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姜云一手扣着宋元的拳头，另一只手忽然探出，一把攥住宋元的手腕，随后双手陡然一齐发力，以一个十分干净利落的投技，刹那间便将宋元甩过头顶，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宋元仰面朝天，口鼻溢血，眼冒金星。他正想从地上起来，然而他才刚想扬起头，一只修长的手掌便已经扣在了他的面门。

只见，一团如同浓墨一般化不开的森然死气，从那只手掌上散逸而出。

那冰凉刺骨的寒意，令宋元顿时如坠冰窖，一时之间，被死气笼罩的他，竟然连挣扎都因战栗而难以做到。

“嗡——”

下一瞬，乌光在宋元的头颅之上绽放。

尽管这团深邃而渗人的乌光，与宋元之前使出的那耀世白芒相比，不知黯淡了多少，但是，就是这一团不过人头大小的乌光，只在瞬息之间，就令那宋元自头颅开始，寸寸皮消肉解。

森然死气弥漫，无视宋元所有的灵力防御，将他的身躯侵蚀一具腐朽的白骨，眨眼便没了任何生机。

“……无非是如你所说，我们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了。”

姜云收起手掌，直起身来，望着地下的白骨化作一阵白光消散在试炼台上，低语道。

“这是……”南知意低声道，“当初在对阵岳无执时，曾用过的那招【断魂掌】么？竟然……连玄窍期的宋元也抵挡不住……”

“【死亡】法则之力……”文茵凝声道，“不过潜息期三重天，竟然能够如此熟练地使用法则……唔，得到了有意思的东西呢……”

文茵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那洁白如玉葱的食指与拇指，从她微微敞开的领口伸入胸口，随后自那两座巨大的山峰之间取出一本小册子和一支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细毛笔，下笔如飞，不知道在记些什么。

“嚯——”一旁的许曜惊叹道，“看来咱们太虚洞天来了个了不得的新人啊！”

“果然，名不虚传。”史玄策点头道，“不愧是传说之中，举世无敌的‘碎九极’级别的天才。”

“这家伙……”月玲珑张开性感的丰唇，满脸的惊愕之色。

竟然……真有这样的实力……

心高气高的她，看到姜云这样的表现，此时不禁也佩服起南川和南逍的眼光来。

“若是这样的话……”月玲珑美眸闪烁，心中思忖道，“那件事……或许还真的可以把这家伙也算上……”

“干得不错嘛，小师弟。”沈长庚飞身上台，瞥了一眼远处台下复活的宋元，冲着姜云轻声笑道，“恭喜，这场一代弟子的考核试炼，你通过了。”

“这……”直到现在，台下的许多弟子才陆续从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中缓过神来。

“宋师兄……竟然败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被秒杀的姿态，败给了那新来的弟子？

开玩笑吧？那可是潜息期与玄窍期的战斗啊！足足差了两个大境界，这样也能逆袭？

“凭什么啊……”有宋元的忠实拥趸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投机取巧罢了！”有人强行为宋元辩解道，“不过是仗着比宋师兄早一些领悟了法则之力而已，若是宋师兄也会法则之力，那小子绝对赢不了！”

“你怕不是傻子吧，这也能洗？”有人嗤之以鼻，“法则之力不是实力的一种？宋元自己悟性不行，领悟不了法则之力，能怪谁？”

“就是。”有人接言道，“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这姜云……竟然真的在潜息期就掌握了法则之力，我还以为那只是别人的谣传呢……”

“诶，这么说来……”有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愕道，“听说他好像不止会这一种法则……”

“那就太假了吧，在这个年纪和境界能掌握一种，就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了。几种？怎么可能……”

……

众人如何猜测，姜云自然管不着。

此时的他，虽然对这笑眯眯的沈长庚，怎么也提不起好感，但表面功夫嘛……自然还是得做一做的。

于是，姜云向沈长庚回礼道：“谢沈师兄。”

“唔……这是一代弟子的腰牌和道服，你且收好。”沈长庚从空间戒指内双手捧出一套太虚道服，上面放着一块写有“零”字的精致腰牌，递给姜云，“太虚洞天弟子，道服款式大致相当，不过颜色却有所区别。”

“你是掌教门下的弟子，所以你的道袍不同于其他九峰弟子的道袍，乃是白底黑纹，背后也没有各峰的标志。”

“原来如此。”姜云接过道服和腰牌，点头恍然道。

“好了，既然这场试炼已经结束，我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便先告辞了。”沈长庚两眼弯弯，笑道，“下次……再见。”

言毕，沈长庚翩然转身而去。经过那宋元之时，他看也没有看其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走。”

宋元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他阴鸷的眼神遥遥地望了一眼姜云，便咬牙跟在沈长庚的身后离去。

看样子，两人应该都是要回去向那帝源峰的峰主宋青云回报了。

“诶？面瘫，你怎么走那么快？”

这时，许曜忽然瞥见那萧玉衡一语不发，向场外飞身而去，便出声喊道。不过，也不知萧玉衡是没听见还是不想搭理许曜，总之许曜的话，并没能让其有丝毫停顿，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

“行了，阿曜，我们也该走了。”史玄策道，“我们的事情也有很多，没功夫在这里浪费。”

“啊……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许曜嘟囔道，而后冲着那刚刚落在南知意身边的姜云咧嘴一笑，挥手道，“小师弟，厉害啊！有空请务必与我打上一场……昂——”

说还没完，他便被史玄策扯着袖子离开了此处。

“嗯……不错……”文茵合上那本半个巴掌大的小册子，夹着短小的细毛笔，将其重新塞入宏伟的胸口，与那瞧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姜云点头笑了笑，便转身向外走去，“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