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墨，绾雩，来，啊~张嘴。”

说着，赵青辞左右手各拿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莹润糕点递到姐妹二人的嘴边。

绾墨浅浅一笑，檀口微张，接受了夫君的投喂。

而兴许是大庭广众，又当着姐姐的面前，绾雩竟有些扭捏起来，抿着嘴，狠瞪了他一眼。

可赵青辞只是看着她笑，也不拿开，颇有些不吃不罢休的架势。

一旁的媞君蠢蠢欲动道：“我也要，我也要！”

就连青棠都眼巴巴地盯着那块糕点，仿佛是什么不可多得的龙肝凤髓一般。

绾雩拗不过，只好张开了嘴，莹润的唇瓣看起来一时间竟令滑嫩的糕点失色了不少。

赵青辞笑着投喂完毕，也没有薄此厚彼，又拿了两块递给了青棠和媞君。

青棠毕竟是个傻姑娘，忙不迭便张嘴接了过去，两颊微微耸动，双眼也微眯了起来，好似一个贪嘴的松鼠。

媞君则显然更有情调一些，红润的两瓣将赵青辞的手指也裹了进去，舌头将糕点卷走仍未罢休，调皮地在他指肚里画了个圈，旋即风情万种地对他眨起了眼睛。

谢家姐妹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媞君的小动作，绾墨感到好笑地将桌上的糕点又递了一块给赵青辞，道：“媞君爱吃，那夫君你再多喂几块吧。”

绾雩撇了撇嘴，玩味地看向明显有些僵滞的小赵。

日头偏移，人声逐渐变得鼎沸，茶楼里不少人羡慕不已地偷觑着这一幕。

赵青辞咳嗽两声：“就快要张榜了吧？”

青棠笑盈盈答道：“是呢公子！”

片刻后，贡院之内四名皂吏抬了一张遮盖着红布的巨大榜单走了出来。

围观众人也随着两人的出现变得骚动起来。

街角有人忽然放起来鞭炮，霎时间，锣鼓声也响了起来。

一人望了眼漏刻，冲同伴点点头。

“吉时已到。”

“那揭榜吧！”

话音刚落，两人大手一扬，红布应声而落，一张红底黑字的大榜就像掀起了盖头新娘子，终于展露了真颜。

一众围观者顿时翘首以盼，嘴里不停念叨着“中”、“老天保佑”、或者各自的名字，一脸的激动或紧张。

“噫！我中了！”

“恭喜范兄了……”

“俺也中了！哈哈哈！进士！俺是进士了！”

众人或是羡慕或是恭贺，现场变得喧闹一片。

也有不少人名落孙山，一脸沮丧。

“三年！老天爷！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呜呼哀哉……”

而在茶楼之上，有深谙此道的小厮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同伴传来的中榜者名单，不少看客或者当事人听了，喜上眉梢，大手一挥，便是出手阔绰的一番打赏，收获不匪的小厮便跑得更卖力了。

青棠双手紧抓着护栏，半个身子都伸出了半空，眼巴巴地远眺榜单。

而绾墨和绾雩则凭着古妖之力和巫气，一人从上至下，一人自下而上，姐妹合力，扫视了个遍。

久久未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两人不由有些蹙起了眉头。

媞君则笑道：“不急，这是副榜，还有一张榜呢。”

果不其然，贡院之内又走出来了数人。

为首的是一名绯袍的官员，先是对四周拱了手，方亲自去揭榜。

这张主榜显然要比副榜要小，但其中人名却是以金漆书就，其中寥寥数十人，无一不是三日后的殿试热门人选。

主榜一掀，绾雩和绾墨顿时便展颜笑了起来。

只有青棠像个呆头鹅一样还没看完副榜。

绾雩笑着拉过她往主榜上考前的名字上一指，青棠顿时雀跃起来，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绾墨给大家斟了一杯茶，笑问道：“夫君一副澹然，早知道了？”

赵青辞点点头，下巴往媞君身上一昂，道：“你看她，自早上拉我起来便说什么预防别人榜下捉婿，来了贡院门口看着你们着急，脸上就没止过笑。”

媞君对他大腿上轻拍了他一掌，笑道：“我昨晚偷偷去贡院看了。”

绾雩道：“接下来小赵你就该准备殿试了吧？”

“不急。”赵青辞笑，“事情一件一件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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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们这里的人的把境界分成二十四个，委实是太过零碎，若有人闲的蛋疼，每个小境界还分个前中后期，眼光就被这一个个小格子所限制了，得不偿失。”

“那你们那个青界是如何划分境界的？”

“很简单啊，就四个境界。你们的春、夏、秋、冬四境，本质上与青界的一样，都是象征了道果生根发芽、茁壮生长、结果、蕴藏的生长过程，所以我们那儿把它称为筑基、结丹、婴虚、大乘四境。”

“……”

“其实境界之分大多只体现在对道的理解层次罢了，就战力而言，往往出入较大。我曾目睹过青界的一位无上天骄以结丹杀婴虚，换做你们这里的算法，想必相差了也有近十个小境界了。”

“说说青界的事。”

“青界啊……那可是一方无上的位界，万族林立，更是存在过渡劫之后的真仙天庭。”

“存在过？”

“嗯，一场未知的灾疫袭来，仙神皆陨落殆尽……后来由诸族真仙倾尽所有资源，打造了一艘保存所有种族希望的大船……”

“流亡之舟。”

“对，这个名字倒也贴切，我们都是流亡的族群……流亡之舟为了破界，令本就元气大伤的青界又添新伤——”

“青界如何了？”

“我离开的时候回望，青界……破碎了。”

“后来？”

“后来我们一路流亡于虚无，见过了太多的星辰陨落——那场灾疫就像一只不可视的大手，将浩瀚虚空中的一切光亮一一捂灭，而我们就连在绝望中的相拥都小心翼翼……”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们的破界，放出了那只手？”

“不，不可能！那场灾疫的源头绝不在青界，它本就是外来的扎进所有文明的一把刀……”

“那你们有想过，你们这艘保留了所有希望的舟船之上，正带有灾疫新的种子出发……”

“……”

“……”

“……”

“你身上真有感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