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老兵秦勇的家，熟悉的感觉袭来，空气中弥散着药味，地上洒着药渣，墙角处还有不少熬药的罐子，破旧的石锁扔在墙角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动过。

“这是大部分镇守过边关老兵家中的特点，”程达解释。

“暗疾太多，只能自己调理，我检查过他的身体，可以想象得到战场上的激烈，”肖筱平静地回应。

一个朴素的中年妇女从屋内走出，看到程达，脸上带着喜色，“程副将，你来啦？”

“嫂子，我带着两个小哥来看望老秦，”程达指了指肖筱和胡强。

“见过秦大婶，”哥俩拱手。

“两位小哥别那么客气，屋里坐。”

跟随秦大婶走进屋内，肖筱扫了一眼，桌椅家具虽然比较破旧，但摆放得却整齐，收拾得也是非常干净。

寒暄一阵之后，肖筱直接发问：“秦大婶，当时秦大叔将秦大爷他们从千石镇接过来的时候，带回来的物品当中有没有什么不常见的？”

秦大婶摇头，告诉他们只有一些衣物。

肖筱提醒，“你好好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

“石头？”秦大婶疑惑看着三人，指着门外的石锁，“就那个石锁，老秦非要带回来，说是以前经常练习的，做个念想。”

“石锁？”肖筱疑惑之时，胡强奔出去将石锁提了过来，看胡强那提的轻松，似乎毫不费力。

肖筱接过石锁，查看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和普通的石块并没有任何区别。

“这石锁有什么不同吗？”肖筱问。

“没有，”秦大婶回答，“刚拿回来的时候，孩子也提着玩，但过了一会就没兴趣了。”

“我可以先带走不？”肖筱问。

秦大婶点头。

“大婶，再好好想想，是否还有别的？”肖筱再次提醒。

“真想不到，”秦大婶摇头。

“我们先回去，你想到了再告诉我们，”程达起身，并叮嘱秦大婶，“这对医治老秦至关重要。”

秦大婶听到程达的话之后，使劲点头，“程副将，我好好回忆，一想到就来告诉你。”

跨出老兵秦勇的家，肖筱环顾一下四周，日暮的阳光照射在枯藤缠绕的几棵老树上，光秃秃的老树枝桠上零星散落着几个用杂草做成的鸟巢。

“老程，雪石城以前人有多少，现在呢？”肖筱听到程达的叹息声，不由地问道。

听到询问，程达叹息声更重，“最多的时候有将近两百万，现在不足一百五十万。”

“大部分去了边关？”

程达点头，“除了正常去世之外的，起码有三十万去了边关，回来的不足三分之一，就算回来，家里大多数也和老秦差不多情况。”

看到肖筱哥俩的震惊，程达有些沉重，“战争的残酷，没有经历，就不会理解。”

肖筱没有说话，他不是不理解，而是理解得更深，万家村从一万户人家到现在的百来个人，比程达所说的不知道要严重多少。

回到客栈，程达告诉他们哥俩不要随意离开，周围仍然有人看着，然后匆匆离去。

店家宋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东家，那个店名，两个姑娘都认为很好。”

“哪两个姑娘？”肖筱奇怪。

“小院的红姑娘，抱着狐狸的白姑娘，”店家宋发出一脸贼笑，“白姑娘还在小院等你。”

看了一眼众伙计，肖筱发现每人脸上都一样，掩盖不住偷笑。

“而且，红姑娘还说，以后店里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全部由她负责，店招也让七斤找人去刻制了，”店家宋凑上来又说了一句。

“旁边的价格谈好了没？”肖筱很无奈，转移话题。

“两家都谈好了，地契都送过来了，而且他们旁边的两家也都谈好了，地契都交给了红姑娘，”店家宋很是满意地说，“以后的伙计还加了四个人，就是红姑娘带来的那四个。”

“得，我找她去。”

“东家……”

“还有什么事？”肖筱不解。

“还需要两枚紫金币。”

“不够？”

“原本是够了，但是旁边的旁边那两家店，后面也各有一个小院，与我们的小院毗邻，我也盘了下来，再加上他们一些装饰，所以不够了。”

“还有两个小院？”

“是啊。”

“我去看看？”

“现在去不了，正在打扫，等收拾好后，你再去，这是红姑娘的吩咐。”

“怎么不找红姑娘拿金币？”肖筱无奈笑着问。

“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不要为难我们做货机的啊，”店家宋很委屈。

掏出五枚紫金币，递给店家宋，“得了，好不容易收回来的十枚紫金币，竟然都被你们给糟蹋了，还倒贴了我自己两枚。”

“对了，陪白姑娘来的是谁？”肖筱可真不想再与雪浩然斗嘴，于是问。

“昨晚抱着宝剑的那个白公子。”

“行，我去小院找他们，”随手拎过两壶酒，肖筱抬脚就往后走，看了一眼旁边，“奇怪，强子跑哪去了？”

“哥，很奇怪，很奇怪……”胡强从后面小院跑来，手中仍然提着从老兵秦勇家拿来的石锁，嘴中直呼奇怪。

“怎么？”肖筱好奇。

“五世子怕这石锁。”

“什么？”肖筱不相信，但是胡强也明显不会骗他。

“我刚拿着石锁去小院，红姐正和九郡主逗着小腾蛇和小狐狸，五世子在旁边喝酒，但是看到石锁，五世子手中的酒壶都掉在了地上，满脸的害怕。”

“你先看着石锁，我看看去，”肖筱鬼影步施展，快速跑进小院，耳边传来五世子雪浩海颤抖的声音，“把那东西拿开，把那东西拿开……”

旁边一脸焦急的林月红和雪尘正在安慰，小腾蛇和小狐狸，见到肖筱进来，都直接向他扑来，小腾蛇盘绕在左肩，小狐狸蹿上右肩。

检查了雪浩海的身体，肖筱并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情绪波动比较大。

“尘儿，五世子以前发生过什么？”肖筱不解地向雪尘发问。

“听说是我娘亲在怀我五哥的时候，被人暗中下毒，毒素影响了五哥，所以五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平常却有些痴，不过对我和七哥都特别好。”雪尘大概讲述了一下。

“以前遇过这种事没有？”

雪尘摇头，“五哥都跟着我和七哥一起，我们都没见过。”

“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休息，我再好好观察下。”

冷哼声从背后传来，“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