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黛没有再说什么，眨了眨眼，又听到老者缓缓开口：“小施主，能来都是缘，我这里送你一样东西。”

老者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她双手接过，下意识看了墨聿寒一眼，墨聿寒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让她收下的意思。

放在手里很有重量，沉甸甸的。

老者说：“小施主，希望这份礼物以后可以帮到你。”

“谢、谢谢您。”霍黛没有推脱，接受了下来。

墨聿寒勾唇笑：“应该叫师傅，黛黛。”

“谢谢师傅。”霍黛连忙改口。

老者跟墨聿寒说：“你跟我来一下。”

墨聿寒向霍黛道：“等我回来。”

霍黛双手捧着老者给的礼物，没有立刻拆开，就在原地等墨聿寒回来。

墨聿寒跟随老者进了佛堂里面，佛祖在上，墨聿寒站着不动，老者转身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那位小施主就是你放不下的因。”

“是。”墨聿寒毫不犹豫回答。

“聿寒。”老者喊他俗世的名字，他现在已经不是老者的弟子了，“还记得你刚来时我跟你说的话么，你命中注定有一劫，事关性命，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要牢记于心。那位小施主，和你的命数，凡事有定数，不能强求。”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

墨聿寒握着腕间的佛珠，双手合十，神情虔诚，他微微仰起头，“我的命不重要，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她，师傅，刚才您还有话没说完。”

老者叹息一声：“她奶奶常来庙里烧香，一来二去，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想必你当初来这，也跟她家有关。你认为是自己的错，才让她失去亲人，聿寒，这事本跟你没有关系，你给自己压力，反而适得其反。”

“还是那句话，切忌强求。”

墨聿寒嘴角轻扯，面对老者的苦口婆心，他轻描淡写道：“我执意强求。”

意已决，豁出命，也不会后悔。

……

院子里，霍黛端坐在蒲团上，等了一会，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转身就被人抱在怀里，他身上是很好闻的檀木味，是她熟悉的味道。

“小叔叔，你怎么又抱我了，会被人看见的。”

“周围没人。”

墨聿寒理直气壮，抱了抱她，“不然晚上换个地方住。”

“啊？去哪里？”

“你说呢。”墨聿寒声线沉下来，就在她敏感的耳旁说话，眼睁睁看着她的耳垂变粉，再次开口，变得直接又赤裸裸：“你想去酒店，还是去我家？”

霍黛不自觉瞪大眼，“小叔叔，我怎么觉得我掉坑里了。”

这次出来，他说要在凌华寺过夜，不一定是真的在凌华寺，最主要是让她把时间腾出来，人在他身边，什么事都好办了。

“现在意识到已经晚了。”

霍黛站起来，说：“我们就走吗？”

“嗯，可以走了。还是你真想在这里过夜？”

霍黛缩了缩脖子，浓密的睫毛扇了几下， 那股耳朵蔓延到雪白的颈子，“小叔叔，你很坏啊。”

墨聿寒不否认自己是在算计她，就是故意为之， 反正她迟早是自己的人。

霍黛跟着墨聿寒走出院子。

走之前霍黛去拜了拜，又求了几个护身符，给奶奶和姐姐的，其中还有一个给墨聿寒，她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祈求着佛祖保佑她身边的亲人和喜欢的人健康喜乐。

离开凌华寺，墨聿寒带霍黛回了之前去的别墅。

不是星月湾的。

是半山湾那幢。

那次打雷，霍黛还是有点怕的，还好今天没下雨，天气明媚。

到了别墅，有阿姨在布置，别墅里又换了很多新鲜的装置，是霍黛来那次没见到的，随处可见的鲜花，墙壁上的作画， 窗帘颜色也换新了，后院一大片空地上还有人在修剪玫瑰花。

墨聿寒进了别墅便让布置的阿姨先离开，等到别墅只剩下他们俩个人，他到酒柜拿了一瓶酒出来，又取出两个杯子， 放在吧台上，问她：“要喝点么？”

霍黛说：“我酒量不好，容易醉。”

她可没忘记以上次在星月湾喝醉失态。

霍黛警惕倒退一步，“我就不喝了，小叔叔。”

墨聿寒笑了笑，在杯子里倒了半杯酒，又加了几些冰块，冰块在杯子里冒泡，他喝了几口，随即缓慢开口：“饿不饿？”

“不、不饿。”

“那直接做正事？”

霍黛胸口一阵阵发软，“小叔叔不是说等我准备好吗？”

“我还以你答应了。”

霍黛说：“我是答应的，只是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交给我，你相信我。”

“我相信小叔叔，我只是觉得怕我做不好……”

墨聿寒走到她跟前来，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在怀里，危险逼近，她往后退了一步，比起之前更紧张了，就仿佛把自己送到狼的窝里，等着被宰了。

墨聿寒认真的模样，凝视她早就红透的脸蛋：“做不好？怕哪里做不好？”

霍黛怎么觉得他们俩在做学术研究，这种事怎么还讨论上了，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我没经验……”

墨聿寒被逗笑了，深邃的眼眸微弯：“《和小叔的二三事》那本书里没写？”

霍黛顿住了，怎么他还记得，书名叫什么都记得。

“小叔叔……”

墨聿寒看她难为情，握住她的手，把手里的佛珠摘下戴在她的手上。

她怔了下，低头看手腕上的佛珠，她戴在手腕尺寸不合，他便饶了两个圈，就这样戴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

“送你了。”墨聿寒抬起她的手背，重重落下虔诚的一吻，“等于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了。”

“这个对你很重要，你怎么送给我了……”

墨聿寒神色淡然，摩挲着她的手背，“再怎么都没你重要，还是你嫌弃了，不想收？也不想要我？”

“要，我当然要。”霍黛不再紧张和害羞，眼眸认真，既然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那她珍惜当下，迟早都是他的人，那就现在给了。

毫无保留，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