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沉问了很多人。

回答都和薄琛一样。

他甚至产生了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做“柳川”的人。

那些记忆不过是他的妄想。

直到宴会结束，傅寒沉才回过神，来不及犹豫，他忽然朝着时念晴走去。

薄琛愣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人群中的傅寒沉本就格外吸引视线，此刻朝着时念晴的方向更是惹人注目。

傅寒沉忽地停下脚步。

停留在时念晴三米远的距离，并不是他不想继续走，而是他的脚步不知道被什么黏住了，无法再前进一步。

傅寒沉侧头。

金边丝框眼镜下的狐狸眼，隐约有金色一闪而过。

那一直隐在时念晴身后的年轻男人，终于看向他，神色漠然，孤傲而清冷。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琉璃拉了拉琥珀，小声道，“傅寒沉怎么了？”

琥珀摇头。

看傅寒沉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琥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川呢？”傅寒沉忽然出声。

刚跟上来的薄琛一愣，下意识看向傅寒沉。

这个“柳川”究竟是谁？为什么让傅寒沉这么在意？

而在傅寒沉话音落下时，琥珀视线瞬间射来，眼神在刹那间变得犀利。

“你还记得柳川？”琉璃皱了下眉，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们也记得他。”傅寒沉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很奇怪，所有人都把他忘了。”

琉璃沉默不语。

琥珀看着傅寒沉，没有出声。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起来。

薄琛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究竟是谁？”傅寒沉略显沙哑的嗓音带了几分沉重。

“你为什么会记得柳川？”琉璃忍不住询问。

“那你们呢？”傅寒沉反问，“为什么会记得？”这个世界，关于“柳川”存在的所有痕迹好像已经被抹除。

“我们……”琉璃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该死，这个傅寒沉怎么回事？

见几人不说话，傅寒沉讥笑了下，忽然取下水晶手链。

“那这个呢？”

琥珀和琉璃一眼就认出那是时念晴丢了的水晶手链，冰冷妖艳。

“这不是…”琉璃下意识看向时念晴。

“这是什么？”傅寒沉望着时念晴，泛着金色的狐狸眼倒映着少女的身影。

少女小脸干净又显得苍白，是病态的不正常苍白，也像常年没有见太阳的苍白，漆黑似水晶般的眼眸，宛若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的黑夜。

即便是在此时，她的神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听到傅寒沉的质问，也只是轻轻歪了歪头，“原来是你捡着了。”

明明是偏清冷的声线，却没有冷意。

傅寒沉抓着手链的手掌心不自觉收紧。

“那便留着吧。”

时念晴笑着说道。

身后的容澈忽地眯起了眼。

“你，到底是谁？”傅寒沉哑着声音问道。

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知道什么答案，只是想听听她会给出什么解释。

琥珀向前一步，挡住了傅寒沉的视线。

艳丽的丹凤眼锐利含冰。

她看着傅寒沉，出声说道：“知道的更多，对你就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