺第一个知道，不满道：“怎么，这便怕了？”

“并非如此，而是修炼上真有收获，而且需要的时间不长。”

慕白衣同样不乐意，三日没见他已经不高兴，现在又要闭关，里头真没有特殊原因？

“是不是厌烦白衣了？”

“怎么会，这回我的闭关需要人护法，你们可以守在我身边。”

你们？

慕白衣瞥了眼宁素笺，为何有她？

宁素笺微微一笑，道：“既然白掌柜邀请我护法，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白磷一阵头大，只是随口而言，怎么感到把自己坑了？

他来到自己房内，没有直接服下丹药，而是先在储物袋中唤醒了猿猴傀儡。

“前辈可认得这种丹药？”

即便有黄襄以身试药在前，他也不敢直接相信，多做几重保险嘛。

在回酒楼的一路上，他就已经用灵识窥探过这颗丹药数十次。

猿猴傀儡打量几眼灵源造化丹，道：“从未见过，我是具傀儡，丹药与我没有半分瓜葛。”

“这样啊，那前辈继续沉睡吧。”

白磷对两女道：“一会我会服用两颗效果特殊的丹药，身上会有些异常，不用担心。”

两女都是他的薪火种子，是值得信任之人。

慕白衣郑重点头道：“放心交给白衣吧。”

宁素笺不置可否，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白磷深吸一口气，激动无比，一口吞下一颗灵源造化丹。

起初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体内有些发热，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过了片刻后，白磷只感觉像是被投入一座火炉内，体内的灵力好似一团团炽烈的火焰，要将他燃烧殆尽！

这种感觉甚至比太阴真水更为折磨！

不过好在他没少吃过苦痛，这种程度还能忍受。

如果说疗伤圣药是将体内所有伤势全部治愈，手法像是按摩一般轻柔而舒缓。

这灵源造化丹就好似直接在你体内支起一座座烧火架，将你架在火上烤！

也正是如此狂暴的手段，白磷身上也开始渗出油脂与泥垢，而且比黄襄更加严重！

“这说明我的资质连黄襄都比不上吗？”

白磷苦中作乐，乐不可支。

半刻钟后，第一颗丹药的药效结束。

“要不要先冲洗一下？”

白磷睁开眼，面前是有些担忧的慕白衣。

她没有对这泥垢发出疑惑，只是在默默关心他。

白磷微微摇头，道：“一会再来。”

说罢，他服下第二颗丹药。

两颗丹药分明一样，但却有着不同效果。

那些药力全部进入了他的经脉中，而且化作一把把袖珍长剑，不断地在一些位置扎刺！

白磷立即咬住牙，这才没在两个女孩面前丢脸。

他算是明白了这提升资质的原理。

每个人的身体就好似一座小天地，只是这座小天地与外界相隔，通过一座座秘藏才能与外界相通。

秘藏的多寡，决定了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就是所谓的资质。

像冷千璃这种天才，秘藏数量一开始便是最多，修炼速度最快，破境简单。

修士寻不到秘藏所在之处，若是没有特殊手段，很难通过后天改变。

而这灵源造化丹竟是管你什么秘藏不秘藏，那些袖珍长剑好似一把把撬棍，直接将你的小天地与外界撬开一道口子！

第一颗丹药提升体温，实则就是在帮助人体小天地更接近外界，冲刷泥垢让两者相隔处更加薄弱，能顺利撬开。

一刻钟后，药力逐渐消失，白磷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有些飘飘欲仙之意。

忽然，他脸色骤变，心神沉入心境湖中。

一道黑雾不知何时高悬在在平静的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