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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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谁说没看见就不能定罪
尤其是跟着来的侄子小车。
他眼神乌溜溜看着他伯娘,看上去既惊且佩。
这时候天光又亮了一些,看得出来钱柜的精神气色还撑得住。
钱二叔二次把脉有了定论:“爹还好,但是失血太多,要将养一阵子。”
“爷爷没事就好——”
钱老太嘴里念起了佛。
“阿弥陀佛,多亏进家保佑——还有我们家托托!”
老太太本来还心疼家里的狗子每天吃得比人好,现在恨不得摘星星月亮养他们。
提着的心一放下,大家又纷纷好奇起来。
“伯娘,怎么云南的药这么好,为什么说是伤科圣品?”
小车本来觉得二叔能给村里人治病,还能给牲口看病,已经相当牛了。
没想到他们林老师才厉害呢。多亏伯娘急救得当,爷爷才这么快止了血,脸色明显恢复不少。
“小车你感兴趣,伯娘以后慢慢教你。”
她洗了手,慢慢直起腰:“但是现在嘛——”
她眼神看过去。
是了,钱家人的眼神全都跟过去。
“我们先让爷爷休息,再解决菜地里躺着的那一个。”
公爹状态看起来稳定了,林桑让两位小叔用被褥抬里长进屋。
“给爷爷点炭盆暖上,熬些容易消化的淮山小米红枣粥,再拌些红糖。”
她交代儿媳。
里长今天失血过多,红糖能不能补血至今是个谜,但起码能暖胃补充营养。
女孩们围着爷爷忙开了,男孩们则围上菜地里的罪魁祸首。
小南满脸是泪,早已经扑上去再次死死揪住吴大。
刚才要不是娘一直喊着他,他能将吴大揪断气。
这是跟他过世的爹一样疼他的爷爷,爹走后的这几年,两老虽然一度跟娘亲不和,但明里暗里没少照顾他们几兄妹。
不管荒年常年,爷爷奶奶总是从牙缝里省口粮给他们。
特别是之前几年,娘不要命一样贴补外家,要不是爷爷奶奶,他们兄妹几个说不准早已经饿死。
里长爷爷是自家孩子既敬且爱的人,他一出事,所有孩子都炸了毛。
还在冬日里,吴大被摁在地里冻得不轻,林桑喊小南将他拖起来。
小南拼尽力气,这会几乎脱力。
他将吴大揪到自家院子里,手脚开始发虚。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将人扣在这里吧。”
钱老太跟儿子儿媳商量。
这有什么好想的,林桑脱口而出:“自然是报官处置了!”
她一个不小心差点说出报警,但就算临时改了用词,大家听完面色依然很古怪。
就像她之前见大儿媳晕倒,嚷着要请大夫一样。
钱进门自己就是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至于报官,他面露难色。
“大嫂,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只要没闹出人命,官府压根不会管的。”
这也有先例,如果主家告得急了,根据伤势,伤人的最多会领几大板。
以往村里出了这样的事,要么告诉里长处置,或者两家的族长出面。可钱柜自己就是里长,还是钱家族长。
他一躺下,连个像样的主事人都没有。
“怎么会呢?我见过睦州司马一次,不像是非不分的昏官。”
但她不知道,这跟官员是不是昏聩没关系。他们吴越只是边陲小国,国祚并不是太长,许多法典都还不健全。
看来大嫂虽然聪慧有学识,法典的事情究竟不精通。
钱三细细给大嫂解释。
“好,那我们暂且不报官,先把村里的吴家族长、王家族长请来,还有钱家几位老太爷,也请他们跑一趟。”
钱三也是这个意思,他听大嫂吩咐,跟几个侄子一起出门请人。
临走出 院外又忍不住,几步冲回来,将五花大绑的吴大从地上拖起来,又是一顿组合拳。
“你这该死的,为什么打伤我爹,三更半夜在我大嫂一家的菜地里鬼鬼祟祟,你打的什么主意?”
吴大当然是来破坏暖房的。
谁叫钱家这样高调,他虽没亲眼见到,眼睛都听红了。
凭什么钱家能够突然扶摇直上,而他吴家却越活越到尘埃里?
要穷大家一起穷,他跑这一趟以破坏为主,如果运气好,吴大觉得还能顺些宝贝回去。
有钱家这个丧门星带头针对吴家,这段时间他们一家几口使尽浑身解数,越来越难从四邻那里捞到好处。
看着大家都吃上了一日两餐,甚至三餐,种的菜还能陆续换钱,不仅家里的婆娘儿媳骂骂咧咧,连他都坐不住了。
钱柜不是跟乡民炫耀么,这暖棚什么季节都能种菜种粮么,还说种了什么亩产几十石的宝贝。
他想将宝贝弄到手,再毁去钱家的暖棚。
牛皮吹得这样响,他倒要看看姓钱的这一户还怎么发家致富?
可是天太黑,这暖棚又邪门,他绕着转了半天,连个开门都没找到。
这帮人都是怎么进出的?
反正这暖棚早晚要毁去的,吴大一着急,索性抡起了锄头。
只是想不到这看着脆弱的玻璃这么结实,他没砸两下还被人发现了。
黑暗中吴大听出是钱柜的声音,心道不好。
情急之下恶念顿生,反正四下无人,他要是将钱柜砍翻在这里,谁也不会知道。
要不是钱家那只恶犬坏事,他觉得他能得逞。
吴大当然不会配合交代始末,但结合里长刚才断断续续那几句话和吴家的尿性,大家都猜到几分。
这家伙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交不交代都要挨几顿好打,但他赌钱家不敢打死他,出完气最后还是要将他放了。
钱二上前拉住气急了的三弟。
“好了,老三,再打就没气了。”
难道真要为这样一个人背上人命?钱二觉得不值当。
别说,钱三真起了杀心。
吴大一家极其记仇,平白无故都要将人家恨上三分。他们两家今天结下深仇大恨,与其留着这样的祸害在世上时刻担心,不如永绝祸患。
起码也要将人打残,打到他没法再作恶。
他正犹豫,吴大却拿一副蛇眼对上了钱三发红的眼眶。
“你们说我动手打人,黑咕隆咚的,谁看见了?大晚上的谁都能来,打人的早就跑了,你们兄弟拿我顶罪,这是栽赃陷害!”
什么!
还能这样强词狡辩?
刚被二哥喝住的钱三险些又要暴走。
林桑听得也是绝倒,这人一肚子坏水,腹黑脸厚,什么都敢说,还真是个人才。
钱柜确实还没看见他的脸就被击倒了,要说目击者也不是没有,可惜不是人,是条不能作证的狗。
敢情这家伙还想掰出个不存在的潜逃罪犯?
林桑冷笑。
“谁说没人看见就不能定你罪了?”
她用手帕包着,拿起掉在菜地的那把锄头放到吴大面前。
“你好好看看,有些痕迹留下了就是铁证,再怎么狡辩也没法抹去。”
吴大睁大眼睛。
这是他的锄头,他自然认得。
“但这又怎么样,锄头上又没刻着名字,就算有,就不能是其他人用我的锄头打人?”
“死鸭子嘴硬!”林桑语气森然,“你再仔细看看!”
她将锄头又向前送了几分。
原来是锄头上有血迹。
那一锄下去,钱柜脑袋破了个窟窿,没有血溅出来才奇怪。
可是木头的锄头柄上也有,吴大看得清楚,分明像几个血指印。
“你没想到吧,那一锄头打在我爹脑袋上,血是会溅起的。正好有几滴溅到木柄上,你的手握住了,就留下了指印。”
林桑又指指吴大的脸。
“你大概不知道吧,就连你自己脸上、衣领上都沾到了几滴。”
吴大看不到自己的脸,也看不到衣领,但显然一下慌了,使劲够着脑袋去看。
钱家孩子在一旁倒是看得分明。
一旁哭了半天的阿盈上前两步,肿着两眼打量了一番,惊呼起来。
“还真的是血迹,跟锄柄上的一样,都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