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愤怒到了极点的凌啸海，凌啸山的目光显得平静很多。

他低着头道：“二哥，我也没想到凌峰会有这种实力。这不能怪飞羽，哪怕他再强一些，胜算也不大。”

“而且，凌峰的小世界评定，你是亲眼见证过的。”

“他是凌空境，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凌啸山就说了这几句话。

凌峰是凌空境，是凌啸海亲自认证的！

凌峰爆发出这种实力，完全跟凌飞羽没有关系！

凌飞羽会输，也是因为凌峰的强大。

“你的意思是，我看走眼了？”凌啸海冷冷问道，“是这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啸山道，“二哥，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对付凌峰，一旦那小子跟凌天一样，越是压迫就越发强大，我们岂不是亲手培养出另一个凌天来？”

凌啸山的这话，让凌啸海眼中的怒意更盛！

他一步上前，直接抓住了凌啸山的衣领：“你是说，当年凌天的强大，是我一手造就的？而我现在，还在这么做？凌啸山，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凌啸山一咬牙，反唇相讥：“二哥，醒醒吧！冤家宜解不宜结！那凌峰如今分明就有当初凌天的资质！他现在已经有二星秩序的战力了，我们只能跟他讲和，再闹矛盾下去，恐怕.........”

“闭嘴！”凌啸海直接将凌霄山狠狠推到墙上，咬牙切齿问道：“你可别忘了，觉民是谁杀的！我凌家的嫡系子嗣，又是谁动的手！全是他凌天！都是他凌天害的！你现在想让我跟他和解？凭什么！”

“二哥，觉民做了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凌啸山坚定道，“他十几年前就应该死！而凌天，只是做了别人想做的事情而已！至于他的子嗣........现在凶手是谁都还没有盖棺定论，我觉得，凌天不会做出那种事！”

“你放屁！”

凌啸海怒火中烧！

一向来唯唯诺诺，以他马首是瞻的凌啸山，居然开始跟他唱反调，这让凌啸海愈发愤怒。

“他再该死，也是我的亲孙子，是你的亲孙侄！是我凌家的嫡系血脉啊.........他只不过是误入歧途，你这个做爷爷的，你难道亲眼看着他去送死？”

“二哥！觉民勾结的是永恒圣教！”凌啸山攥紧拳头道，“这是背叛人类的大罪！你可别忘了，大哥他就是死在那些畜生手里！觉民他能多活这十几年，已经是幸运了，我觉得凌天哪怕不杀他，以后也会有人出手！”

凌啸海抄起手边的椅子直接砸在了地板上，随后愤怒地在书房里踱步。

他猛地回头，一指凌啸山：“你疯了！你完全疯了！觉民是我们自己人，你现在居然在帮一个外人说话！”

凌啸山也低沉道：“凌天他是我们大哥的血脉，不算外人！”

“当他离开凌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外人了！”凌啸海呼吸急促，冷冷道：“他杀了我凌家人，就是我凌家的仇人！而这个仇，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让我放下！我没能力杀凌天，但我有能力杀他女儿，杀他儿子！”

凌啸海的眼神之中，满是愤怒和仇恨：“我就不信，他可以时时刻刻保护他的女儿和儿子！他凌天当年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我奈何他不得。但他现在有了，他女儿和儿子，就是他软肋！”

凌啸山怔怔地看着眼前疯狂的凌啸海。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二哥会变成如今这种偏执的模样。

仇恨，能够蒙蔽人的双眼。

门口的凌臣武一言不发，他一时间不知道帮谁。

“二哥，冤冤相报何时了！”凌啸山劝说道，“等你我百年之后，去九泉之下见大哥，我们又该怎么说？凌天也好，凌峰也罢，始终是大哥的血脉啊！当年我们没能保住大哥的儿子和儿媳，我们如今就应该学会放下，不要一错再错了！”

“你给我住嘴！”凌啸海指着他道，“你要是不想做，就给我滚出家族！带着你的人，全部给我滚出去！把你这些年拿家族的，吃家族的，用家族的，都吐出来！以后，凌家跟你没有一点瓜葛！凌啸山，你敢说这话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响彻了凌啸山的脑海。

他犹豫了起来。

他这辈子，就跟凌家绑在了一起。

他知道，如果没有凌家，他压根没有机会成为显圣境。

毕竟每一个显圣境背后，都是海量的资源堆积！

他想脱离家族，只要一句话的事情。

但他背后的人、事、物.........可没有这么简单。

这么多年，他背后盘根错节，他这棵大树借助着家族的营养根深蒂固，枝繁叶茂，一旦枯萎，树下的那些小树苗自然也无力生长。

凌啸山，不敢说。

他没有当年的凌天那么果断和潇洒。

若是有，他也不至于唯唯诺诺到今日，也不敢跟凌啸海叫板了。

看到凌啸山沉默的样子，凌啸海哈哈大笑。

他知道，他赢了。

“你不敢！”凌啸海嗤笑道，“你既然不敢，就把嘴巴闭上！我说过了，凌天他胆敢把事情做绝，我就不怕同样把事情做绝！小妹她不是想让我们成为凌峰的磨刀石吗！那好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凌峰成为一柄神剑，还是我们这些磨刀石将他彻底磨断！”

此话，掷地有声。

谁也无法动摇凌啸海的决心。

凌啸山没有办法，凌臣武更加没有办法！

“二哥.........”

凌啸山还想再劝，但不在乎凌啸海的嘲讽，他只在乎家族。

“闭嘴。”凌啸海冷冷道，“要不留下来帮我，要不滚出去，以后别说你是凌家人！”

凌啸山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凌臣武也是如此。

连凌啸山的话，凌啸海都不听，一意孤行，那么他的话更加没有了分量。

他很清楚，这一战只是一个开端。

凌啸海的复仇........远没有结束！

等待凌峰和凌缘的，恐怕是更强的报复！

这是一场，跨越二十多年的恩怨，直到一方倒下，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