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
作者:七月糯米饭 | 分类: | 字数:18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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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再次对准后背
勋贵们此刻百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不论官家还是齐王他们都没说错,而且,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早已解了兵权,除了富贵,什么都不剩。
如今最后的富贵也要削去,他们当然想要拼命抓住,可也要有抓住的实力啊。
远离权利中心已久,说真的,现在别说官家要撸他们爵位,就算真的要他们命,他们又能如何?
想通这点老田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最后把头叩在冰冷的地板上:“官家,我对不起你多年恩宠,不配镇远侯的名号,请官家 下旨废去……”
“老田,你说什么?”
还真有自动请辞的,这比官家下旨还让人不能接受。有人带头这样一辞,剩下的他们还有余地么?
这些勋贵曾经都是国家重臣,一个个都不傻,也不缺眼力见,他们曾经不是身居要职,就是手握大权,要不然也当初也不能立下从龙之功。
只不过脑子多年不用有报废的趋势,现在情况紧急,捡起来凑合还能用。
自老田开始,大殿上响起的请辞声音越来越多,有看不清形势的还要闹,被身边清醒的一把拽住。
“你够了,别让官家彻底下不来台,真要是惹恼了,没你好果子吃!”
金銮殿上的官家为着好名声不会主动为难他们,可如果自己作死呢,那又另当别论了。
未免被猪队友拖累,剩下的几位抓紧时间表态:“官家,是我自己该死,德不配位,请官家褫夺封号。”
太祖徐徐吐出一口气,眼见这群帝国毒瘤终于彻底清除。
可能还留有一些后遗症,但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
打地主,杀豪强,这本该是建国的过程中完成的事,偏偏因为当初他是和平政变,不仅前朝贵族得以延续富贵,他还人为增加了一大波。
出乎意外的是,这帮失去权利的老家伙会这样疯狂敛财,要不是吴越客人点醒他,他还要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毒瘤虽然清除,但是太祖却高兴不起来。他依然觉得茫然,痛惜,还有深切的后怕。
殿上同样五味陈杂的还有晋王。
年后官家和齐王配合唱双簧,苦肉计和激将法齐飞,才将他支使出京。但上元节总不能拦着骨肉亲人回来参加家宴,精明的晋王一回京就感觉到不对。
因为他得知,齐王也前后脚跟着出京替官家办事去了,现在顶替他做京兆尹的是官家的嫡长子。
这可跟自家兄弟不一样,齐王赵文化是他小弟,是他想撸就能撸的,换做国君的儿子就完全不同了,他这个名存实亡的京兆尹得懂得避嫌。
晋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什么计,可是已经晚了。
不仅他晚了一步,他这些年有意放任坐大的满殿勋贵一个个也走到了穷途末路。
但晋王何许人也,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者,要他就这样放弃那把龙椅,简直是笑话。
他眸光闪动,不知道又在打什么蔫主意,林桑感觉都能听到他呼呼的烧脑声,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
同样将他的状态尽收眼底的还有异常敏锐的邵子武。
林桑跟他对视一眼,抢在晋王之前开了口。
“既然都不是勋爵了,我看也别闹什么宫宴,别说我这个地主不讲武德,你们回到封地上,一家子只要安分耕地种田,我保你们衣食无缺,起码饿不死。”
听听这是人话吗?殿上大多数还沉浸在巨震中无法自拔,只有田夫人,悲伤归悲伤,条件反射般表达了她的愤怒。
“你说什么?你要我们亲自下地耕种?”
“不耕种你们吃什么?”林桑更加奇怪,不过她是很人道的,“不想种地也行,放牛养羊,织布纺线,三百六十行,总有一行适合你。”
只要能想办法养活自己就行,当然,如果不想活了她也没意见。
听了这话,不仅田夫人,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冒出怨毒的光。林桑才不怵,一个一个鄙视回去。
能怎么办呢,其家父子和官家一样都是不粘锅,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大家情绪出口的。
有人咬牙切齿:“想不到你一介妇人,心地这样毒辣——”
这真是自取其辱,林桑刚刚坐下,又霍地站起来。
“毒辣?陶老爷,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年成不好,你家佃户交不齐租子,有一户农女被你霸占为妾,抵死不从后生生吊死;还有一户老农被你派人抽打半日,落下终身残疾,再也下不了地;还有一户不知为何,画押欠了你一百万贯,看样子十八代子孙也还不清,生生世世替你做牛做马。”说到这里林桑顿了顿,“哦,跟你现在欠我的程度也差不多。”
这这这,这话说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些罪行勋贵们听着没什么大不了,人是自己吊死的,残疾而已,又没打死,可最后一句还拿他们调侃就太欺辱人了。
这些情报当然都是赵文化钱惟浚深入查访后带回来的,他们教百姓搭棚种地,织布纺线,邵子武也没闲着,四处收集勋贵老爷的罪行。
天下老鸹一般黑,这些恶行老鸹们自己觉得没什么,林桑深恶痛绝,却是一听就记住了。
她在那边痛心地挨个历数,但这样的公开处刑对他们而言算是白搭,没有一个人忏悔,他们只在意自己的命运。
“你,你要我们跟那些佃农一样从此做牛做马?”
这帮家伙没救了,林东家失去耐心。
“得了,别说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是平头百姓,有什么金贵的?再说了,往上数几代,谁家还不是泥腿子出身,就这样,全家都给我回去干活,要不然就饿死算了,立刻,马上!”
不用林桑多说,阿若带头赶人了,吴越亲友团也相当给力,一哄而上,将一帮老家伙生生轰出皇宫。
林桑也顺势告辞,她走在大庆宫拥挤的宫道上,又听到了熟悉的金属破空声。
果然来了,她刚才这样肆无忌惮,也是为了帮老家伙们加速释放天性。
闹了这一出,势必有人要暗算报复,只有千年做贼,断没有千年防贼的。要林桑从此活在心惊胆战里,那还是人过的日子么?
她决定铤而走险,送老家伙们一程。
暴起伤人的是老陶,只是他手中的兵器没能送出去,刀尖牢牢夹在阿若铁钳一样的指缝中。她稍稍一用劲,将折断的刀尖比划在老陶脖子中。
果然高手都是相通的,这不是太祖当初的招式么。
“说,是谁指使你谋害我姐姐?”
别以为出宫前,他们跟晋王眉来眼去暗通曲款没人发觉。阿若打算逼问出来,给晋王来个反杀。
但她没想到的是,老陶通红着双眼大喊几声“毒妇”,然后被身后挤挤攘攘不知道谁一撞,一脖子栽到阿若手中的刀尖上。
那声凄厉的“毒妇”戛然而止,鲜血却涌泉一样喷了出来。
幸而老陶最后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撞歪出去,血溅了对面倒霉的田夫人一身,她跟见鬼一样嘶喊着晕了过去。
“我,我——我没有!”阿若眼睛从没瞪这么大过,“是,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胡说,这话谁信啊,老陶会这么想不开自己寻死?”老爷夫人们又惊又怒,有人晕倒有人疯狂尖叫,更多的趁机暴动。
只有一人趁这个机会悄悄出手,他瞅准方位,手中的匕首再次对准林桑的后背。