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玧踏入屋里，视线第一时间落向纱幔后的两道身影。

隐约可见高大的男人半坐在榻前，娇小玲珑的少女躺在床上，似乎是在午睡。

“什么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孤傲冷漠。

顾玧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不敢继续往前，“我来找五小姐。”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能用她在沈府的身份，称呼“五小姐”。

“什么事？”随后响起的是少女的声线。

虽是同一句话，可少女的嗓音清冷，却没有冷意。

犹如洁白羽毛漂浮着溪流。

顾玧心下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位大人…”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过的好吗？”

“蜚弥很好。”

少女轻声回答。

“……”顾玧没有出声，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有许多话想问，关于那位大人，关于“他们”，可话到了嘴边，什么也问不出口。

他不出声，屋内的两人也不出声。

良久。

顾玧轻叹一声，微微低头：“……我明白了。”

“不用担心。”少女带着笑意的清凉嗓音从纱幔里头传来，“蜚弥会来找你的～”

闻言，顾玧神色一喜。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传送到了门口。

顾玧微微叹息，暗道可惜。

纱幔下的床榻，少女微微翻身，靠近容澈，轻声开口：“蜚弥想造一个新的不死之国，可惜失败了。”

微微清凉的嗓音，虽说着“可惜”的话语，可语气却异常平静。

四周寂静了一瞬。

容澈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师尊，你猜到了？”

“阿澈每晚替我疗伤，我感觉的到～”

少女笑着说道。

容澈沉默了下来。

他明明没有表现出对不死之国的异常关注，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也是，她那么聪明。

她或许什么都知道，她只是不在意。

容澈垂下眼眸，“师尊，你的伤…”

少女歪着脑袋靠近他的手臂，如绸缎般的墨色长发洒落，还有淡淡的香味，“已经好多了～”

容澈再一次沉默了。

良久，他有些沙哑的问道：“天瑘族，也无用吗？”

眉间一阵冰凉。

容澈猛地回过神。

少女柔软的指尖覆着他的眉心，冰凉娇嫩，她笑了起来，“阿澈真长大啦～”

容澈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理。

他忽然一个翻身，将身旁的少女压在了身下，他克制着力度，两人间的距离不算太近也不算远。

“师尊。”

容澈保持着这个姿势，低下头：“我是一个男人。”

灼热的呼吸，暗哑的嗓音。

鼻翼间是少女身上的花香味，香甜诱人。

“嗯，我知道～”

少女自然的仰着头看他，墨色长发洒落床头，那双漂亮的眼眸直视着他，纯粹而干净，除了笑意，再也看不出其他。

她知道什么？

容澈第一次生出了挫败感。

他神情难得露出了几分无奈，随后起身下了床榻，轻声询问：“师尊，今晚想吃些什么？”

“糖醋鱼～”

少女接的十分自然。

“好。”

容澈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