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洛星沉取出一个粗糙物什，丢给姜云，后者连忙接过，“开始吧，你的炼器师考核。”

“呃……”姜云瞧了瞧手中那个物什，却是一块坑坑洼洼的褐色金属块。

他翻来覆去地将这金属块放在手中瞧了几遍，只能隐隐感觉到此物不凡，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呀？”

“三十三天混沌铁玉。”洛星沉淡淡道。

“三十三天？跟一个月有关系么？”姜云挠了挠头，疑惑道，“‘玉’？这块铁疙瘩，竟然是玉？”

洛星沉以手扶额，叹息道：“算了，为师还是跟你从头说起罢。”

“这，是我师尊丹祖传承之中留下的材料，他称之为‘三十三天混沌铁玉’。”

“之所以叫做‘三十三天混沌铁玉’，是因为在太古时期，师尊所在的那个年代，曾有一个威震宇内的绝世仙王。在当时几位太虚界绝巅的仙尊授意下，他于如今我等抬头所见的那片苍穹之上，曾建立起一个横跨天宇的强大组织，世人称之为……【天廷】。”

“天廷成立以后，便将太虚界的天地，划分为三十六重天。”

“当然，【划分】并不是【创立】，他只不过是根据太虚界的现状，为了便于称呼，依照灵气浓度和抵达难度，划分命名为三十六重天。”

“这三十六重天，又分为六界。”

“第一界，称为【欲界】，共七重天。这七重天，乃是未入修道之徒的凡人，也能通过攀爬太虚界的高山险峰而抵达的高度。”

“第二界，称为【色界】，为第八重天至第二十四重天。这个高度，是太古时期仙人显迹的区域，如龙神布雨，仙女织霞，彩云昭吉，流星兆凶等等。

凡人通过观摩仙迹，按照天廷的意愿行事；有心修炼的凡人则通过这些仙迹的引导或启蒙，寻仙问道；而天廷，则通过施展仙迹，对凡人加以干预，挑选新的修炼者，并对修炼者进行筛选，以便后来扩充天廷势力。”

“第三界，称为【人界】，为第二十五重天至第二十八重天。这里，是修炼者证道成仙，跨出那最后一步之前，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在这个区域，越往上，受到的太虚界的天地压制力便会越强。”

“那这么说来……”姜云听到这里，忽然插嘴问道，“师尊目前，最高就只能往上到达人界咯？”

“嗯。”洛星沉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按照这【三十六重天】的划分，为师如今能够上得那第二十七重天【妙成天】，全力施为之下，勉强可以突破妙成天的壁垒，到得第二十八重天【禁上天】。”

“以您的实力，竟然还只能上第二十八重天啊……”姜云有些吃惊道，“那接下来的那些天……”

“接下来……第四界，就是传说中曾经仙人所聚集的地方，【仙界】。”洛星沉的眸子闪烁着幽光，缓缓道，“那里，曾经汇聚了太虚界当时几乎所有的仙人，当真是……夺天地之造化而成的仙境。”

“仙界，从第二十九重天至第三十二重天，共四重天，乃是太古的顶级势力，【天廷】所在地。”

“这四重天，等阶分明，制度森严，每一重天，都有着数不尽的天兵天将镇守。而【天廷】的权力核心，就设立在那第三十二重天，【太极天】。”

“等下……师尊……”姜云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太古时期，竟然曾经有数都数不清的【仙人】？”他不可思议道，“都已经证道成仙了，为何还会甘愿如此受制于人？不应该是天地之大任遨游吗？”

“哼……”洛星沉的眸中闪过些许戏谑之光，笑道，“小姜片，你既然是修炼者，就应当知道，说到底，【仙】，不过是境界高深的【人】罢了。既然是【人】，就有着七情六欲；有了欲望，就永远少不了斗争。”

“你所说的 ‘天地之大任遨游’，是在仙迹不显的现在而言。”洛星沉反问道，“你且想想，超凡入圣在如今便相当于当时，是极为难得的事情。可若你只是个普通的圣者，你真的能做到‘天地之大任遨游’么？即便你想，旁人若是以势压你，你又能如何？”

“嗯……师尊，弟子明白了。”姜云若有所思，点头道，“所谓的‘自由’和‘随心所欲’，永远建立在自己的实力上。”

他握紧拳头，缓缓道：“想要绝对自由，只能靠拳头说话。”

“孺子可教也。”洛星沉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姜云皱了皱眉，又问道，“师尊，太古时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仙人，而如今却一个也没有呢？这【天廷】甫一组建，为何便有如此多仙人愿意为其充实势力？”

“小姜片，眼光要放长远。”洛星沉凝声说道，“似为师这般，超凡入圣，寿元便可逾数千年不止。而证道成仙，活上数万栽都不足为道。至于那仙人之上的仙王、仙尊……更是不知存活了多少年月。要不是十万年前的太古大劫，如今恐怕，依旧是当初那番盛世之景……”

“所以，不要被如今太虚界普遍的历法记录，迷惑了你的心智。十万年的时光，于太虚界而言，不过白驹过隙而已。所谓的太古时期，绝非世人所言的‘十万年前’这个区间所能概括那么简单，即便是百万年甚至千万年……亦有可能。”

“是，师尊。”姜云恭声道，“弟子受教。”

“嗯……”洛星沉点了点头，继续道，“至于你说的‘愿意为其充实势力’，倒不尽然。正如为师所言，‘几乎’所有的仙人都加入了‘天廷’，但是……如你一般所想，并不是所有的仙人，都愿意为人所束缚。”

“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太虚界都处于器祖师伯曾言的‘内斗’之中。师尊曾在手札中记载，那时太虚界的修炼者，称之为……”

“【封神之战】。”

“败者，收入天廷封为【神仙】，永世为天廷控制。”

“而我们的师尊兄弟三人，就是那不愿意加入天廷的势力之一。”

“原来如此……”姜云点头道。

“嗯。”洛星沉微微停了一会儿，任姜云将自己所言消化了一番，这才继续道，“至于那剩下的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