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墨聿寒带霍黛回到墨家宅子。

霍黛的衣服没有换下来，她得知旗袍还没完工，要拿回来还给墨奶奶，她立刻想要脱下来，还是被墨聿寒制止了，说了句没关系，反正都是给她的。

霍黛有那么一刻怀疑墨奶奶是不是知道她和墨聿寒之间的关系了，对此表示很担忧，墨聿寒似乎又看出来她心里所想，跟她说墨奶奶纯粹是喜欢她，看她穿旗袍很适合，才做旗袍送给她，就当做是礼物了。

墨聿寒总是能轻而易举猜到她心里所想，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他面前藏不住任何心事。

刚下车，墨施听到车声，从家里小跑出来，“黛黛！”

霍黛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在这。”

墨施一把冲上去抱了霍黛一个满怀，“哇你穿这身好好看！”

墨聿寒冷不丁打断：“老太太呢。”

“在里面呢。”墨施拉着霍黛的手就往里面走，“我们也进去吧，黛黛。”

“嗯。”霍黛点头，提起了提裙摆。

来的路上霍黛很紧张，像是做了坏事心里发虚，还好有墨施在，有墨施在，她相对于来说没那么紧张。

进了屋子，墨奶奶看到霍黛时眼睛明显一亮：“来，黛黛来墨奶奶这里坐。”

霍黛没忘记喊人：“墨奶奶好。”

“黛黛乖，你看看这张森干的事，衣服还没做好就拿走，还让你穿上了，这男人就是这样，粗心大意，不用脑子的。”

“抱歉，墨奶奶……”

“傻孩子，你道什么歉，不用道歉，我骂的是张森，你说张森看不出来就算了， 怎么那人还看不出来。”

墨施捂嘴偷笑，随即看向墨聿寒：“小叔，你站在那干什么？你是要加入我们吗？”

墨聿寒面无表情，听出来黎女士是在说他，他无所谓：“也不是不可。”

“诶，奇怪了，以前你不是最烦我们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吗，回到家你就回书房待，怎么转性了？”

黎女士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很是嫌弃，要不是看在他还算有点眼光，找到霍黛这么好的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黎女士都不想他回来了，看到他就烦。

墨聿寒还是没什么大的情绪，语调沉缓：“这么多年，不习惯都习惯了。”

“小叔叔你好委屈啊，黛黛也是女生，你要是这么烦，你可以先走了。”墨施胆子越来越大，敢赶他走。

墨聿寒懒洋洋抬眸扫了墨施一眼，墨施被吓到似的， 下意识往霍黛身边挪了挪，小声回击：“小叔叔你什么意思，你看我干什么，黛黛，我小叔好可怕，以后离他远点。”

霍黛也有点怕墨聿寒严肃不说话的表情，不过还是说：“小叔叔人很好的，没事的施施。”

墨施嘟嘴：“也就你人好，不觉得他坏，其实他就是……”

她干脆靠近霍黛耳边，小声嘟囔，说悄悄话，不让别的人听见。

黎女士在旁边忍着笑，看墨聿寒这副吃了瘪的模样怎么都好笑，又不能当着霍黛的面笑的太明显，怎么说都得给墨聿寒留点面子，于是开口缓解气氛，

“别管你小叔了，走，你们俩跟我上楼，我那还有很多漂亮衣服，给黛黛穿。”

黎女士故意朝墨聿寒挑眉，牵着霍黛的手就往楼上走了。

墨施朝墨聿寒吐了个舌头，做鬼脸，然后蹭蹭蹭上楼。

客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墨聿寒坐在沙发上，后背完全放松靠着沙发背，手指抵着眉心，唇角却勾起一抹弧度，笑意渐深。

有些无可奈何。

……

换上了墨奶奶做的那件雾粉色旗袍，霍黛拘谨站着，很合身，颜色和材质还有衣服上的刺绣花纹不比浅蓝色那件差，而且更适合霍黛，雾粉色显得稚嫩柔软，像朵初春的花骨朵，亭亭玉立。

“奶奶你看，好适合黛黛，奶奶我也要！你也给我做一套，我要和黛黛姐妹装！”

“你不是不穿旗袍么？小丫头，我以前做那么多，你就是死活一件都不穿。”黎女士伸手就捏墨施的脸，“看到黛黛穿的那么好看，你才心动。”

“奶奶呜呜呜……我错了……”

霍黛都不好意思了，说：“施施这么喜欢，先给施施穿吧。”

“别！我就说说，我等奶奶重新做，这套本来就是给你的，你穿着，不准跟我客气！”

黎女士：“施施说的对，黛黛你就别客气，这小妮子浪费我多少心血，就是不穿，她就是看你穿了才心动。”

霍黛就不客气了，说：“墨奶奶，谢谢您……”

“谢什么谢，一家人还说什么谢……”

“奶奶说的对，黛黛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们就是一家人。”

霍黛心跳都要跳出来了，听黎女士说一家人的话，她瞬间想到她和墨聿寒的关系，还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原来是她和墨施的关系，虚惊一场，看来他们都还不知道。

那就好。

墨施和黎女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捏了把汗，差点就说漏嘴了。

那套浅蓝色的旗袍，黎女士还得把刺绣补上，暂时放在她这，等做好了再给霍黛。

换好旗袍下楼，墨施诶了一声，“小叔，你还没走啊？”

墨聿寒在沙发上坐着快睡着了，百无聊赖应了声，“弄好了？她可以走了？”

“小叔，你着什么急，我们都不急，我和黛黛等会出去玩。”

黎女士没下楼，就墨施和霍黛下来了。

墨聿寒眉头一皱，“这么晚还玩什么。”

“干嘛呀，小叔，您该不会不同意吧？不过好像也不需要征询您的同意吧，我和黛黛都是成年人了，有夜生活不是很正常吗？”

墨施给霍黛使眼色，霍黛点点头，配合说：“是的，小叔叔，我们都成年了。”

墨聿寒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盯着霍黛，问了句：“你确定？”

霍黛心里纠结极了，她刚答应了墨施陪她出去玩一会，面对墨聿寒那张严肃紧绷的脸，她又有几分怵，声音很小却很坚定：“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有个度，不会玩很晚的。”

墨施狗腿子似的附和：“就是，黛黛这段时间都在拍戏，需要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