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果然不出陆夷所料，任何诡异的事情和霍勒斯扯上关系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看来霍勒斯多半又是和邪神做了什么交易，才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出西都军队变强的原因。”

陆夷直视着叶子晋的眼睛，就算她是公主，在九五至尊的皇帝面前，也不该这样肆无忌惮地直视龙颜，

但叶子晋内心却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反而在那琥珀一样的瞳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好奇怪，叶子晋皱着眉头，为什么会觉得心脏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呢？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横梁上突然出现一道声音，陆夷抬头看去，宋寒词从上面跳了下来，拍了拍手就站在了两人面前，

“嗨~”

“宋寒词，你又擅闯御书房！”

宋寒词敷衍地点头：“对对……皇帝陛下，不是我说，你的暗卫真的差劲，我就这么溜进来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叶子晋看起来也没有多生气，看样子这样的情况时常发生，

“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

宋寒词倚靠在柱子的旁边，半抬起眼眸，一副困倦的样子。

“没什么。”“西部军队变强的原因。”

叶子晋和陆夷同时开口，陆夷看了一眼不愿意多说的皇帝陛下，却没有如他所愿地隐瞒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你刚刚从边境会来吧，你看到了那些西都的士兵，一定知道他们的奇异之处。”

叶子晋叹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拒绝一一的提议，宋寒词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就闯了进来，

宋寒词又像是看着新奇的事物一般看着陆夷，

“你真的要知道？那残忍的景象可不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能够承受的住的。”

“你说就是了。”

带着一点恶趣味，宋寒词详细地描述了他在边境的时候看到的景象，

“那些人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没有神志，只知道攻击，但是又听从那将军的指挥，”

“我们的士兵攻击到他们身上的时候，虽然他们也同样会受到伤害，但是只要没有死，只要还能动，就能够拉下一个大夏的士兵。”

不会痛的士兵实在是太可怕了，大夏的士兵再怎么勇猛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只会感觉到难言的恐惧，

“而恐惧是会传染的……我们的士兵在恐惧之中扔了武器就逃跑，在逃跑的过程中被身后扑上来的西都人生生用手开膛破肚……”

宋寒词恶劣地描述着那残忍的景象，连自己都有些恶心反胃，但是眼前娇滴滴的贵女却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喂，你听到了吗？开膛破肚哦。”

陆夷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故意想要弄哭女孩子的宋寒词，陌生中也能窥见到熟悉的性格，

“听清楚了，死亡以后呢？你也逃跑了？”

宋寒词无趣地撇了撇嘴，

“什么嘛，看起来就像是从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煞神啊，但明明就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的女人！”

宋寒词心里滑过一丝欣赏，但偏见让他很快就把这一丝丝的心动埋藏到了内心的深处，没让它激起一点涟漪。

“我不跑能怎么办？等死啊？那些人虽然没有知觉，但我可是很怕痛的。”

宋寒词说得轻巧，但陆夷可以肯定，事情一定不是像他描述的那样，他也一定没有扔下自己的士兵逃走，

他的眼中流露着连他自己都没能够察觉的愤恨和痛苦。

“所以，你要帮我吗？我要去找到西都士兵失去神志不惧痛苦地原因，找到它，破解它。”

陆夷把手伸到宋寒词的面前，

“要答应我吗？”

宋寒词很难不说自己是不是受到了蛊惑，他讨厌那些柔弱的女子，讨厌她们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自己的父亲，

尽管他知道一切都怪父亲花心，但是他无法原谅那些女人在争宠的时候使出的下作的手段，

“阿词，你能够理解我的对不对？你的父亲不爱我，那也没关系，只要他也不爱别人就好了。”

“阿词，你不要爱上任何人，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都是带刺的。”

但是母亲，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特别的女子，她像是纯白又清冷的茉莉花一样，亭亭玉立着，偏偏又吸引着人去采摘。

“我答应。”

“宋寒词！”

宋寒词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但只是一触即离，反倒是叶子晋这个皇帝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

“一一，你要知道，这很危险，边境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皇兄，你无法保护我，所以，我要自己保护好自己。”

陆夷轻轻欠身，对着宋寒词微笑以后转身就走，

“等等我啊，公主殿下，你还没说你要怎么做呢。”

“一一……”

叶子晋徒劳地放下手，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就算表现得再不在意，就算说了和亲是公主应尽的义务，

但是叶子晋本身并不这样想，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到那样远的地方吃苦，可是他也无力改变这样的结局。

“涂严，拟旨。”

他叹息着，又强打起精神，做了一个决定。

……

“公主殿下，您别走得那样快啊。”

宋寒词跟在陆夷的身后，时不时地凑到前面来，

“您打算怎么做呢？要不，我带你到边境去玩吧！”

宋寒词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眼神中调侃和恶劣居多，

“怎么样，公主殿下，和我一起到大漠的黄沙中去，去 亲眼看那人间惨剧，看被西都吞噬的土地和离不开的百姓。”

“你害怕吗？害怕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去给陛下说？”

陆夷转头看着这吊儿郎当的少年将军，眼神却不是他以为的烦躁或害怕，

“好啊，那我们就去。”

那样认真地瞳孔看着自己的眼睛，宋寒词心脏猛地缩紧，飘飘乎像是到了云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