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话本到最后，小说主人公还在守山，但人是男主，他不是。

为避免误人子弟，还是自己的读者，凤絮觉得有必要为他拨乱反正。

“可是，我真的捡到宝了。”守山弟子眉飞色舞，“我半个月前捡到中品法器，十天前捡到一本心决，三天前......”

他如数家珍，凤絮听得风中凌乱。

“所以，煲崽饭你的话本写得太好了，难怪你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

江澜暗戳戳问凤絮，“小凤凰，怎么回事？”

“我啷个知道，我就个文字搬运工，与我无瓜。”凤絮直接把锅甩回蓝星。

她要是知道，她也去看守山门。

说话间，谈长老已到眼前。

“还真是你们？你们来做什么？不屈他们怎么样了？还是我们宗主出什么事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五人组懵懵的。

“我们是来闯山门的。”凤絮一本正经，学问没多少，话本台词没少看。

“望水宗小师妹凤絮，请问情宗上下指教。”

“请指教。”四人组纷纷附和。

“……”

谈长老：麻麻批，来踢馆的！

守山弟子：哇！煲崽饭好帅，一个人就敢来挑战！虽然但是，我要拦着她！

望水宗四人组：喂，什么叫一个人？你把我们放哪了？看不见我们吗？

守山弟子：别吵，我的眼里只有煲崽饭。

谈长老深吸一口气，微含愠色，“你们几个怎还是如此不稳重？真当我们问情宗没人吗？”

“谈长老，我们没有不稳重哦，”凤絮无比实诚，“我们可是打过招呼了，没有直接打上去哦。”

“......”

谈长老再吸一口气，忍住咆哮的冲动，“好好的！闯什么山门！还指教！你们几个小崽子，就这么不知死活？！”

真当五大宗门是随便喊喊的，谁来搞破坏都行？！

等等，搞破坏？想到海市蜃楼他们对阵法的破坏，谈长老嘴角一抽。

“说！你们几个，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接收到凤絮的眼神示意，江澜立刻站出来，“谈长老，我们没什么坏主意，就是学了点阵法，想试着正经破阵。”

“我们之前破阵都是暴力强拆，算不上正统。”

谈长老脸色稍霁，你们还知道自己不正统。

看出她的情绪转换，俞陵跟着帮腔，“是啊是啊，放眼整个修真界，论符篆阵法，哪个比得上问情宗？”

“就算是曲音宗，被阵法一困还不是变成虫，你说是吧谈长老？”

一番话，既恭维了问情宗，又拉踩曲音宗，谈长老的脸色更加缓和。

戒色适时上前，“谈长老，我们都是认真向上的好亲传，你就成全我们吧。”

谈长老是被他们安抚住了，却没打算放任他们乱来。

“破阵归破阵，这山你们却是闯不得。”

“我现在就联系你们宗门的长老师傅，让他们来把你们带走。”

五人组对视一眼，由凤絮出面。

“谈长老，你不用联系他们了，我师傅闭关研究菜谱，几位长老吃错东西现在还在茅房呢。”

她睁着一双大眼，说的话半真半假。

谈长老却信了，“云师师又做菜荼毒自家人了？”

“所以谈长老，我们不会放弃的！”

五人组一脸认真，压力给到谈长老这里，她不禁头疼。

云师师那个只关心做菜的宗主，到底教了什么徒弟！

“其实，”寒酥慢吞吞开口，“要是有一个地方，像问情宗一样有阵法禁制，那我们不就有地方可以练手了吗？”

谈长老神色微动。

江澜打蛇随棍上，“修真界还有哪个地方，既能够保证我们的绝对安全，还有阵法的呢？”

“我好像有点印象，谈长老，你有没有？”寒酥看向谈长老。

有，但谈长老脸色很难看。

她感觉，她被这几个小辈涮着玩。

“要是真有这样的地方就好了，我们也不用盯着人家的山头不放。”凤絮真真假假地叹了口气。

五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谈长老，那小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养不熟的狼崽子。

“你们想学破阵，我送你们去海市蜃楼。”谈长老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宾果！嘿嘿，成功。

“不过，没有宗主令牌，本座也无法送你们进去......”谈长老的拖延战术，在凤絮晃着宗主令牌时，破灭。

她瞪着笑颜如花的凤絮，磨牙，“你们早就在这里等着本座？”

“不是哦，”凤絮笑眯眯，“长老，我师傅把令牌送我了。”

谈长老牙还没疼，有人疼了。

“哇，师傅把令牌送你了？我身为二师兄竟然不知道？”

“小师妹，那你就是下一任望水宗宗主?哇，感觉修真界会变得很精彩哦。”

“不说了，赶紧抱大腿！”

“......大腿，有点粗。”

谈长老被他们吵得脑袋疼，“好了，都给本座闭嘴！”

瞪着那一张张故作无辜的脸，她又气又庆幸，还好，他们问情宗的弟子都怪听话的嘞。

拗不过他们，谈长老只能开启通往海市蜃楼的法阵。

一路上，她不忘交代五人组一些注意事项。

“......记住了，上回寒酥得到传承那个山洞，你们别再去了。”

凤絮诶了一声，“为什么？”

“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叫你们别去就别去。”

“不是哦，长老，你这说一半留一半，我们本来不想去，现在反而想去了。”

谈长老：“......”

忍下一口八二年老血，忍得脸都变形了。

“上回你们出来，几位宗主进了山洞，和鬼谷师打了一场，你们再进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忍耐忍耐，他们是亲传，修真界的花朵未来的希望......

“哦，没事，他打不过我们。”江澜一句话，直接把谈长老最后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她一个大逼兜，不，一袍袖，把五人打进海市蜃楼。

哎呦声响起。

凤絮瞪着江澜，“二师兄，你把人长老整破防了。”

江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整整衣裳。

“小凤凰，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谈长老明明是被你整破防。”

俞陵语气幽幽，“那个，你们要不要先看看，我们在哪。”

两人停止拌嘴，一看，江澜就乐了。

“这不就是鬼谷师的老窝吗？谈长老嘴里说着不要，动作却很诚实啊。”

凤絮无语，“二师兄，你这话说得带颜色啊。”

“颜色？什么颜色？”江澜疑惑。

“黑色！”俞陵突然喊话，语气凝重了几分。

他说的黑色，指的是洞穴中渗出的雾气，是黑色的。

“这里的气息不对，”寒酥小脸皱着，“我感觉很不好。”

四人组也发现了，洞穴中的气息，变得危险又黑暗。

“老伯？鬼老头？你在哪？我们来救你了。”凤絮拔出玄铁高喊。

蓬！

黑色雾气喷涌而出，慢慢凝聚成人形。

五人组沉默，感觉眼前的鬼谷师熟悉又陌生。

原本的鬼谷师，邋遢脏兮兮，就跟江湖骗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