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里有话。

让霍黛想起昨晚醉酒的一幕。

从电梯处来，霍黛步伐慢了下来，直至来到某间房间门口，她咬唇喊了声，“小叔叔……”

墨聿寒在门口停下来，指纹解了锁，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静：“很怕我？”

“不是。”霍黛摇头，小声开口。

门一开，墨聿寒抬腿走了进去。

霍黛迟疑几秒，还是跟了进去。

房间是个套间，和楼下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仍然是冷色调，仿佛为他准备，宽敞的客厅里有一架钢琴，宽敞的落地窗可以将城市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墨聿寒已经脱了外套，在一旁酒柜上倒了两杯酒，拿酒杯的手指修长分明，在光线下，皮肤愈发冷白，手背经络分明。

“小、小叔叔……”霍黛茫然站在那，不知所措。

就连看哪里都不知道。

墨聿寒仰起头抿了口酒，从霍黛的视线看过去，男人的喉结线条分明，很欲，很有魅力，荷尔蒙更是浓烈。

他解开衬衫最上端两颗纽扣，露出冷白精致的锁骨，微微可见胸肌线条，他的一举一动从容优雅，又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此时的墨聿寒视线落她身上，眼神充满侵略，

他缓声开口，语调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过来。”

霍黛后颈一阵阵发麻，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她虽然迟疑，还是走了过去，距离他还有几步的距离站定，这一步又一步，她走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走错一步。

墨聿寒眯了眯眼，狭长的瞳孔漆黑一片，等她站在他跟前，“右手伸出来。”

霍黛乖乖伸出右手，摊开，细白的手腕上一圈红印子，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刚刚宋致的，等她想缩回手已经迟了。

她的皮肤本就白皙，稍微使点劲，就容易留下痕迹。

更别说刚刚宋致丝毫不留情面，铆足了劲，恨不得把她手弄断。

“谁弄的。”

霍黛抿唇，眼眶微涩。

“不说，你是在维护他？”墨聿寒冷声，英挺的面容没有半点情绪，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是谁干的。

“你不说，查了监控我依旧能知道。”

“我没有维护他。”她无意隐瞒，只是不想再给墨聿寒添麻烦。

“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霍黛迟疑很久，终于开口：“他让我远离您，不要对您有痴心妄想。”

说着，霍黛鼻子一酸，她使劲眨眼睛，咽下心头的酸涩。

她有点儿控制不住情绪，别过脸去，避免被他看见她的窘迫。

“他没资格管。”

墨聿寒冷声道，放下酒杯，握住她的手腕，稍加用力，她整个人毫无防备跌撞进他的怀抱，他腕间珠串硌着她的手腕，触感微凉。

两个人的姿势说不出的暧昧，她的上半身贴着他的身体，她绷紧身子，在他怀里，手不知放往何处。

他略微一低头，便闻到她身上的香甜味，沁人心脾，勾起他心底的那团柔软。

“小叔叔，为什么……”

霍黛使劲眨眼睛，不敢乱动，后腰被男人强有力的手搂着，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

滚烫。

浓烈。

她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心跳猛地快速跳动着，浑身烧的厉害，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靠近他。

刚在包间里，他说他们没有关系，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什么为什么。”头顶传来他压抑又低沉的声线。

“我们没有关系，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墨聿寒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反而说：“我们有没有关系，得看你。”

霍黛死死咬着嘴唇，不敢过度揣摩他话里的意思，她始终不能忘记当初被他拒绝的一幕，他的拒绝，把她的勇敢和自信打击的粉碎。

墨聿寒目光黑沉，逐渐用力把人扣在怀里，喑哑道：“霍黛，我对你的意图，还不清楚么？”

接着下巴被他挑起，她被迫对上他的眼睛。

她心跳如鼓，脸颊的绯红蔓延至耳根。

眼眸湿润，泛着细碎的光，隐约倒映出他的轮廓。

昨晚到现在，他硬是生生克制到这一刻。

刚刚听服务员说她跟一个男的在走廊上纠缠，他当下第一时间猜到的人就是宋致。

“小、小叔叔……我……”

她茫然，语不成调，都不知道说什么。

墨聿寒视线往下挪了几寸，女孩娇软，唇微微泛着一层光泽，像极了饱满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芳泽，昨晚的一幕幕仍在眼前回放。

他是个成年人。

他缓缓低下头，手来到她的后颈，逐渐收缩扣紧，似乎掌握主动权，而且她没躲开，一双漂亮的眼眸干净澄澈，还有种易碎感，越是这样，越是勾起他骨子里的那股燥欲。

无法克制。

他再怎么压抑，在这一刻，系数爆发。

尤其她没有躲开。

霍黛确实没有躲开，她心里清楚要是不躲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明明理智让她拒绝，身体却不由自主做出反应。

呼吸交织，暧昧的氛围在他们俩身旁节节攀升。

然而预想中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还是霍黛的手机。

霍黛回过神，小声说：“我、我的手机响了。”

墨聿寒一滞，没有继续，无奈叹息一声，倒是松开了手，让她接电话。

他抿了抿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奶奶打来的电话，问她几点回家。

霍黛小声说：“很快就回去了，奶奶，您先休息不用等我。”

“那你别玩太晚，注意安全。”

“恩，奶奶，您先睡，晚安。”

打完电话，那股子暧昧氛围已经消散了。

霍黛口干舌燥的，看向了那架钢琴，若有所思，说：“小叔叔，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吧。”

“只给小叔叔一个人弹的。”

墨聿寒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眉眼深邃淡然，仿佛刚刚险些失控的人不是他。

听到她的话，饶有兴致勾了唇角，“好。”

霍黛坐在钢琴前，微微调整呼吸，脸颊还是滚烫的，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完全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