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用缅语问道：“这个帕敢山石多少钱？”

“一个亿。”

杨凯有些惊讶，他知道这个帕敢山石是好东西，但是对方要价一个一个亿缅元，折合龙国币49万，这个要价也太离谱了。

“1千万，卖吗？”

杨凯站起来，干脆不管对方的要价，直接给了一个自己想要的价格。

显然1千万缅元不在原石卖家的预期内，卖家使劲的摇着头，说：“卖不得，卖不得！”

“你给个底价，多少能卖？”杨凯还是想努力一把。

“最低8千万。”

“8千万，这个价格我接受不了。茶水钱我可以多给，石头的价格再让一让。”

结果，杨凯和对方僵持磨蹭了半天，价格最多也只谈到7千5百万，原石卖家就再也不松口了。

杨凯转头看向莫小凡，用眼神询问莫小凡7千5百万能不能买？

莫小凡轻轻摇了摇头。

杨凯只好作罢。看来这里和国内一样，就算看到了中意的原石，也有价格谈不下来的时候。

“杨凯，我们再逛逛吧，这个角湾外围市场那么大，总会有合适的原石。”

“好的，听莫哥的。”

角湾翡翠交易市场是一个混合的大市场，这里无论是成品翡翠，明料、毛料或是切口料、原石都应有尽有，不同的翡翠归类有一个单独的区域。角湾市场这里也不像瑞丽的德隆夜市上方有防风挡雨的顶棚，角湾是一个纯露天的大市场，市场中以地摊为主，当然也有不少摊位，摊位上的卖货人自己拉个棚子来遮风挡雨。

这时候来角湾市场上赌石的人群已经很多了，角湾市场里一些比较窄的过道上甚至挤满了人，莫小凡三人侧着身子才能过去。

莫小凡看到有不少赌石的人手里拿着计算器，杨凯告诉莫小凡，那些手拿着计算器的人多半是龙国人。计算器有两个作用，一来是换算缅元为龙国币的币值；二来，是在和卖家谈价的时候，把自己出价的金额打给卖家看，卖家也把卖价打到计算器上，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来讨价还价。

这样的方式都有人想得出来，不得不说论聪明还是要属我们龙国人，莫小凡心想。

莫小凡仔细分辨着市场内的气味。市场内散发着香味的原石虽然不少，但多以柠檬清香为主；再仔细分辨气味的话，大多数都只能达到个细糯种，显然这不是莫小凡想要寻找的香味。

“杨凯，你小时候在缅国居住过吗？”

“是的，我爷爷是缅国华侨，我奶奶是缅国人，我小时候和父母还有爷爷奶奶住在仰光。大概是受环境影响，我从小就喜欢翡翠，但是莫哥你知道我的赌石水平一直不怎么样。”

“我感觉你现在赌石的经验比原来丰富多了。”

“以前没钱，主要是看别人赌石。现在有点闲钱了，多买原石解石，渐渐有一点感觉了，不过和莫哥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莫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赌石的？是不是跟着一个非常厉害的赌石高手学了很多年？”

“我是去年年初才开始接触赌石的，当时我的发小，也就是熊老板在教我，不过这个家伙很懒，什么都让我自己看，自己学，他教我的其实不多，后来我就自己看书学习......”

杨凯惊讶的看着莫小凡，莫小凡学习赌石的历程、时间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哎，果然人比人气死人，莫哥你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吧！”

“没有啦，我只是说运气好罢了。”

莫小凡说的是实话，当然杨凯自然是不信的，估计谁听了也没人会信。

“杨凯，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摊。”

莫小凡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向了右边的一个卖原石的地摊。

杨凯已经发觉莫小凡逛原石交易市场有一个特点了。他不像别人赌石，是看到原石之后，感觉有兴趣，就继续细看，确认不错的话，再询问卖家价格。

莫小凡不一样，他是具体哪一个原石都没有看到，但是就能感觉到某个摊位或者地摊上有他想要的原石，然后他就走过去查看，最后真的能够在摊位上或者地摊上找到想要的那个原石。

杨凯把莫小凡这种能力归结于他有超强的第六感，或者说是一种天赋，这让杨凯对莫小凡的赌石能力更加的感到望成莫及。

“杨凯，你来看看这个原石。”

不过好在莫小凡是自己的朋友，和他在一起总能得到不少好处，所以虽然杨凯知道自己永远都达不到莫小凡那样的赌石水平，但是能够有莫小凡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在一个地摊上，杨凯查看了莫小凡手指的那块原石。

这是一个重达23公斤的南齐，皮壳是南齐中较为常见的水翻沙皮壳，皮壳的颜色也是水翻沙皮壳的标配颜色——深灰色。皮壳的砂粒感明显，触摸皮壳扎手感很强，且皮壳上的沙粒非常精致，像这样的皮壳里面的玉肉一般都不会差。石形整体来说很规整，是一个不规整的长方形。

最关键的是压灯环节，一般情况下南齐要压灯看到白雾层，那基本上这个原石就比较稳了。但是杨凯压灯了半天，居然没有在皮壳下看到白雾层或者其他雾层。

大多数情况下，没有雾层的南齐，切垮的概率特别高。

“莫哥，你看这个南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皮壳下的雾层？”杨凯有些拿不准了。

“没看到。放心吧，又不是说非要有雾层才能解石出种水。你信我就是了，而且没有雾层的话，谈价不是更好谈吗？”

杨凯想想也是，像这种明显有瑕疵的、大家都不看好的原石，也只有莫小凡能够捡漏了。

于是杨凯开始用缅语与摊主讲价：“这个南齐多少钱？”

“3千万。”

杨凯的右手一边在南齐皮壳上压灯，一边说道：“这个南齐没有雾层，不值3千万。给个实价吧。”

卖家见杨凯竟然是识货的，只好说道：“老板能给到多少？”

“400万。”

卖家没有太多犹豫，显然他也知道这个南齐有瑕疵，卖不上价，所以干脆的问道：“老板，茶水能给到多少？”

“我给你8万茶水钱。”

买家眼睛一亮，不再多说什么，拿出编织袋将原石装好，又熟练的用胶带封死，然后将记号笔递给了杨凯。

杨凯接过记号笔，轻车熟路的在胶带上写上了自己电话号码和成交价，顺手又在包裹上做了几个小记号。

“老板，等我的好消息。”摊主友好地对杨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