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陌然赌气的说了一句。

孟魇却没有说话，而是将那张小纸条收了起来，冲着杰克说道：“找个人，带我们去赵雨婷的死亡现场看看。”

杰克也没废话，伸手就喊过来一名警员，将孟魇三人带到了另外一个死亡现场。

果然，整个现场看上去异常血腥，颈动脉被割破后喷溅的大量鲜血落在教室的窗户，黑板和地面上，空气中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

死者赵雨婷倒在地上，脸上却没有任何痛楚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解脱，仿佛死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那洒满鲜血的窗户上，却赫然出现了两个字。

该死！

“该死，该死，到底是谁该死？”孟魇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

陌然则是走上前，伸手抹了一把死者的鲜血，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

“怎么样？”

“他们已经死了。”

“废话，可不是死了嘛。”艾娃听到陌然这句话，直接怼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她在自杀之前，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警察则是后背一凉，直接冒出了冷汗。

“不可能，你看这鲜血，呈现明显的鲜红色，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死人的，再说，还有很多人都目睹了她走进了学校，死人怎么还能够走路呢？”旁边的法医则是有些不屑的看着陌然。

“你的意思是……”

“倒吊者，愚者水晶，真假幻象。”陌然直接说出了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语。

孟魇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名词，可旁边的艾娃不一样，她听到陌然的话后，脸色也变了。

孟魇的反应很快，他的脑海之中，马上出现了之前所有的线索，包括那些目击者的陈述。

“这四名死者，是真正的学生？”

“是的，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从废弃教学楼出来。”

陌然冷冷的说道。

艾娃顿时觉得，在这两个怪物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白痴，她根本就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怎么可能，当时四名学生被救出来的时候，可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的，再说，也没见哪个家长说自己的孩子有问题啊，除了他们都疯了。”

“艾娃，你仔细想想，面对着一个已经吓疯了的孩子，还有哪个家长有更多的心思去关心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孟魇却对陌然大胆的猜测表示了肯定。

“证据呢？老板你可是说过，推理是以证据为前提的。”

“艾娃，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王洁死的时候，几名目击者的讲述吗？”

“记得，可是其中没有任何的问题啊。”

“你错了，第一个讲述者，说他看见王洁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来学校的，对吗？”

“是的。”

“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看到书包。”

“这也不能说明她已经死了啊，再说，死人可不能四处走动。”

“那好，咱们再说第二个目击者的讲述，他和死者是同班同学，两人还聊天了对吗？”

“可是，为什么她不去教室，反而直接去天台跳楼自杀了呢？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就是要让人知道她要自杀。”

“老板，我脑子慢，你容我想想。”

“第三个目击者，说死者慌慌张张，仿佛后面有什么人在追她，其实什么人都没有。”

“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为什么要慌张呢？说明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个东西一直都在追她。”

“还有她当时的情况，全身的衣服都破了，一个自杀的人，身上的衣服怎么会破了呢？”

孟魇的手，不自觉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经他这么一说，艾娃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有些怀疑，可是死者妈妈后来说她还好端端的在医院里，这转变直接吸引了我的注意，却让我忽略了一种可能。”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面，因为死者母亲的话，直接将死者的身份定义为了假的，而将医院里面的那个人认为是真的王洁。”

“这就是一个人的误区，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案子一直困扰我们的原因。”

“紧接着，第二名死者出现，第三名死者袭击我们，第四名死者也死了，而且四名死者的情况完全一样，这就直接把我们带入了误区之中，其实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用这四名死者的诡异情况来混淆我们的调查视线。”

“包括第三名死者尹天明对我们的袭击，也只不过是凶手为了让我们更加确信自己判断而制造的陷阱。”

“但是，这一切，也不能说明这四个人是真正的学生啊。”

“是的，表面上看来是无法确定，但是如果你利用反推法的话，这一切才会变得合理。”

孟魇的话依旧让艾娃难以信服，她觉得这一切太魔幻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艾娃可不相信陌然和孟魇一样聪明。

“我没看出来。”陌然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想那么多。

艾娃气急败坏：“那你这不是胡说嘛！”

“我只是闻了闻死者的血液，她的血液味道和活人的新鲜血液味道不一样。”陌然和孟魇一样淡定。

孟魇伸手也抹了一些死者的血，放在了自己的鼻尖闻了闻，然后赞许的冲着陌然点了点头。

“没错，虽然整个屋子的血腥味很重，但是这血液之中，却少了那一股新鲜血液才有的铁锈味。”

“怪物，你们两个都是怪物。”艾娃摇了摇头。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有这该死两个字，出现在了几处案发现场，其中必然有某种联系。”

“艾娃，你成长了很多，我想，这两个字才是这起案子的关键。”

孟魇看着陌然，陌然却走到了窗前，看向了对面。

这个教室的窗户，正对着那座废弃的教学楼。

孟魇走过去和他一起看着对面，模糊之中，他又看到了那白色的影子。

“你是谁？”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名警员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