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除了霍黛，其他人都认得此时出现在包间的漂亮女人。

并且他们都是老朋友了。

“司然……”被点到名字的楚隋一副要死的心都有了，妈呀，这是什么修罗场，怎么司然突然回来了？！

“嗨，楚隋，你还认得我啊。”

“哇，你变化好大啊，都认不出来了。”

“好假啊你，哪里认不出来了，你可真敷衍我。”

司然从容跟一包间的人打招呼，都是她的老朋友了。

所有焦点都在她身上了。

包括墨聿寒，墨聿寒也和她打了招呼，从容不迫，好像许久未见面的故人。

这是霍黛第一次见到司然，之前只是一直听他们提到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

她很有气质，打扮很漂亮，看不出年纪，皮肤状态很好，整个人仿佛闪闪发光，确实好看。

身为女生，霍黛都觉得司然很漂亮。

这就是让墨聿寒看破红尘、带发修行的白月光吗？

霍黛心里泛着酸涩，好像整个人快要麻木掉了，四肢僵硬，一下子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这位是……”

司然视线落在她身上，墨施忽然走到霍黛身边，说：“她是我朋友，霍黛。”

“霍黛？”司然沉思片刻，好像哪里听过，“墨施，好久不见。”

墨施并没有和司然打招呼，她的反应冷冷淡淡的，直接无视了司然，反而热情问霍黛：“你刚刚说有事想要和小叔叔说，你快去跟小叔叔聊聊。”

墨聿寒看向她，似乎在等她开口说话。

霍黛哪里还有想法跟墨聿寒说话，她反应跟墨施一样冷淡了许多。

她摇了摇头：“没事了，忘记了我想说什么来着。”

墨施比她还着急，“你怎么就忘了，你肯定能想起来，快想想。”

“行了，墨施，别逼她。”墨聿寒开口，墨施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一分一秒对霍黛来说漫长无比。

特别是司然和墨聿寒坐在那边说话，好像阔别重逢，有不少话题可以聊。

要不是墨施在，霍黛其实都想走了。

大概意识到气氛微妙，几个捧场王轮流热场子，特别是楚隋，他是个人来疯，见不得自己的场子冷下来，唱了一首又一首的热歌，差不多就让墨施接棒。

墨施不会唱歌，看霍黛太安静了，她把话筒往霍黛怀里一塞，鼓励她：“黛黛，你来一首。”

霍黛抬起头，啊了一声，她没什么心情唱歌，而且这种情况下唱歌未免太尴尬了。

说话间，墨聿寒起身出去了，好像在打电话。

霍黛视线跟随了一会，兀自咬唇，不知道自己在低沉什么，她和墨聿寒就没有可能，何必庸人自扰。

于是答应了唱首歌。

墨施热情的不行，“宝贝上！”

其他人跟着凑热闹。

“快快，你们安静点，小美女唱歌了。”楚隋示意其他人安静点。

霍黛压力骤增，被他们盯着很不好意思，开卖说：“我唱歌不好听，等会唱了轻点笑话我。”

楚隋最大声：“不会！怎么会！妹妹就算唱山歌我都吹你好听！”

墨施都想给他一脚，“楚隋叔叔你会不会说话！我家黛黛唱歌巨好听！”

霍黛切了一首歌，输入歌名，安安静静坐着拿着麦克风，灯光不知道被谁换了，漆黑一片，只有屏幕里照射出光来，勉强照亮桌子前面一部分地方。

原本喧闹的包间安静下来，霍黛唱了一首擅长的歌，歌曲旋律舒扬轻缓，节奏很慢，不是楚隋他们刚刚唱的风格。

她坐在那，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淡淡的、慵懒的嗓音响起，完全投入进去。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歌词上了，好像别有他意。

——难道你不知道我最爱的是你吗？

——你啊转头就要走。

副歌是闽南语，在场的人没人听懂是什么意思，也就没反应过来，只是看到屏幕上的歌词，大概反应过来了。

于是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的。

特别是楚隋和苏言，苏言叹气，被楚隋捕捉到，于是他挪过来小声问苏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猫腻？”

苏言轻声说：“聿寒回来了，你别乱说了。”

霍黛唱完一首歌，放下麦，转过身想找墨施，意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墨聿寒，他视线似乎穿透黑暗，落在她身上，别有深意。

后半夜，聚会终于结束。

墨聿寒送霍黛和墨施回去。

墨施有意让他们俩单独相处，她跟了苏言的车走。

就在门口站着的时候，司然走了过来，要坐墨聿寒的车。

墨聿寒却叫来楚隋送司然。

司然神情微妙，说：“要这么明显？”

这话是对墨聿寒说的。

墨聿寒没有多余情绪：“不顺路送你，而且她是我带过来的，我送她回去。”

霍黛怕尴尬，“要不小叔叔您还是送司小姐吧，我自己叫了车。”

“好啊。”司然一口答应，“你叫车吧，聿寒，还是你送我吧。”

墨聿寒深深凝视霍黛，肉眼可见的皱眉头，明显不悦了，走到霍黛跟前，命令的语气：“上车。”

霍黛：“……”

墨聿寒看她不动，低声笑了笑：“要我抱你？”

“不是！”霍黛下意识否认。

墨聿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几分宠溺在里面，语气更是温和：“上车吧，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乖，听话。”

霍黛眼眶湿润，压下心头的涩意，心想他怎么可以当着司然的面对她那么温柔，不怕……司然不高兴吗？

还是故意利用她演给司然看的？

她真的看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最后，霍黛还是上了他的车，坐在后座，落寞低着头。

随即墨聿寒也上了后座，张森开车，他就坐在她身旁，身上的檀木香浓烈，将她包裹住，很难让她忽视他的存在。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声线低缓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