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走后，几乎一个晚上没睡的莫小凡倒头就睡。程浩确认没什么情况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莫小凡直到睡到中午才起来，他和程浩一起出去吃饭了。吃完饭，莫小凡回酒店去就找到了张卫，他想问问赎人的事情。亚亚让自己回国后联系她的父母，告诉他们不要再打钱过来，自己回不去了的时候那种生无可恋的样子，让他很不好受。他决定还是问问情况吧，有可能的话做一些努力，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慰籍吧。

“张卫哥，我想问一下，如果想把KTV里面的陪酒女赎出来，有这个可能性吗？”

“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对人家有感情了？”

“没有，我是可怜她的遭遇。”

“这种事情我不太清楚，你得问问步领队。”

于是莫小凡和程浩又去了步明知的房间。

“步领队好！”

“是莫小凡呀，找我有事？”

“我想问问，如果我想给KTV里的妹子赎出来，有没有可能性？”

“你和昨天那个陪你的妹子，应该是认识的吧？”

步明知直接切入了问题的核心。

莫小凡有点意外，这个步明知居然看出来了？于是他也没有隐瞒。

“是的，我们认识很久了。”

“她家里面应该有打钱过来赎人吧？”

“有的，已经打了3百万了。”

“那她被放走了吗？”

莫小凡沉默了。这茬他是知道了，结果自己居然选择性遗忘了。

“既然她的家里已经打了3百万，这边都没有放人，为什么你觉得你出钱赎人，他们就会放人呢？”

“我想着我和她曾经是朋友，看见她困在这里，我很难受。”

“莫小凡，你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我们和缅北园区的管理者仅仅是明面上的关系还不错，这个明面上的关系是用金钱维系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持续用金钱维持这个关系就不会出问题。但是这个关系也很脆弱，一旦我们停止继续用金钱维持和他们的关系，或者有别人出更多的钱和他们建立新的金钱维持关系，我们和他们的合作关系便终止了。

“缅北这地方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地方，也就是说在金钱面前，园区的管理者毫无信誉可言。你想想，如果一个过客提出要赎人，他们随便报个价，比如说2百万，要是你真的出了这个钱，他们会不会放人？”

“我想不会放吧，然后他们继续索要更多的赎金，结果就像那个女孩的父母出钱赎人一样，一点点的被压榨，直到她父母再也拿不出钱了，就把她卖到了KTV。”

“你明白就好。还有更严重的一点，就是他们发现你竟然愿意拿出钱来赎人，还不如直接把你也扣押了，如法炮制，让你家里拿钱来赎你是不是更省事？是不是就能拿到更多的钱？等到你家人的钱都榨干以后，等待你的是什么结果你应该想得到。落入了他们的圈套就等于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一个多少钱都填不满的巨大坑洞。你听明白了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说不定还会祸及我们大家。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莫小凡，你会怎么做？”

莫小凡算是彻底明白了步明知的意思，自己虽然是团队中比较重要的技术人员，但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人而把整个团队都搭进去。

“在国内，何家的影响力很大；但是这里是缅北克钦邦的AS园区，一个连缅国官方军都不愿意来的地方。我知道你和何家的关系不错，但是何家的影响力在缅北这里非常有限。缅北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交情，只有利益，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幸好你是先来找的我，而不是去找黄姐说要赎人的事，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步领队，这事情就这样吧，我不会再和任何人提起了。”

“你这样做就对了，莫小凡！至于你的朋友，我很抱歉，你没有能力带她走，我们整个团队也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愿意，可以花点钱让她今天再陪陪你。”

“不用了，见到她这样，我心理不好受，还是不见的好。”

“后天我们才离开这个园区，建议你去做点其他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吧。你不是喜欢打靶吗？去打靶吧，集中精神的时候最容易忘记烦恼了。”

莫小凡接受了步明知的建议，和程浩一起去了靶场。

在靶场练枪的时间里，莫小凡果然没有再想亚亚的事情，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可惜的是莫小凡没有射击天赋，手枪射击的准头依然只能保证20米内打到靶子上，超过20米，子弹飞哪去就不知道了。

倒是程浩，一个下午的练习，已经把HK416突击步枪和格洛克G17手枪使用的精熟，射击准头也让他感到满意。只是在靶场打掉那么多子弹，莫小凡掏了不少的弹药费。

两人练枪一直练到了下午5点才结束。想到一会要吃晚饭了，一个白天居然都没有见到杨凯，于是莫小凡给杨凯打了电话。

“喂，杨凯，你在哪，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莫哥，我在赌场呢，手气正好，你要不要过来玩？”

赌场！莫小凡的伤心之地，现在是他最忌讳的地方。本来莫小凡不想去赌场的，但是一想到自己去年的遭遇，有些担心杨凯，决定去看看。

“你在哪家赌场，我们过来找你。”

来到赌场，莫小凡和程浩很快找到了杨凯。杨凯正坐在一桌玩德州扑克的人群里，他的桌前上放着一些筹码，但是看起来数量不多；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和刚才同莫小凡打电话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莫小凡心里感慨，这才几分钟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杨凯，小赌怡情这个我能理解，差不多就行了。”

“莫哥，程哥，你们来啦！我刚才手里两张A，桌上还有一张A，三张A，我以为我稳赢的，于是一次就压了15万（龙国币，AS园区可以直接使用龙国币交易），结果对面居然是同花。”

“赌博嘛，哪有那么容易赢的？趁你现在还有本金，收手吧。”

“莫哥，我今天运气不错，大的就输了这么一把。你让我再玩会，我一定能翻本。”

赌博最大的两个错觉，一是输了能够翻本，一是赢了还能赢更多。

莫小凡见劝不动杨凯，只好留下来陪他。莫小凡已经预料到杨凯的结局一定和自己当初的一样，他留在这里，就是要做到至少不能让杨凯借赌场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