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本惊华
作者:九月的风S | 分类: | 字数:4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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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奴婢不想嫁人
浮月不屑的朝房门方向冷哼了声,阴阳怪气道:“还能怎样,人家春晓心高着呢,那双狐狸眼,在头顶上长着呢!”
红袖嘟了嘟嘴,不再说话。
————
几日后,
书房,
齐云灏伏案写着功课,握笔生风,挥挥洒洒间,锦绣文章跃然呈现,字迹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抬笔沾墨......
嗯?
齐云灏眉心微蹙,抬眼看着案旁人。
青函迟眉顿眼的呆立在那儿,手中的墨条凝滞着,不知再想什么,一双眸子空洞无神,整个人跟留了魂儿一样,黯然无神。
咚咚!
笔头点桌的声音。
青函恍然清醒!木愣了下,低头看着手中墨砚,反应过来后,仓惶的推转着墨条。
齐云灏摇了摇头,
平时伺候笔墨这种事原都是清风做的,今儿个清风身子不适,临时安排了青函来。
青函磨好墨后,又忙着去奉茶。
房外,从春晓手里接过茶壶,端进屋。
透过房门缝隙,春晓使劲儿往里瞧着,从前她也是近身伺候的人,如今,却不能像过去那样时时见到大公子了。
心里那个恼火!气得转身迈步。
.....
房内
“公子请用。”青函奉上茶盏。
听到这声,目光留恋在文案上的齐云灏微微过侧身,伸手接去。
咣当!
茶盏啐地,瓷片水渍散了一地。
“啊!公子恕罪!”青函大惊失色。
该死!少爷还未接过,她便松了手!
赶紧取了条巾帕,手忙脚乱的给主子擦拭着弄污的衣摆。
齐云灏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眼前这个心不在焉的人,再也忍不住。
“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
过去这青函可是最沉稳得体的,类似的低级错误从未犯过,可这几天,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粗手粗脚就是交待的事情忘东忘西。
青函脸色刷的一白,扑通一下跪地上,“大少爷,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错了!”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齐云灏忽的想起件事,叹了口气。
“起来吧”
青函站起身,低眉顺眼的立在那儿。
“我听说母亲给你配了门亲事,下月就要成婚,也是我这做主子的疏忽了。”齐云灏接着道。
青函仰头凝望着主子,揣摩着他话意。
“婚事将近,这些日子你定也诸事繁多,我会让张妈妈给你少派些活儿,你也好有时间筹备婚礼之事。”
她定是沉浸在待嫁新娘的喜悦里,难免心飞了出去。
青函怔怔的听着,恍然摇了摇头,双唇张合了下,似在无声的低喃什么。
“你在我这儿伺候的这几年,确实也辛苦了,我回头让人准备份贺礼。”
这话不说还好!
青函咬着嘴唇,眼眶泛红,似强忍着什么。
少爷的话落在她耳里,字字扎心,心募的一抽,眼前腾起层水雾,很快,凝结成一滴清泪,在眼底打转。
齐云灏说完看向这边人。
这......身子不由得一怔,被对方莫名的眼泪整懵了。
撞上主子眼神,此刻的青函再也绷不住,泪滴滚落,抬手捂着嘴簌簌的哭着。
“你这是怎么了?”齐云灏不解道。
这边人只摇头不语,越哭越伤心。
原本就是清秀纤细的人,在泪水点缀下愈发的楚楚可怜,嘤嘤咛咛的啜泣声听的人心痒心怜。
可这边的齐云灏却无半点动容,满脑子只有疑问。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环绕在二人之间,片刻后,那边人才逐渐止住。
“到底出什么事了?”见她情绪稳定了些,齐云灏问道。
“少,少爷”青函轻试着泪水,既委屈又为难的怯怯道:“奴婢...奴婢不想,不想嫁人的。”
齐云灏一挑眉,“你不是自愿答应了吗?”
青函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怎么?难道是母亲逼你的?”
“不是的!大夫人没有逼我!”青函赶紧解释着,继而又垂下眼帘,凄清道:“大夫人垂怜,为我配婚,我...我当时也答应下来了。”
“那你现在这又是为何?”齐云灏被说的云里雾里。
“大夫人给奴婢配婚,奴婢也知道夫人是好心,可奴婢...奴婢真的不想...不愿...嫁给...”
青函抽噎了声,继续道:“奴婢身份卑微,夫人美意实在不敢回绝,我.....”嗓音一哽,啜泣声又起。
齐云灏大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是不想嫁人,是不想嫁给刘妈妈的儿子。但又不敢驳了母亲和刘妈妈颜面,怕日后被记恨。”
见主子明白了她意思,青函拼命的点着头。
齐云灏叹了口气,“其实,刘妈妈的儿子不错,生的周正,人也正派厚道,这门婚事......”
“不!少爷!”青函突然打断了他,泪眼朦胧的哽咽着,“我知道吴家小哥人不错。”可跟她心里的人相比,却是个浊物了。
“只是奴婢,奴婢......心里...已经有人了。”说到后面,声音慢慢小了下去,脸颊晕起淡淡绯红。
“那你不跟母亲说清...…”
说话间,对上那双哀怨凄婉的泪眸时,齐云灏心咯噔了下!
隐约明白了几分,后面没说完的话又咽了下去,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一时间,两人皆不语,房内只有间或的啜泣声。
又过了一会儿,
“那你想怎么做?”齐云灏有些不耐。
青函缓缓跪了下来,凝视着面前的公子,轻声哀求,“奴婢...恳请少爷...出手相救。”
齐云灏长出了口气,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你想让我去跟母亲说退了这门婚事?”
“求少爷了!”青函可怜兮兮的望着,含泪的眸子满是期许。
齐云灏自嘲一笑,侧目看向她,“先不说悔婚是背信弃义,就算我帮你开口,母亲也答应了,你就不怕日后她和刘妈妈记恨你?”
说完,又转回目光,清冷道:“所以,不管是你自己去说,还是我帮你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的。”青函泪眼婆娑的望着爱慕已久的心上人,“少爷可以...可以说...说是...”
“是什么?”
青函低下头,双手紧紧扣着,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但一想到事关终身大事,眼下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那就是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